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在錢江之水底,還是在天上雲霧之中,那幾個孩子嚇得麵無血跡——叫聽得“救我,老鬼”,狂叫之聲不絕……

風雷之聲不絕於耳,暴雨如注,隻聽得山呼海般風起雲湧……不知過了多久,那幾個孩子早嚇暈在船倉之中,隻見那條黑龍,長吟不絕,然後對著鬼穀子說著:“老弟此行還可找到3個孩子,至於另外幾個孩子,日後再說,總有相見之時,老弟不必著急。這些孩子,就拜托老弟了,就此別過,來日方長,劫數多多,各自度劫吧,我去也——”

不多時,雲開霧散,陽光明麗得如剛沐浴的美女一樣柔和,那方小舟緩緩落在一方清純的湖水旁邊,那老鬼環視左右,大吃一驚,怎麽把我們送到這大漠之中,從江南到塞外,何止千裏,怎麽瞬間就到了?既然黑龍把我們送來此地,必是能找到另外三個孩子,也罷,一切隨緣,緣起緣滅皆是命,在劫就是想逃也逃不了,先安頓下來再說其它。

鬼穀子先在湖邊找了背風的地方,把幾個孩子抱出小船,讓他平躺在暖暖的黃沙之上,又把他們的衣服脫下,掛在湖邊的胡楊樹梢上晾曬。

看看那並排趴著的四個男孩,光滑滑的屁股,每人不是左就是右屁股上都有個朱砂紅字,伍員和呂不韋左邊屁股上是“縱”字,另兩個右邊屁股上是“橫”字,看得老鬼忍不住地樂起來,想想自己原先招不到學生,可能是學校的名字取成了“鬼穀門”,取錯名字了,要是當初取名為“縱橫門”,學生可能就會爆滿。回山之後就改學校的名字,所謂名不正言不順,言不順,事不成嘛。

正在老鬼自言自語之時,西施最早醒來,看到這幾個光滑滑的屁股,樂得跑上去就踢,那四個小鬼(真是小鬼了,師父是老鬼,徒弟不是小鬼是什麽)被一個個踢醒,正想站起來,伸手提褲子,範蠡卻一把抓到自己的*,一眼看到西施在那邊傻笑,嚇得“嗷”地一聲跳入湖中,那幾個也光滑滑地跟著跳入湖中,好在範蠡他們是江南水鄉,水性極好。“師父,”伍員叫道,“幫我拿衣服呀!”

那老鬼也童心大開,玩心頓起:“還是伍員乖,叫我師父,我先替伍員拿衣服穿。你們仨聽好了,哪個叫我師父,我就幫他拿衣服,不認我這個師父的話,我就讓我女兒西施站在湖邊,看看你光滑的祼體,特別是要看看你們的*,我女兒可沒長雞雞,她很好奇的喲。更何況這可是她第一次看到男人的雞雞呀,這叫處女第一看,也是你們的福氣,哈哈哈……”

伍員已經穿好衣服,也跟著師父起哄:“走過路過,不要錯過,大家都來看呀,天下第二情種的*免費展覽,哈哈哈,西施姐姐,快來看呀……”

孫賓那呆子還不知男人與女人長得不一樣,就想爬上岸找衣服穿,嘴裏還咕咕嘰嘰地說:“這有什麽好看的,是人都長的,我就上去讓西施姐姐看看,難道西施姐姐沒長雞雞?”

正要上岸,那天下第二情種臉象彩霞一樣通紅,一把拉住孫賓:“別上去,女人不長雞雞的。別現世了,這個都不懂。——你們說怎麽辦?現在被**,*我們認師父,你們倆認不認?”

呂不韋聰明絕頂,他知道範蠡是想認的,就冷麵地說:“別說現在是被祼體,就是穿著18層衣服,你也想認師父的,不要說認師父,你認嶽父的心都有了!”

那呆子孫賓聽不出呂不韋嘲弄範蠡,聽不出話裏有話,以為是他們倆都同意認師父,自己別落後麵去,免得以後師父罵我,就急忙地說:“師父,我們都認你作師父了,徒弟這廂有禮了。”呆子孫賓沒想到自己是在水在,趴倒就磕頭。看得大家都笑起,範蠡和呂不韋也都叫了師父,這老鬼才把衣服給他們。

那呆子孫賓前前後後地看來看去的,廣袤的大漠,死寂的沙海,雄渾,靜穆,板著個臉,總是給你一種單調的顏色,黃色、黃色,永遠是灼熱的黃色,仿佛大自然在這裏把洶湧的波濤、排空的怒浪,刹那間凝固了起來,讓它永遠靜止不動。呂不韋踢了他幾下:“你看什麽?”

“我看錢江潮呀,潮退了,江也沒了,就剩下這點水了,原來錢江水底這麽多沙呀!”

“哈哈哈,”幾個人一起笑起來,那呂不韋說:“真是呆B,我們這是飛到沙漠了,還錢江呢,錢江離這得有3千裏了吧?”

“沙漠,什麽是沙漠?”呆B孫賓問道:“沒了錢江,我們那天天10條魚也沒了?那我們吃什麽?”

孫賓這句話倒是名言了,一句驚醒夢中人,那幾個左看右看,也沒發現有什麽可吃的,呂不韋說,“有水就有魚,這湖裏會沒魚?”幾個人把船推到湖中,伍員和呂不韋撒網,可是,網網無魚,而且水中連個魚影都不見,費了半天也沒網到一條魚。

風平浪靜的沙漠是美麗的、消魂的。一望無際的沙漠仿佛是煙波浩淼的大海,有的地方光平如鏡,有的地方水波粼粼,有的地方波濤起伏,還有的地方巨浪滔天。沙漠如同凝固的大海。但孩子沒有心情去欣賞這雄渾的“大漠孤煙直”的意境,他們餓著呀。

這師徒幾人,隻好躲到背風處,忍著饑餓,不知不覺,夕陽象紅紅的磨盤一樣懸掛在西天,涼風嗖嗖地穿刺著這群江南來客。紅紅的沙漠起伏著寒冷,連連綿綿的沙堆柔和成死一樣的沉寂,這些江南水鄉嬌嫩的孩子,哪裏能禁受得住沙漠之夜的冰寒!不一會,孩子們臉上身上手上就被凍的青一塊紫一塊的,西施跳進老鬼的懷裏還是瑟瑟發抖。

鬼穀子無奈之下,急中生智,說道:“孩兒們,為了活命,我先教你們吐納之法。這吐納之法,也是修煉的入門之法和根本之法;吐納之法的關鍵在於‘入靜’,所謂‘入靜’就是內視。”

“那什麽又是內視呢,”呆子孫賓問,“我現在好餓呀,師父!”

老鬼說道:“孩子們學了我的吐納之法,當可一夜不餓。”他挺會望梅止渴的。幾個孩子聽說可以不餓不冷,大有情趣。

老鬼說道:“我也不給你們講什麽理論了,現在聽我口令,五人盤膝,圍成一圈,雙手相互對掌——”那孫賓笨點,不知如何互相對掌,伍員就把右手掌對著他的左掌,他也就把右掌對上範蠡的左掌。

“閉眼——目視內心,入靜,就是什麽也別想——,預備‘吹——呼——吸——噓——’;‘吹——呼——吸——噓——’”,鬼穀子看看孩子做得有模有樣的,就進一步引導,“出入丹田,以心領氣,以氣隨心——”過了一會,看看孩子們好象領悟了吐納,但他們除了西施內力強大點,另外都沒內力的,就是練上一年半載的也不能抵抗今夜的寒冷呀。

老鬼狠狠心,為救這些孩子,隻有犧牲自己的真氣呀,縱然是減陽壽10年,也隻好奉獻了,還自言自語: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於是,老鬼也加入圓圈之陣,用自己的真氣打通五個孩子的所有穴道,並把六個人的真氣互相接通,形成六人的大循環——這下可不得了呀,二人之氣相合,是想加,四人之氣相通是相乘,六人之法相合就是立方呀,就是老鬼一人的真氣也是了不得的呀,更何況是立方,隻見黑暗之中,六人全罩在紫色之,那紫色還在不斷地彌漫著,升騰著,周丈之內都是暖暖的紫氣,三丈之高還是閃閃的紫氣。

那幾個孩子被真氣充盈得如夢如幻,老鬼縱然是清醒的,也絕沒想到自己真力不但不減,卻還能成倍增加,更可喜的是,而增加的真氣竟然都是純陽純陰之氣(童男童女之氣呀,這老鬼這次賺大發了),原先體內的真氣,陰是陰,陽是陽,現在是陰中有陽,陽中有陰,陰陽完全相融,發力時想陰則陰,想陽則陽,氣隨意動,真個妙不可言。

再用真氣試探那幾個孩子的真力,可了不得,就這幾個時辰的吐納,頂得上凡夫俗子練上100年的。再細致地觸摸,本以為幾個孩子練習的是大周天,真氣同時要回環在幾個人身上,應該練成同一種真氣,但幾個孩子真氣卻完成不同,伍員練成了“戾氣”,範蠡練成了“情氣”,孫賓練成了“呆氣”,西施練成了“香氣”(西施本來就是練的暗香襲人的功夫),更可怕的是呂不韋居然練成了“和氣”:真是讓老鬼想破頭都弄不明白。

……

第二天,日上三竿,暖暖陽光蘇醒了孩子們,孫賓踢跳幾下,問道:“你們餓不餓?”本來幾個人就一天沒吃東西了,憑點真氣抵抗肌餓,被他這麽一問,齊聲說:“師父,我餓!”就算老鬼有通天徹地的神功,在這無邊無際的沙漠之中,也弄不到吃的來呀。那老鬼不停地度著步,絞盡腦汁地想法子,為了哄孩子:“昨天哪個說有水就有魚,我今天說呀,有水就有草——”

“這不廢話麽,我們昨天就看到這些草了,草能吃麽?”孩子們齊聲說。

“挖挖看吧——”老鬼也不相信會挖出什麽吃的,隻是想打發時間,不讓這些小鬼來煩他。

孩子心

性總好奇,幾個孩子四處挖草,有的把草放在嘴巴嚼,有的邊挖邊鬧。突然,呂不韋在一棵小胡楊樹根處挖出一個缸,缸裏是炒熟的麵,幾個孩子高興得跳呀笑呀吃呀……可是老鬼卻不笑,有缸,缸裏有麵,那麽這附近就是有人了呀!

正在幾個孩子呀笑呀吃呀之時,遠處傳來狼嚎,孩子們不知道什麽是狼嚎,但老鬼知道,縱然老鬼知道,他隻知道狼在草原,沙漠中是沒狼的呀,所以他也不太相信是狼嚎,以為是幻聽。

不多一會,遠處沙土飛揚,滾滾煙塵,狼嚎陣陣,直奔他們而來,嚇呆了那幾個孩子,直直地楞在當地不動。群狼直撲而來,說時遲那時快,老鬼飛身而起,一手就把五個孩子扔進了湖中,他知道,狼不僅怕火,更怕水。

鬼穀子也不轉身,罡氣猛然罩住全身,隻聽得“砰砰砰砰”一陣響聲,撞上他罡氣的狼倒地一大片,血流成河,慘不忍睹,但,後麵的狼還是“前不見死狼”地往鬼穀子身上撞來……

“嘟——嘟——”,一聲尖銳的口哨聲響起,群狼才停止拚命,但仍然擺成四個方陣把鬼穀子團團圍住,除了群狼呲呀的聲音,戰場靜得怕人。好半天,隻聽得“何方高人,敢問姓名?為何偷我錢糧?”

老鬼看看了半天也沒看到人,還是湖中的西施人小眼尖(她海拔最低,又是在湖中,角度極好):“哈哈,也會學我嚇人呀,出來吧,別藏著了,我都看見你躲在那隻狼懷裏了。別再玩躲貓貓了。”

“哈哈,你那麽小小的人,為什麽長不大,小妹妹?”說著話,一個8、9歲的孩子從狼肚下翻身騎到狼身上。

“你讓你的寵物都退下,怪嚇人的。”西施說道,“我再告訴你我們是什麽人。”

“哈哈,寵物,這詞親切。我的狼是我的部下,都是戰士,不是寵物。小女孩沒出息才玩寵物的。諒你們也跑不掉,就算我的狼我的戰士不找你們的事,你們能走出這沙漠?噓——”那些狼聽到“噓”聲,退後30米,仍然擺成方陣。

“你們從何處來?到何處去?說不明白,就得賠我的錢糧,還有我的戰士。”那狼主說道。

幾個孩子從湖中爬上岸來,西施說:“我們從來處來,到去處去。——我們真的不知道怎麽會來這裏,又會到哪裏去的”,如此這般地說了個大概。那小小的狼主聽完,呆在原地,不知道他在想什麽。

“嚇傻了你,說話呀。”西施一語提醒,那小狼主好象從夢中醒來,跳下頭狼,跪倒在地,連連對著鬼穀子磕頭:“師父,你讓我等得太久太久了呀。”

“什麽,師父,等得太久?”老鬼也忍不住地發問。

原來這小狼主三年前就被一陣狂風吹到沙漠之中,狂風之中迷糊地聽到“白玉蒙塵,黃金埋土,久久光輝,也須人舉——等著鬼來接你吧”。差點被餓死渴死,是狼王和狼後用狼奶救活了他,把他當親生的狼兒一樣對待,由於他有狼一樣的聰明,漸漸得到群狼的寵愛,群狼也很聽他的指揮。

“那你剛才發什麽呆呀?”孫賓遇到呆事總會刨根問底。

“我在想當年聽到的話——‘等著鬼來接你吧’,當年聽到這話,以為自己是死定了——這位前輩姓鬼,你就是來接我的吧?”

鬼穀子掐指一算,此子正是10子之一,於是微笑著:“你是不是還有兩位要好的小朋友呀?”

“師父真是神人聖人,你怎麽知道我還有兩個好朋友的?他們倆個,一個是殺牛的,叫侏儒要離;另一個是要飯的,也就是江湖人所說的丐幫的,隻是他既是幫主,又是幫員,他這個丐幫隻有他一個人,你想呀,沙漠這麽大,想弄點吃的活命,真是太容易了,誰還會去要飯呀,大家都叫他白吃,他自己發音不好,就稱自己叫白起,人送外號叫人屠,因為人人都向他吐唾沫,簡稱人吐,戲稱人屠。”

“那——你叫什麽呀?”範蠡問道。

“我是狼孩,沒爹沒娘的,狼就是我的爹娘,狼能知我,我能懂狼,理解萬歲,我就姓李,我統率這麽多狼,就是牧,所以我自稱李牧。”

鬼穀子說道:“既然我是師父,我是來帶你上山學藝的,你去把白吃和侏儒要離帶來,我也要把他們帶上山教他們功夫。——你先找他們去,再和狼爹狼娘告個別,我們先做飯吃。”

確實是餓了呀,這下好了,有糧有狼肉,大家忙著做飯,那李牧也回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