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戰敗者

胖子這人膽大,屍體什麽的對他來說,基本上很難造成什麽負麵情緒,但是這突如其來的一下,胖子還是有些受不了,尤其一想到他剛剛幾乎嘴對嘴在吹,這實在這太惡心了。他一下子臉都白了,半天沒有緩過氣來。

我情不自禁的退了一步,再看那頭顱,才一會兒的功夫,頭顱上的冰沫子又融掉了一些,我強忍住惡心,湊進看了看,發現這顆頭顱保存的非常完好,樣子什麽雖然還是看不清,但是可以發現,沒有任何腐爛的痕跡。就是沒有頭發了,不知道是死後掉的還是死前掉的,反正就是一顆大光頭的樣子。

這頭顱在脖頸處的斷口非常平整,不用問,這人的腦袋是被人用利器砍下來的。

所以如果胖子沒瞎掰的話,那麽這顆頭顱應該是幾千年前的東西了,保存的如此完好,應該是這不凍水的功勞。隻是搞不懂為什麽會單獨放一顆人頭進棺材裏,難道這家夥就是棺材的主人?想來這個可能性很大,但不知道為什麽,我的直覺總告訴我不是,這或許是什麽特殊的原因。

其實光說到頭顱,這也不算什麽新鮮事,在古代,人頭被當做一種重要的戰利品,而且是最珍貴的一種,尤其是敵對的大將的頭顱!那個時候比黃金珠寶更讓武將們重視!所以曆來也有武將用這個戰利品當做陪葬品的情況,不算罕見。

不過倒沒聽說有人把腦袋這種戰利品放進棺材裏的,也沒這個先例,一般都是在棺材邊上放置一個鼎,人頭這些東西的就放在鼎裏。

所以這點從那方麵都說不通,甚至換成風水的說法,一棺兩屍,更是大忌中的大忌。比棺材放錯位置還要嚴重。

胖子邊罵邊搖頭說,“真是非洲老子跳高----黑老子一跳,這他娘棺材裏怎麽會有個腦袋?”

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就沒搭話,去看少爺,發現這小子精神一直不集中,臉上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一時之間,這顆頭顱把我們所有注意力都引去了。

不知道為什麽,我忽然迫切的想看看這頭顱長的什麽樣子,盡管我明明知道,幾千年前的人,就算看見了我也肯定不會認識。

胖子一直盯著看,看了許久好像真讓他看出點什麽來,就聽他吸了口涼氣道,“咦,你看這人......這人他。”

我說這人什麽?胖子就指著那逐漸融化的頭顱道,“你注意看,這人是不是有點眼熟。”

我心說怎麽可能眼熟,但是看著冰沫子逐漸融化,別說,這人的樣子還真的有點熟悉,看了幾眼,明白了,這家夥居然和那年輕人樣子有幾分相似,尤其一雙劍眉,幾乎一摸一樣,但是其他細節上麵還有很大區別的。

我一看,頓時也就明白了,那年輕人說的,他讓我找的東西,肯定就是這顆頭顱!

我一下子又鬱悶了,心說怎麽跟少爺的情況差不多,但這人肯定不會是他“爹地”。除非他有三千多歲了。

這人是誰呢?那家夥找這顆頭顱,目的又是為了什麽?

我忽然覺得,如果搞清楚了這點,或許這家夥的目的就無可遁行了!

隻不過現在沒有任何參考,光一顆人頭,我就算真是智商一百八的天才,也是想不明白的。

沒辦法,隻能仔細看下去,然後我們立刻又發現了一些怪異的地方,這頭顱的表情同樣很奇怪,很難以形容,總之不是死不瞑目什麽的,臉上的是有情緒的,雖談不上平和安詳,但也絕對不是怨毒憤慨。一定要形容話,那應該是一種興奮?

雖然不能全部形容出來,但的確是差不多的情緒。我自己都嚇了一跳,心說怎麽有人被砍了腦袋,還會興奮?那這人肯定要比胖子還沒譜才行。

之後就沒什麽發現了,這人頭看久了難免讓人不舒服,我隻好把注意力集中到別的地方。

另外被胖子他們撈出來的,還有幾個物件,這時候上麵的冰晶也差不多都化了,幾件玉器沒什麽可研究的,但還有一隻很奇怪的象牙牌子。

牌子大概有一個巴掌大小,晶瑩剔透,正麵刻著幾個符號,有點像古時候的虎牌,這東西讓我眼睛一亮,如果沒猜錯的話,應該是身份牌一類的東西。

當然古時候的身份牌和現在身份證是不同的,它不會告訴你這人是男是女,身高三圍體重,古代的身份牌隻是一個象征姓的意義,一般都是皇帝賞下來的,有點類似尚方寶劍的作用,反正就是一種賞賜。像我見過的,上麵最多也寫一個年份日期,然後外加一個皇帝的大號。這個是用來表示是那個皇帝賜下的。至於其他的,就要靠自己去猜了。

不過有得猜就好,我把牌子拿起來一看,上麵的確是標明了一個日期,是殷商末期時候的,不過那時候日期十分混亂,具體是幾年我也搞不清楚,倒是可以肯定,這家夥應該是紂王這個老色鬼的手下!

我一下子頭也大了,亂,太亂了,這實在出乎我意料之外。看來上麵的推斷不成立,這顆腦袋必然不是這裏的主人,因為這人既然是紂王的手下,那麽和周天子是屬於敵對勢力,周天子花這麽大代價修築這裏,肯定不可能是為了敵人!

正頭疼的時候,原本趴在棺材蓋上的那隻大黑狗,忽然轉動了一下脖子,看向一旁的陰暗處。

我嚇了一跳,馬上順著看過去,就見黑暗處,緩緩走出上來一個人影。

我一看,是那個年輕人,這家夥剛剛不知道跑哪兒去了,這時上來的時候,手裏居然多了一柄法杖一樣的東西。看上去還有點眼熟,這家夥應該是去拿這個東西了。

我暫時沒精力去想別的,隻知道傻盯著他,就見他一上來就大皺眉頭,看著那顆和他七分想象的頭顱,也不說話,隻是眼中變得迷離的起來。

我隨口就問,“他是誰?”

我以為他也不知道,問他完全是條件反射,壓根就沒指望過。

誰知道他看了我一眼,淡淡說,“是當年的一位戰敗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