第十二章 調查現場
三人趕到水晶大廈的時候，已經是上午十點了。水晶大廈被公安人員徹底封鎖，閑雜人等不得靠近。
下車後，遠遠的就看見了許多記者圍著楊慧生，麥克風塞得像是一束999的玫瑰花。
楊慧生沉著臉，一句話也不想說。保衛人員把記者推開，可是那些記者根本就不死心，他們依舊簇擁上前。
餘呈曜撥開人群朝著楊慧生走去，剛剛接近，就被保衛人員給攔了下來。
楊慧生見到是秦澤帶來的人，急忙讓保衛人員讓路。此時此刻，麵對這樣一幕。那些新聞記者哪裏會放過這麽好的機會？照相機的閃光撲閃撲閃了好一陣才停下來。
楊慧生並沒有理會這些，倒是讓餘呈曜感到一陣反感。在楊慧生的帶領下，三人和他一同往大廈裏走去。
“關於這起案件，從淩晨三點案發到現在已經七個多小時了。但是警務人員並沒有什麽發現，根據水晶宮總經理葉中天描述，當時慶祝大會是昨晚十一點結束的。葉開雲董事長留在了大廈十二點就睡了，期間葉中天一直陪著他。”
“直到淩晨三點，葉開雲董事長忽然離開房間，直到電梯裏傳來慘叫聲。葉中天被驚醒出門看到了葉開雲董事長慘死，當時歹徒下手之後就跑了。”
“他追下了樓也沒有追到歹徒，直到早上五點的時候，發現大廈頂層有人影。但是上去之後不見人，卻發現葉開雲董事長的頭被懸掛在了大廈頂。他們是兩點報案的，警務人員過來的時候現場還沒有被破壞！”
楊慧生一邊走，一邊對三人說著。
他迎著道路，帶著三人朝著樓上走去。電梯是主要案發現場，所以目前電梯已經被封鎖，隻能走樓梯。
葉開雲董事長的辦公室是在第八層，步行上去還是需要走上五分鍾左右的。
第八層安全通道口，滿地的血跡，還有雜亂的腳印。秦澤認真的看了看，又蹲下身擦了擦地上的血跡。
血跡早已幹枯了，地上的腳印也有些模糊。
“您確定現場沒有被破壞？”他皺著眉回頭問楊慧生。
楊慧生點了點頭，他走進了第八層，然後徑直走到了電梯口。
他指著地上的腳印道：“根據腳印分析，凶手是從安全通道離開的。那個皮鞋腳印就是凶手留下，而這個拖鞋腳印是葉中天總經理走過來查看的時候留下的！”
說著他又走進了電梯，電梯裏還算寬大，能夠站下三十個人的樣子。此時，電梯裏到處都是幹枯的血塊。一具無頭屍體靜靜的躺在那邊，那幹枯的手指間依舊緊緊的抓著一片黑色布塊。
秦澤等人上前認真的觀看了一下，餘呈曜發現葉開雲的身下一個黑暗角落裏似乎有一個符咒。
他伸手想要推開葉開雲的屍體，秦澤急忙阻止道：“先不要破壞現場！”
楊慧生搖了搖頭道：“小澤說得對，取證工作雖然已經做完了。待會屍檢人員到來，還要再做檢查！”
餘呈曜縮回手，他有些猶豫，驚疑不定的打量著屍體下的那個暗黑角落。
“怎麽了？發現了什麽嗎？”秦澤疑惑的問道，他朝著餘呈曜的視線看了又看也沒看清楚有什麽可疑的地方。
“沒什麽，待會再說吧！”猶豫過後，餘呈曜還是決定先不動屍體。
他打開了天眼四處觀看，這裏沒有留下陰氣，也就是說葉開雲的鬼魂已經離開了這裏。
他在心裏暗暗盤算，是不是要召喚一下葉開雲的鬼魂來看看能不能問出點什麽。
他轉過身朝著楊慧生問道：“屍體的頭呢？有沒有拿下來？”
“拿下來了，已經先行送回了警局，現在法醫估計把人頭保存在了凍庫裏了！”楊慧生回答道。
餘呈曜點了點頭，不再作聲。
秦澤等人又四處看了看，現場除了腳印，就沒有別的東西了。
不多時法醫上來，他們抬著擔架動作利索的把葉開雲那無頭屍體台上了擔架。
然後又把那塊黑色布角從葉開雲的手裏扣了出來放到了一個封條袋裏，他們有條不絮的做完了取證工作，然後就把屍體往樓下抬去。
餘呈曜此時終於看清楚了地上的那個符咒，看起來很眼熟。是和七星燈盜竊案相關新聞中看到的那個圖案有些相似。
秦澤此刻也終於發現了端倪，他蹲下身驚疑道：“這個畫的是什麽符號？怎麽有些眼熟？”
餘呈曜驚疑不定的再次打量了以這個畫符，他再次認真觀看之下，又覺得有些不對。他拿出了手機，查看了一下之前新聞裏附帶的圖片。
兩相對比之下，他才確定，這個符號和博物館盜竊案新聞中的那個符號有微妙的區別。
這種區別如果沒有認真去觀察的話，根本就無法發覺。
他看著符咒沉思了片刻，有些不確定的說道：“難道是對方用來迷惑我們的？”
“你是說，這件案子很可能是別人想要栽贓陷害給盜竊組織的？”秦澤抬頭看向餘呈曜，他的話語充滿了震驚。
“也有可能，不過這兩者之間應該會有某些聯係的！”楊慧生也點頭說道。
餘呈曜緩緩站起身，他走到了電梯門口忽然又回頭瞪著眼睛看著秦澤問道：“二叔，水晶宮會不會有什麽競爭對手，或者說葉開雲老董事長生前結下的一些仇家？”
“根據資料來看，葉開雲是從十五年前開始創業的，一手成就了水晶宮建材有限公司。”
“期間得罪的同行確實很多，與他有過商業衝突的人也不計其數。但是想要從這方麵挖掘出凶手嫌疑人，恐怕真的有些難度！”楊慧生沉思了片刻，他搖頭歎息。
“不知道楊廳長下一步準備怎麽做？”秦澤也感到一陣頭痛，這個案子線索太少了，根本就難以追查出凶手。
“也許我們應該再次讓葉中天過來接受一次調查，畢竟當時是他陪著葉開雲的！”小王猶豫了一下，上前插嘴道。
“這件事情先不要急著審問誰，目標尚未明確。大家不要擅自推斷，以免打草驚蛇！”餘呈曜沉著臉說了一句。
走出電梯之後，又進了辦公室。
辦公室被打理得很整齊，裏間的臥室，床鋪都還是葉開雲起床時候留下的樣子。被子掀開了一角，床頭櫃上的台燈還是亮著的。
而另一邊的沙發上，一張毛毯大半都落在了地上。
餘呈曜認真的看著這一切，他可以想象出當時的情形。
葉開雲掀開被子起身悄然離開了臥室，不過多久，驚呼聲吵醒了葉中天，葉中天急忙從沙發上起身衝出去。
看完了這一切，楊慧生帶著三人再次下樓。
“先回警局重新分析一下案子吧，證據還在化驗中，估計回去之後會有結果出來！”
楊慧生一邊說著一邊朝著警車走去，此時保衛人員再次把記者群撥開。眾人上了車之後趕回警局，這次案件也是轟動性的大凶案。
警局裏的高層幾本上都到位了，而博物館的案子楊慧生暫時交給了其他幾位副局長去辦。
會議舉行之前，他又詢問了一下秦澤這邊的情況。秦澤講述了一下之前發生的事情，然後又簡單的說了一下自己的看法。
“博物館失竊案，很可能是那群黑衣人所為，但是對方的能力非常了得。現在趙司令已經調動了特種部隊，對那群黑衣人進行地毯式搜索！”
“這麽說來，你們倒是更有進展一些。特種部隊都動用了，看來博物館那件案子應該很快就能破解了！”楊慧生鬆了一口氣，他對趙司令的特種部隊還是抱以很大的信任。
接下來會議正式舉行，警局的高層人員都到位之後。大屏幕打開，上麵映像出來的都是關於這次在事發現場取得的證據和對證據的分析化驗。
首先一組畫麵，顯示的是一組dna檢測結果。根據化驗結果報告中得出了一個人的資料，張國軍，男，40歲。
楊慧生指著張國軍的頭像說道：“這個刀疤臉，之前就已經有案底的。是福城一個黑澀會成員，參加群架鬥毆導致多人受傷被判了五年的有期徒刑。但是出來之後，我聽說他改過自新了！”
“是的，根據出獄後的追蹤調查，他找了一個工地上班開始了全新的生活！”一名警官點頭說道。
餘呈曜認真的打量了這個人一番，五大三粗的，滿臉贅肉，一條刀疤從左眼一直斜斜的蔓延到了右臉下顎邊。
“看起來確實有幾分凶相！”他暗自嘀咕了一句。
“再看看下一個！”說著楊慧生又點了下一頁的圖片。
上麵顯示的是腳印測量，根據腳印顯示，張國軍的腳型正好與腳印對上。
第三組是黑布片上殘留的細胞脫落殘留物的化驗報告，也和張國軍的資料想複合。
“看來，凶手真的是張國軍了！”楊慧生沉吟了一句，他對著一名警官說道：“小李，你去葉中天總經理那邊詢問一下，這個張國軍是否和葉開雲董事長有過什麽衝突。”
“其他人和我一同去調查這個張國軍現在的下落，務必在今晚之前緝拿嫌疑人歸案！”
說著楊慧生站起身宣布散會，眾人都緊張的整理了一下資料正準備出門。
忽然辦公室的門被敲響，楊慧生皺眉喝道：“什麽事？”
“報告，剛才有人報警，西郊楊柳河岸邊發現了一具屍體！”那個小警員看見這麽多領導在這邊，當時臉色就一陣青一陣白，他緊張的說道。
“你們就不懂得安排人過去接手嗎？”楊慧生怒喝了一句，小警員被嚇得不敢說話。
“資料拿過來看看吧！”一旁一個警官看著小警員心驚膽戰的模樣，不由搖了搖頭，他的話讓小警員放鬆了一些，急忙把手裏的文件送到了那個警官的身前。
“朱警官，警務人員已經去過現場了，資料都在這裏！”說著他又害怕的看了一眼楊慧生。
朱警官打開了檔案袋，拿出了資料，他看到上麵的一張死者照片之後瞬間愣住了。
“廳長，您看看這個！”愣了半響，他把照片遞向了楊慧生。
楊慧生接過照片一看，瞬間也蒙住了：“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麽巧？這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