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血
我轉過頭看了看四周,火折子的光隻能照亮小範圍內的一切,看周圍的樣子,我們應該是掉到了類似於耳室一樣的空間裏,因為火折子的火光沒有那麽強烈,所以我隻能看到身邊一兩米左右距離的東西。
我摸了摸地上,與其說是地上,不如說是土坑,因為我所坐的地方根本不平整,一塊兒凹一塊兒凸的,但這種凹凸不平卻不是那麽明顯,顯然從前有人經常走動,走動的人多了漸漸就成了路,我摸了一把我所坐的地方,與想象不同的是紮在手上的盡是些幹沙,並不是想象中的泥土。
這我就奇了怪了,按常理來說在這地下深處的泥土因為沒有外界溫度的滲入應該還能保持原有濕冷的狀態,而且在之前所走的盜洞來看泥土仍舊保持濕冷的狀態,可這裏卻是別有洞天,濕冷的泥土也成了幹沙,難道這裏有什麽影響空氣溫度的東西存在?
想到這裏,我不由往四周看了看,可由於火折子的亮光根本涉及不到那麽遠,除了兩三米之內的東西我還勉強看得清,再往遠了看卻是黑漆漆的一片,無論怎麽看都看不清楚究竟有什麽東西,我轉過頭來問馬睿智“馬哥,你還有沒有火折子?”
馬睿智左右推了推眼鏡,搖頭道“沒了,剛才在上邊就拿了一個,剩下的都是些小玩意兒。”說著,馬睿智左右從衣服裏又掏出來把小鏟和幾包火柴還有一把槍身模樣的東西,我離近一瞅竟然是t梭,這可是好玩意兒,雖然製作方法能夠想得出來,但是那線卻是不好弄。
一看馬睿智擺出來的這幾件小玩意兒,我不由心歎,這家夥速度還真快,我都沒發現他什麽時候順出來的這些東西,見他手裏就一個火折子,我不禁感到無奈,不過也沒有辦法,有一個總比沒有要強。
我剛要站起來,卻感覺腿用不上勁,一用勁整個右腿的筋就像串著似的十分別扭,不由我雙手使勁撐著地麵,強忍著幹沙紮手的刺痛感撐起身子微微弓起身子蹲了起來,隨即隻靠左腳穩住身體奮力站了起來。
見我站了起來,馬睿智揉了揉腿也站了起來,看他那動作雖然也有些費勁但卻比我要強上不少,看樣子在掉下來的時候應該把握好了落地差才導致腿腳沒有受到什麽損傷,我撇了撇嘴,這東西就要靠點子和反應力,也就我反應力差,這要是換做是宋波興許在半空中的時候還能來上一段空翻表演呢。
馬睿智站起來後,右手將火折子舉了起來,順著火光往上看卻看不到上邊的盡頭,看樣子火光還是沒有照到上邊,雖然看不到上邊的盡頭,但我覺得上邊離我們的距離並不多,從剛才掉落下來的時間算來也就能有個六七米,不然我們早就摔個粉身碎骨了。
馬睿智拿著火折子往前走了幾步,雖然看著走路的步伐有些緩慢,但看樣子應該是沒事兒了,我強忍著右腳的不適跟在馬睿智的身後,火折子漸漸把之前沒看到的地方照亮了。
我看著漸漸被照亮的周圍,我們應該是從剛才那個有黑色佛像的地方掉到了一個土道裏,看樣子這裏並不像是什麽能夠致人死地的地方,但剛才我們明明是踩到了機關,原以為會掉到那種地上插滿利箭或者是什麽萬獸坑,但卻沒想到是掉到了土坑裏,難道是讓我們無法上去慢慢餓死?要真是這樣的話,當時的人實在是太傻了。
慢慢跟在馬睿智的後邊,我們走在一條僅僅能容得下兩個人並肩走過的土道裏,土道並不矮,足以讓我們站立著行走,就這樣我們走了一小段距離,最後我實在忍受不了腿上那種好像是筋在裏麵亂串的那種別扭感覺叫馬睿智停了下來,隨即靠在土道牆上坐了下來,而馬睿智也暫時坐了下來。
“馬哥,你說咱們這是掉哪去了?”我問向對麵的馬睿智。
隻見馬睿智推了推眼鏡,吭了一聲嗓子“我也不知道,不過我覺得暫時我們不可能出現什麽危險,剛才走這一段路我仔細看了,並沒有什麽地方能裝置機關。”
聽到馬睿智的話,我鬆了口氣兒,對於這種裝置機關或者什麽能夠發生危險的特征我根本就看不出來也不明白這些東西,而對於馬睿智來說這種東西他的經驗肯定是要比我強,不然也不會說出這種話來,當即我笑了笑說“那就好,之前掉下來的時候我還以為下麵能有幾萬支箭插在地上等我們掉下來呢,誰知道下麵就一土坑。”
聽到我的話,馬睿智也難得笑了笑“其實我之前也以為下麵有什麽東西,不過現在暫時看來卻是沒有什麽,不過再往裏麵走我就不敢肯定了,建造這裏的人能在上邊布置機關就保不準也會在這裏布置。”
我點了點頭,的確,能夠在一個地方布置機關的人就必然會在別的地方布置,誰能夠保證自己布置的一個機關會把前來的所有盜賊全部殺死,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兒,所以布置者肯定還會在別的地方布置機關以求盡可能的把所有人殺死。
“你兜裏帶沒帶煙?”馬睿智問道。
聽到馬睿智的話,我感到十分驚訝,他竟然會抽煙?一般抽煙的人普遍都臉色焦黃,很少會有臉色這麽白的,我翻了翻兜,我記得大壯之前把煙和火柴都放我這兒了,就在我低頭翻兜兒的時候,卻發現我們腳下踩的幹沙都摻雜著血跡,我不由問道“馬哥,你流血了怎麽不說?”說完我作勢就要把衣服撕開給他布料止血。
聽到我的話後,馬睿智臉上頓時露出疑惑的表情,隨後低下頭看向腳下的幹沙“不對,這血不是我流的,你看看你還有沒有其他的地方也受傷了。”
見馬睿智說不是自己,我連忙看了看我的腿和胳膊,看了一會兒卻發現身上除了剛才綁上的右腿受傷了,其他地方根本沒有受傷,就算是受傷也隻是擦傷,根本沒有嚴重到要流血,而我右腿也因為馬睿智遞給我的長布綁上止了血,那既然不是我也不是馬睿智,這幹沙上的血到底是誰的?
當即,我的心不由沉入了穀底,難道說還有別人?如果有別人的話,那會是誰?如果是姓方的一行人那我們可能就和他們現在處於一個環境下,如果在這種環境下被殺的肯定會是我們,不由我臉色是變了又變。
而馬睿智也發現了我的異樣,目光在我身上掃了幾次,隨即臉上也露出了難色,看樣子是看出了那血根本不是我流的,一時間,整個土道裏死一樣的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