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丹鼎連圖 第十六章 演戲

這個酒吧並不是傳統的音樂吧,準確的說,這裏真的是個魚龍混雜的酒吧。

位置位於沈陽靠近郊外的地方,人不多也不少,比起市中心那可就差遠了。

恐怕就是因為這一點,在這一片地區的黑色勢力才會這麽猖狂。

在酒吧的大廳裏。

有穿著襯衫與同事們一起喝酒聊天的白領。

有穿著高中校服帶著同學來酒吧玩兒的學生。

也就雙臂紋身戴著金項鏈的主兒。

總而言之,我覺得這酒吧挺亂的,或許就是因為這原因,這酒吧裏鬧起事來那可不是一般的熱鬧。

其實我也不清楚剛才是發生了什麽。

反正我就剛跟服務員說完話,轉眼一看,舞台那邊已經有人鬧起來了。

吵鬧聲跟尖叫聲沒停下過,我覺得應該去看看熱鬧。

“怎麽回事啊?!感情我請你喝一杯酒還不行了是不是?!”一個滿身酒氣的中年人站在了舞台上,也不知道是喝多了還是怎麽了,死死的拽著主唱那個姑娘的手,指著正要上台幫忙的年輕人鼻子說道:“滾下去,要不然老子卸了你的腿。”

這年輕人就是前麵我覺得他唱歌唱得不錯的那個,看樣子也是個暴脾氣,可當他要衝上舞台跟那人玩兒近身肉搏的時候,一群年紀不等的混混就從人群裏衝了出來,逮住他下去就是一頓拳打腳踢。

之所以說年紀不等,那就是因為這中年混子帶的人裏,不光有三四十歲的中年人,還有二十多歲的年輕人,甚至還有一些十七八的小屁孩,這中年混子真是把海納百川有容乃大的精神發揚光大了。

沒一會兒,去幫忙的年輕人就被踢得鼻青臉腫不成人樣兒了,而先前跟他一起唱歌的那些個人,則都隻是看著而沒上去幫,可能是怕了吧。

酒吧老板也是個中年人,笑嗬嗬的一副客氣的造型,走過去跟那站在舞台上的老混混說了兩句,言語之中,大概的意思就是別為了小事傷了和氣。

我想不明白為什麽這老板沒報警,可能是他也認識那些個混混吧。

“我說了,就是讓這小妹兒陪我們幾個兄弟喝幾杯,怎麽了我?”中年人拽著那姑娘的手腕說道,似乎是用上了力,那姑娘眼淚不停的往外流著,但卻沒敢哭出聲音。

周圍的人都在看,沒有一個人願意上去幫幫忙,哪怕是那姑娘後麵的幾個女同學,也是偷偷摸摸的從後麵走下了台。

怪不得左廣思那老頭兒說這種話呢,現在的世道啊真是.......

“妹子,唱首歌給我聽唄?”我樂嗬嗬的說道。

在前一分鍾,我就從人群裏擠了出來,然後找了一張距離舞台最近的椅子坐下。

掏錢,點歌,那他媽叫一氣嗬成。

說真的,我想聽聽歌安靜一下,mp3沒電了,這對於我來說可不是好消息。

“你他嗎誰啊?!”

最先發難的不是那些上了年紀的混子,而是那種十七八的小混混,看著他們腦袋上頂著的黃毛我就納悶了,你們就不怕自己的頭發在太陽底下反光閃瞎自己的狗眼嗎?

“來,唱首一生所愛給我聽聽。”我說著,伸手進包,也沒仔細數,就直接拿了一疊錢走過去放在了台上。

“喲,有錢啊,這得有五六千了吧?”幾個小混混眼睛發亮的走過去將錢拿到了手裏,其餘年紀稍大的混混都是看了我一眼,沒吱聲。

我把煙頭掐滅,放進了桌上的煙灰缸裏,笑著對那中年混混說:“老哥,要不然你先下來坐著唄,我聽人唱歌呢。”

“你他嗎裝什麽呢?!”

不得不說現實出乎了我的意料啊,我是沒想到那些個小混混下手這麽狠,當時我可啥都沒幹就說了那麽一句話,然後我腦袋上就挨了一啤酒瓶。

“挺疼的。”我說道,用手摸了摸腦袋,感覺**的,借著燈光一看才發現見紅了。

那時候我也沒想著要拔槍,畢竟這裏的人太多了,要是傳出去估計白道的人都能滅了我。

甭說是我,就是小佛爺在這兒他也不敢拔槍。

“再裝逼老子就弄死你。”領頭的黃毛拿破爛的酒瓶子指著我鼻子說著,一臉的耀武揚威,似乎手裏的啤酒瓶給了他無窮的勇氣一樣,在這幾百觀眾的麵前揍人他毫無顧忌。

事後我才明白,當時可不是圍觀群眾不願意幫,而是那混混是這一片出了名的老混子。

誰要是幫了,指不定過幾天這老混混就會找關係從局子裏出來了,然後各種各樣的打擊報複隨之而來,白道的人也沒幾個會幫這些從圍觀群眾中脫身而出的雷鋒。

雖說無情,但這就是現實。

對了,當時連報警的人都沒有,理由如上所述,簡單來說就是沒人敢報,誰報了誰倒黴,這一點曾經有幾個人印證過,此處暫且不提。

“我就是想聽聽歌誒,至於這樣嗎?”我無奈的說,拿餐巾紙擦著頭上的鮮血,沒有生氣的意思。

“你他嗎再給我.......”

“我不是說了嗎?”我趁那人沒注意的時候,一把拽過了他的手按在桌上,拿著剛從腰間抽出的蚨匕捅了下去:“我隻是想聽歌,你至於嗎?”

伴隨著那小混混的慘叫聲,周圍的人群也隨之叫了起來,一個接一個的往邊上躲閃著,隻是躲卻沒跑,可能他們覺得這場戲看起來很刺激。

“你們動我試試?”我看著那群蠢蠢欲動的混混,皺著眉頭說道:“這兒片的官好像不管事啊,看樣子回去我得跟我爸說說,讓他過來看看,到時候全他嗎把你們抓進去,片區公安管不了你們,我爸他們省公安廳的還管不了是不是?”

那渾身酒氣的中年男人霎時間就清醒了,驚疑不定的看著我,似乎是在琢磨眼前的這個孫子到底是哪路的神仙。

“我也就是想聽聽歌,何必呢。”我聳了聳肩:“你下來,讓這姑娘唱歌給我聽聽,一會兒咱們再繼續談這事。”

中年人遲疑了一下,鬆開了那姑娘的手,沿著台邊走了下來,坐在了我旁邊的椅子上。

“您是.......”

“聽歌的時候安靜點。”我說,忽然感覺腳脖子有點癢,低頭一看,貓已經在不知不覺中跑了下來,正在用頭蹭我的小腿。

見此情景,我笑了笑,把它抱進了懷裏:“你個小家夥也不消停啊。”

“喵。”

台上的姑娘也是愣了,好像是沒反應過來現在的情況,等一邊的人開始催促她的時候,她才哆哆嗦嗦的看著我:“您是要.......”

“盧冠延那個,一生所愛。”我揉著太陽穴,一臉和善的說。

姑娘咬了咬嘴唇,試探著對我說道:“那首歌我不太熟........如果唱得不好大哥您多擔待.......”

“沒事,唱吧。”我哈哈大笑著說:“你唱得再好也不會比我未婚妻好,我就是想聽聽這歌而已,唱完歌拿著錢走你的,以後別來酒吧裏走場子了,不安全。”

那姑娘感激的對我點了點頭,想要說些感謝的話,但見周圍的混混都在盯著她,她也沒敢說出來。

“拿我的錢,你真是活膩歪了。”我看了一眼被我捅穿手掌不敢出聲的混混,歎了口氣,把蚨匕從他手掌裏抽了出來:“毛都沒長齊你出來混什麽呢?不好好學習你家人不傷心啊?”

說著,我指了指另外一個混混:“給我把錢放回去,要不然我卸了你的腿。”

我現在就是在裝.逼,隻要暫時沒人拆穿我的謊言,那麽我就是安全的。

一切的事兒都等我聽完歌再說吧。

我想安靜一下,安靜一下........

“別吵.....安靜一下......你現在不能出來......”我在眾人沒有注意的時候,伸手到後腰,拍了拍腰間的手槍。

貓仰頭看著我,輕輕舔舐了一下我的手臂,隨即轉頭,好奇的看著周圍的人。

好像剛才我聽見了一些聲音。

可能是槍在說話,也可能是我無法控製的情緒在說話。

它說。

它想出來。

它說。

它想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