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賁手一招,秦軍將隊列一閃,讓出一條寬大的路,隻見數百秦軍排成長隊,從遠處走來,人手一個盤子,盤中是鮮活的人頭,都是王賁大軍在齊國王城搜捕到的五國死黨……

待軍官擺好了五國死黨的人頭,嬴政帶頭向君王後磕頭,眾軍呼啦一下,全跪倒在地,軍號聲中,磕頭祭拜。

嬴政站起,轉身高聲說道:“我大秦朝,順應天命,一統江湖,幾六國之人,人不老幼,地不分南北,從今而後,皆我大秦子民,皆應各守其家,各守本業,不必再存六國之念,不必再搞縱橫權謀,戰國時代,一去不返了,如果看不到這樣的國運大勢,看到曆史潮流,妄想逆天而行,這些人的結局樣子——來人,將這些人頭,取出燒了,上應天命,下順人情,也以此祭奠君王後之靈!”

祭祀之後,嬴政讓蒙毅帶著歸命侯回軍中,放了歸命侯一家老小,當然,歸命侯也很明理,主動帶著那些想到鹹陽的家人,先期前往鹹陽去了。

隻是兩個兒子和太子的兒子不想去,怕被一窩端個絕種,蒙毅依據嬴政的命令,也就放任他們各自逃生去了。——嬴政一統六國,隻有對齊國沒有斬草除根,有史為證:齊王建有三個兒子,大兒子(太子)罵秦而死,其後代以田為姓;二兒子避難中以王為姓,意思是我是王室之後;三兒子遷潁川,以陳為姓……齊國本來是薑子牙從武王那裏分封的,經過治理一直很強大,後來就被田和給奪權。到了齊國滅亡之際,徐福這個大忽悠,把齊王的孫子送到了日本,當上了天皇,天皇以祖先田和為族,稱大和族。齊國最後的田橫,為什麽要跑到東海的島上,是因為祖父在日本當了天皇,現在這個島子就叫田橫島,500壯士集體自殺,這就是日本武士道的先祖。

……

王翦和蒙恬大軍,四麵合圍,緩慢推進,百萬大軍,就象木梳一樣,將齊魯大地梳理一遍,將五國餘孽清洗一遍,嚇得六國死黨,降的降,自殺的自殺,裝瘋的裝瘋,裝B的裝B,走投無路的,就互相檢舉揭發,狗咬狗……

四路大軍,會師臨淄,嬴政高坐齊王宮,大宴群臣。眾將軍喝得春花怒放,喝得意興飛

揚,喝得百年的夢想成了真,喝得千年的天空去開霧也散,喝得一統山河,喝得萬民安康,唱得國富兵強……

正喝到精彩,王賁高舉起酒碗,仰頭幹掉,跪倒在地,高聲說道:“父親和眾家叔叔,請允許小侄獻上一個禮物!”

王翦看看嬴政,見嬴政點頭,於是高聲說道:“小兒有何禮物?”

王賁對手下的軍官一揮手,那軍官急離席,不一會帶來一個囚犯,那人身材高大,衣衫破碎,長須及胸,蓬頭垢麵,腳鐐手銬。

“我的禮物,就是此人。”王賁說道,“你,高二狗,來一曲,給我們助助興,我會賞你酒肉的。”邊說邊遞過一壇酒。

那囚犯高二狗,將酒壇放在,站立著,低頭,一口氣將酒吸完,然後哈哈大笑,將七星琴安放麵前,也不用除去手銬,一曲《高山》,令滿座之人**氣回腸,又一曲《陽春》,令秦朝的鐵血將軍們寸寸柔情。

彈完兩曲,那高二狗又吸了一壇酒,音樂一樣說道:“給你們唱一曲我剛剛編的新歌《鬼皇長歌》吧。”

高二狗,邊彈邊唱起來,“蒼穹太寂寞,所以你劍擊長空,曆史太寂寞,所以你策馬揚鞭,大地太寂寞,所以你虎踞龍盤,人間太寂寞,所以你燃起狼煙。”

“從鄙視中猛醒,多少愛恨的鉸鏈,糾纏。從邯鄲走出,多少心靈的創傷,熬煎。從苟活裏脫逃,多少曲辱的枷鎖,震顫。要謝謝仲父嗎?要謝謝趙姬嗎?要謝謝莊襄王嗎?你拒絕回答,隻憑風雨拍打仰起的痛楚的臉,迷離的淚眼,碎碎的念語。九宵沒能聽到呼喊?”

“胸中自藏長虹劍,倦身數朔東星起,冷眼看關山月下,意馳千裏思更遠,大風舔吻雍城蘄年宮殿,我鏗鏘的腳步踏碎了西瓦秦磚,鍾鳴鼎沸,旗烈幟展,輕輕頂上王冠,手撩串珠那刻,三千鐵甲促發,幾萬叛逆腰斬,我俯身笑問群臣,誰敢動我璽印?”

“春深花開將闌珊,這與我無關。半握五指忽展,權貴被裂五段,鹹陽天昏地暗,囂勇雲集半邊天,仲父隨食客落魄走遠。要我的心久居西秦嗎?這彈丸之地,怎容的下我千秋霸業,催我驪駒,舞我巨劍,飛馳越過函穀關

,揮軍北上,踏過風殘的百萬骸骨,箭陣齊發,刀劍纏綿,趙軍如蔓草為狂風席卷,讓我頭枕秦嶺稍事歇息,日月輪換,山水更迭,在我如雷的鼾聲裏,多少國王的權杖在震顫,藏一柄匕首,遠交近攻,造許多流言,分化離間,百家獻策,諸子爭鳴,行刺暗算,我將劍當啷入鞘,輕捋髭須,低聲細笑,能耐我何,六合豈可饗我兵士,我將九州的喉嚨緊緊捏攥!”(肖林1979)

“秦王掃六合,虎視何雄哉!揮劍決浮雲,諸侯盡西來!偉乎——壯哉!”

高二狗唱完,整個宴會大廳,靜得連一根針掉下,都能聽得清清楚楚,好半天,才聽到一人抽泣之聲,那嗚咽之聲,充盈著每個人的耳鼓,彌漫著整個大廳,斷斷續續的嗚咽漸漸變成了嚎啕大哭,直氣雲霄,透徹天地……

王翦等人回過神氣,見是鬼皇帝嬴政情難自禁地痛哭,王翦最是了解嬴政,理解嬴政內心無家可歸的悲歡離開,理解嬴政那種有父有母的孤兒情結,體貼嬴政的愛恨情仇,所以也跟著抹淚,蒙恬與嬴政感情極深,兄弟二人居然抱頭大哭,不一會,整個大廳都是勝利之將的哭聲!

過了好久,嬴政才止住哭聲,等眾人停止,嬴政高聲大喝:“王賁,把這個囚犯砍了!”

王賁大感驚訝,正要動手,卻聽那高二狗哈哈大笑:“連一個小小的囚犯都殺,如此狹小的胸襟,居然能一統江湖,我真是搞不明白!”

嬴政向高二狗舉杯示意,二人幹了一碗,哈哈大笑地說道:“你我相識近30年了吧,這是第二次見麵,沒想到,你除了……還練成了絕世韻律,人才啊,殺了你,真有點舍不得!”

王翦眾人聽糊塗了。

那高二狗說道:“鬼皇帝怕是認錯人了吧,你是萬眾矚目的紅人,我就是一根爛稻草,你怎麽可能見過我呢?”

嬴政哈哈大笑:“裝,再裝,我看你啊,還真是個人才,比那個秦武陽夠膽!——高漸離,現原形!”

高漸離哈哈大笑:“狼臉人,你還真有過目不忘的本事呀,要殺要剮,隨便你啦!——不然,你早晚會死在我手裏,我得為燕太子和荊軻報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