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我是誰?
其實少爺問也是白問,那個年輕人顯然不願意回答我們任何問題,我同樣也是滿肚子疑問,甚至遠比少爺的問題多的多,以至於就算現在有人肯告訴我答案,我一時半會都不知道該從哪裏問起。想著,我腦子裏又開始亂了起來,隱隱的開始脹痛,我激烈的甩了甩頭,就想去把碎石撿起來看看。
年輕人忽然拉住我說,“別碰。”
我瞄了他一眼,幾乎都不想理他了,這家夥說話老是說一半,遇到個心髒不好的他能把人氣死。這時候我的忍耐也快到極限了,要不是條件不允許的話,我他娘甚至想掐死他。也不知道像這種人,怎麽在現今社會上生存的?不過理智上我還是聽從了他的建議,出於本能就問了一句,“為什麽?”
我以為他會和往常一樣,裝作對我的問題無動於衷,沒想到他這次卻說出了一句無比動聽的話來。
“可能有危險,讓我來。”
說著,年輕人就直徑把地上的碎石拿了起來,他先是看了幾眼,眼中閃過一絲疑惑,這個過程大概隻有幾秒中的時間,然後我就見他臉色忽然一變,我心裏也跟著一沉,果然就見他的兩隻手迅速的插向自己脖子,我大驚,心說糟糕!
就在這電光火石的一瞬間,那年輕人兩個肩膀忽然一沉,就聽“哢嚓”一聲,他自己就把兩隻胳膊弄脫臼了。然後他搖搖頭,“好像是黑巫術。”
少爺吸著涼氣問,“不會吧,這好的壞的都是你說的,你自己難道都不知道?”
年輕人搖搖頭,眼神變得有些不自然起來,“我都是按照銘文上翻譯過來的,具體我也不是很清楚。”
我看著年輕人,心說太假太假,這他媽騙傻呢。他肯定有什麽關鍵的沒告訴我們。再看看少爺,果然他也不信,不過既然人家不想說,謊話都編出來了,我們也不是小孩子,都是社會上老油條了,冒著讓人滅口的風險去拆穿他,也沒多大意思了。說實話他能跟我解釋我就非常感激他了。
年輕人說完這一句,就好像完成任務了一樣,又恢複了麵無表情,說道,“黑巫術非常麻煩,要解決它必須用血術。”
巫術這個玩意怎麽說呢。其實遠古早期的巫術其實並不單單是法術,它是有實用價值的,一方麵和藥理,精神崇拜有著相當的聯係。另外方麵,跟巫毒蠱術也脫不了關係。不過據說薩滿巫術和中國的奇門遁甲一樣,在曆史上分段的失傳了,現在在湘西一帶還能看見一些似而非的東西。巫術中一部分好的東西引入了藏傳佛教,一部分邪惡的東西,則突然消失。從古籍上可以看到,遠古早期巫術很多儀式極其陰邪乖張,需要大量的蟲子或者屍體做媒介。而且早期的巫術極其厲害,千裏之外殺人於無影無形,幾乎和現在的超能力差不多了。
我對於巫術的了解僅限於現在跳大神的。更談不上什麽破解了。少爺比我好不了多少,我們聽得一頭霧水,完全搞不懂他在說什麽。
那年輕人看我們一臉茫然的樣子就知道了,搖搖頭,就讓我把他腿上的匕首拿出來。少爺和他現在都動不了,我自然是責無旁貸,拿起匕首的時候下意識看了一眼,發現這把匕首非常古怪,它太沉了,通體深寒,整個匕身烏黑烏黑的,以我的眼裏,居然看不出它是什麽材質的。
然後他就讓我在他和少爺的手臂上各劃一刀。我給他說的愣了一下,下意識的就拿匕首比劃了幾下,“這樣劃?”
年輕人點點頭,我靠了一聲,心說他娘的這可是你自己說的,想著,我把心一橫,就在他和少爺手臂各劃了一刀,這倆人還都算爺們,哼都沒哼上一聲。
接下來的就沒我什麽事兒了,那年輕人讓少爺把血滴到碎石上。不過少爺看上去有些猶豫,一個勁的給我打眼色,估計是詢問我的意思。說實話我心裏也是陣陣發寒,因為這讓我想起一些邪門的事情。隻不過都這會兒工夫也沒時間猶豫了,再差還能差到哪兒去?
就對著少爺點了點頭,少爺一咬牙,便讓鮮血順著臂彎流下,鮮紅的血液在自由落體的作用下,滴在羊脂碎石上的瞬間就炸出了一朵朵血花,然後順著石麵緩緩至底,片刻工夫就把整塊碎石染紅了。這個十分正常的現象讓我不知道為什麽地鬆了一口氣。
緊接著輪到年輕人自己,也沒出什麽意外。整個過程非常的平靜,我神經高度緊張,腦子裏也不是很清晰。眼珠子一轉,就發現少爺點了那隻蠟燭,不知道什麽時候,微微的火苗竟然變成了綠色的!
我一愣,就問少爺,“我靠,你買的生日蠟燭?那要有用才是真見鬼了。”
少爺白了我一眼,“怎麽可能?”然後幹笑了兩聲,但是隻笑了兩聲,他嘴角就開始抽了。緊接著,他臉色大變,聳拉個肩膀“騰騰騰”往後退了幾步。
我莫名其妙,心說搞什麽鬼,打量了一下,發現自己沒這麽呀?然後一低頭的工夫,看見腳下多出了一個巨大的影子。我打量它的時候,正趕上影子向前進了一步,我嚇了一跳,立刻轉頭看了一眼,這一眼就把我嚇傻了。
不知道什麽時候,我身後多了一個人,仔細一看居然是剛剛被年輕人掐死的那具屍體,眼睛詭異的瞪了出來,正直勾勾的瞪著我,嘴巴還長得很大,口水橫流。這些都不重要,最主要他是**,**那物兒隨著他走動一甩一甩的,你能想象被這麽一位精壯地裸男色迷迷瞪著的場麵麽?
我的腦子“嗡”的一聲,心裏大叫,“我靠!”人閃電一般倒退了幾步。我一下就毛了,心說怎麽回事。正想找個人問問,一歪頭,就看見那年輕人聳拉個肩膀,身體卻如靈猴一般,兩腳踩著梁柱,騰騰幾步上了房梁!我操了一聲,再看少爺,看見這小子也跟腳底摸了油一般,一溜煙繞到了那隻哨子棺身後去了。
我立馬傻了眼,條件反射般地拔腿就跑,心裏那個氣啊,心說你們這兩個沒義氣的王八蛋,尤其是少爺這王八羔子,平日裏說怎麽怎麽照我,一出事情跑得比誰都快,這下老子要嗝屁了。
我剛跑出了幾步,後麵那個家夥立刻就有了動作,張牙舞爪的追了上來。我一看大事不好,撒開兩條腿飛似的跑開了。好在這個房間非常的大,而且堆滿了亂七八糟的東西,我繞著彎跑,他一時半會居然還追不上我。
那頭少爺就喊了,“老秦快跑。”
我大怒,“我這不跑著的麽?他娘的別光喊,快想辦法。”心說你他娘追我幹毛,老子又沒怎麽著你,難不成他就看我好欺負?呃,這樣的話,這家夥倒是挺有眼力的。
少爺也怒道,“我能有什麽辦法,我現在兩隻胳膊都斷了,難不成你想我學黃飛鴻踢死他不成?”
這時,那個年輕人在屋梁上適時的說,“先別急,看看再說。”
又是那一套!
這小子好像習慣了謀定而後動,可問題是追得又不是他,他娘的當然不急!也不知我能不能堅持到他動了時候。我發了瘋似地跑,後身那個大塊頭好像認定我似地,追著我不放。我甚至有幾次故意在年輕人腳下繞了幾圈,他都視而不見,我暗罵這死鬼欺人太甚,偏又發作不得。
年輕人一臉嚴肅的看了一會兒,看得非常仔細,過了一陣子他才仿佛鬆了口氣似地,說道,“沒事,是屍變了。”
“屍變了?屍變那不成粽子了,我靠,屍變了還沒事?”我誇張的大叫,不過這時候我已經不怎麽怕了,因為我發現了一個問題,身後的那個大塊頭他好像真的追不上我,至少在我還能保持體力的情況下。
這一發現讓我欣喜若狂,心說老子果然是天才,這樣都弄不死我。當然我的體力並沒有我想象中的厲害,沒過多久我就氣喘如牛了,我一看不行啊,這麽遲早是個死。我也不是沒想過回頭跟他拚了,隻不過一看他鋼筋鐵鑄般的偌大塊頭,以及那口水橫流的大口,最可怕的還是**那根玩意兒,我好容易積聚的勇氣立馬就泄個幹淨,蚍蜉撼樹這缺心眼的買賣我才不幹呢。
於是我接著跑,心裏開始琢磨怎麽應對,不得不說膽量這東西,還真就是練出來的,要是以前我遇到這種情況,我腳都嚇軟了。
我正為自己膽量感到驕傲的時候,一不留神腳下忽然不知道被什麽東西拌了一下,身體一下子刹不住力氣,一個狗吃屎就摔地上了。我立馬傻了,其實這一跤摔的也不是很重,可現在再爬起來肯定來不及了。
果然,那具屍體已經向我撲了過來。
完蛋了!我心裏一歎。這個時候房梁上的年輕人忽然有了動作,他忽然從房梁上跳了下來,身子一頓,然後“哢嚓”兩聲,兩隻聳拉著的胳膊立刻就提了起來,閃電般就朝我這邊做出了一個甩手的東西。幾乎同時我就聽一聲破風,一道黑光已經飛了過來。
這家夥丟飛刀的技術我剛就見識了一回,那是準得一塌糊塗,非否剛剛要是稍微有點偏差,少爺就給他釘死了。
我當時幾乎以為我肯定得救了,以至於那把黑匕首從我手心劃開一條口子的時候,我壓根都沒感覺到痛,甚至我手掌嘩嘩開始流血的時候,我都還以為自己是不是看錯了?
我那個氣啊,幾乎都要吐血。心說你這什麽準頭?這是要殺我還是要救我?要不是條件不允許,我立刻就想去跟他拚命。這個時候,他忽然說道,“別動,這具屍體還沒見過血,鮮血可以暫時引住他。”
果然,那屍體並沒有立刻撲上來,而是有些疑惑的開始盯住我的手掌。我掌心痛的要命,心裏也慌得要命,說實話要是一般的情況我還能頂,可那口水橫流的可怕樣子神仙都受不住啊,我顫聲道,“那現在怎麽辦?”
年輕人給了我一個稍安勿躁的手勢,然後蹲下身體,朝我這個方向渡了過來,身子仿佛狸貓一般,沒有發出半點聲音。幾步就繞到那具屍體身後,我以為他肯定會有什麽動作,誰知道他隻是看著,看了幾眼,他臉上的表情就變得非常疑惑了。我用口型問他怎麽了,他也不理我,又變成了那種一問三不答的情況。
這可真是要了我老命了,我越想越覺得心裏沒底,幹脆我一咬牙,爬起來就準備跑。可剛剛站直了身子,那年輕人忽然撲過來把我按倒了。我當時全部注意力都用來防範大塊頭去了,完全沒有想過他會撲上來。而且這家夥撲上來的時候用了蠻力,我沒有防範之下骨頭都險些給他按斷了。我又驚又怒,本來還以為他要救我什麽的,可看看四周好像沒什麽危險呀?
我掙紮了一下,罵道,“你搞毛啊?!”然後我就看見他眼神一變,直冒出一股子冷冽的殺氣。而身後那個大塊頭反倒不動了,盯著地上我流的一灘血,露出一個百思不得其解的表情。我心裏那個寒啊,心說不至於吧,難不成這倆家夥是一夥的?!這家夥是個混無間道的?
少爺在那邊大叫,“操你嗎,你要幹什麽?”
那年輕人按住我,一雙眸子爆出一股子強烈的殺意,就好像跟我有殺父之仇不共戴天似地。他用黑匕首比著我的脖子厲聲道,“你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