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安部長錢不多,回到衙門,秘命手下全城暗布眼線,搜查達官貴人不利於呂丞相的言行。一時間,鹹陽城內,大街小巷,布滿了便衣。各種各樣的消息源源不斷地匯總到呂不韋的辦公室。

一天,錢不多來報告,說是退休在家的老將軍司馬梗在和小妾睡覺時,歎息著說,現在秦國呀,就是呂不韋一個人的,這呂不韋一手遮天,是秦國的一大禍害呀。

第二天,呂不韋就來到王宮,見秦王帶著一頂大大的綠帽子,正在批閱文件。走向前去,報告秦王子楚:“司馬梗倚老賣老,誹謗大王您是個小氣鬼,是天下最吝嗇的王,還說你是個帶綠帽的王……”

秦王子楚一聽,這老夥,我早就看不順眼了,才讓他退了軍職,在家養老,他居然敢在與女人睡覺時說我的壞話,氣得秦王子楚罵道:“這老不死的,給臉不要臉!我帶綠帽子,有什麽不好,難道帶紅帽子就好!罰他1萬兩黃金。”

呂不韋見太監們正要去執行,急急擺擺手,說道:“大王,這司馬梗可是戰功赫赫的老將軍,你可動不得他。——再說了,他和女人睡覺時說的話,又沒法對證,給什麽罪名呢?”呂丞相用了欲擒故縱法。

秦王一聽,楞了一下,自己上台後,對大臣都很優待,特別是對那些老臣,現在一時生氣,道聽途說,就罰司馬梗這麽多錢,其他老臣會怎麽想,真是“名不正則言不順,言不順則事不成”,但就這樣放過司馬梗,其他老臣會仿效的,也會罵我小氣鬼的,兩難之際,抬頭望望呂不韋說:“是得有個罪名,才可以服眾!”

“大王不是想罰錢麽,一萬兩黃金是不是少點,司馬梗打那麽多年仗,家裏富得流油,依我看呀,你要是夠膽,就把司馬梗家財全弄來。”無所不為的呂不韋,使出了激將法。

“錢,我當然想要了,你不會忘記吧——在趙國你給我500萬黃金,讓我送人,在你的*迫之下,確實送得差不多了,我最後還是埋了20萬兩,8萬兩,逃跑時,全被趙姬那賤人當子彈打出去了。後來我為什麽要去當個小連長,我去把埋的黃金全挖回來了!哈哈,錢誰不愛呀,你外號不也叫錢迷麽?你原先公司的名稱不也叫什麽‘錢可以’麽!”

秦王與呂不韋在趙國時就是彼此不分,連老婆都是呂不韋的,所以做了秦王之後,隻對呂不韋能說出點真話。

“愛錢,是優點,能搞到的錢,是人生價值的體現。但偏偏有些不長眼的人,象司馬梗,老是說你小氣呀吝嗇呀!大王,要搞就搞個大單,1萬兩也顯不出你的水準啊!”呂不韋又用上了吹捧法。

“我也想弄錢,做個大單,這叫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我也知道,今天罰這個100兩,明天罰那個100兩,零打碎敲的,不過癮。——但,要做司馬梗這個大單,總得有名目,給定個什麽罪,才能查抄家產呢?”秦王搞小錢還有點小本事,真讓他做大單生意,那得靠智謀的。

無所不為的呂丞相,咬咬牙,說道:“想抄家產,隻有兩個罪名,一是謀逆,二是叛國。”

秦王暗叫,好狠的錢迷呀,司馬梗與你往日無怨,近日無仇,最多是人老了,愛說點風涼話,我想罰1萬兩黃金,心中就有點點慚愧,你這狠人,居然想要了司馬梗全家的命。既然你想殺人,罵名是你擔著,我樂得不用動手就能得到司馬梗的全部家產,估計得有50萬兩黃金吧。

想到這,秦王故作難為情地說:“說英雄忠良的司馬梗謀逆,連三歲小孩都不信的。那叛國嘛——多少得有點證據呀。”

呂不韋現在把自己*到了絕境,狠毒的計劃已經說給了秦王,後退是自己找死,萬一不殺了司馬梗,這事早晚得被司馬梗那般老臣知道,自己可就死定了,隻好咬咬牙說:“沒有證據,也可以定個‘莫須有’的叛國罪,前兩年,鄭安平和河內太王稽叛國投敵,事先哪個知道?”

秦莊王是個不讀書的人,沒什麽文化,不明白什麽叫“莫須有”,就用眼光詢問呂不韋。

呂不韋解釋說:“‘莫須有’的意思是‘或許有’——後世1100年之宋朝,有個精忠報國的嶽飛,就是被這‘莫須有’的罪名殺死的。我說你這人啊,天天就是認得錢,能不能讀讀將來的曆史呀!”呂不韋說出了經典性的名言,“將來的曆史”!

呂不韋為了讓秦莊更有感性認識,明白什麽叫“莫須有”。就拿出一塊紅絲巾,圍上秦王的雙眼,一手緊緊拉住秦王的手,說道:“我帶你到一個地方去看看,千萬千萬別睜眼,等我讓你開眼再開眼。”

呂不韋也閉上雙眼,口中念念有詞:“嘛——咪——轟——”

1000多年後的宋朝臨安,西子湖畔(現在的

杭州西湖),風波亭。呂不韋解開秦王的紅絲巾,讓秦王睜開眼。

秦王開眼,隻見周圍伸手不見五指,又覺陰風陣陣,寒氣入骨,正在膽寒之際,忽然狂風大作,電閃雷鳴,燈火皆滅,黑霧漫天,飛沙走石。

秦王發抖地緊緊拉著呂不韋的手,低低地問道:“我們是不是來到了陰間,鬼氣這麽重的呀!”

“不是陰間勝似陰間,我們現在是來到了1000年之後的宋朝都城臨安,西施湖邊,也叫西子湖,今天是大年三十,是除夕!”呂不韋說道。

“西子湖?就是我的王妃西施?以她的名字命名的湖?”秦莊王好奇地問。

“不錯,這個湖就是以西施,你的王妃名字命名的。啊,下雪了!”呂不韋說道。

杏花春雨的江南,極少下雪的。而今天,大年三十,千百年來,這個除夕是必須下雪的。好一場大雪,紛紛揚揚的雪花,一陣緊似一陣,不多久就鋪滿了地。更為稀奇古怪的是,江南臨安的冬天居然是雷聲陣陣,震得樹上的雪紛紛落下。

秦王和呂不韋從秦朝來時,是夏天了,都穿著單衣,沒想到這千年後的宋朝卻是大雪紛紛,凍得二人直哆嗦。

呂不韋拉著秦莊王躲進小亭子,撣撣身上的雪,正要坐下,卻聽得遠處有腳雜亂的步聲,二人急急躲到山石之後。

不一會,隻見眾軍押著三個頭帶枷鎖的犯人,來到風波亭。

秦莊王一看,大吃一驚,那年長的犯人,不明明是年輕時的呂不韋麽?秦王高叫一聲:“何人敢殺我的丞相?”

呂不韋急急捂住秦王的嘴巴,好在雪大風大,那宋朝的官員們並無一人聽到秦王的叫喊之聲。

隻聽宋朝的一個官員,高聲喊道:“嶽飛聽旨!”

秦王見那39歲的呂不韋帶著兩個20多歲的犯人,跪倒在風波亭。

那官員高聲宣讀:“嶽飛聽旨——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嶽飛,官居顯爵,不思發兵掃北,以報國恩,反按兵不動,坐觀成敗,且克減軍糧,更有聯絡敵國,密謀造反,雖查無實據,為防萬一,寧可錯殺一千,也不放過一個。因此,以‘莫須有’之罪,賜以白綾三尺,命其自絞,嶽雲和張憲一並處死,以絕後患!念其曾有功於朕,全家發配雲南,欽此!”

秦王悄悄地問呂不韋:“呂老板,你千年之後,名字叫嶽飛?那個嶽雲怕是你兒子吧,精氣*人的,可惜了。我要是宋朝皇帝啊,死也不能殺你這樣的忠良啊!”

呂不韋止住了秦王。隻聽那嶽飛仰天大唱:“怒發衝冠,憑闌處、瀟瀟雨歇。抬望眼,仰天長嘯,壯懷激烈。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裏路雲和月。莫等閑、白了少年頭,空悲切。

靖康恥,猶未雪;臣子恨,何時滅?駕長車、踏破賀蘭山缺。壯誌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

唱罷,淚流滿麵,大叫一聲:“拿酒來!”接過送行酒,仰頭喝幹,長歎一聲:“莫須有,這就是我的命,千年等一回呀,一千年前,秦莊王和呂不韋那兩個混蛋,就是用這‘莫須有’的罪名殺了司馬梗,沒想到,這千年之後的風波亭,又是個莫須有。——時也運也命也,這叫一報還一報,千年前呂不韋用‘莫須有’殺司馬將軍,千年後,秦檜這雜種用‘莫須有’殺我嶽飛!孩子們,我先走一步了。”

秦莊王見那嶽飛,也不用白綾,而是運起神功,掙斷枷鎖,周身布滿紫氣,把周圍的雪都化了,宋朝的官員,嚇得直退,以為這嶽飛要殺了他們。

突然,隻見那嶽飛,口中鮮血直噴,噴向空中,化作血雨,散落在白雪之上,也灑到秦王和呂不韋身上。好一會,才血盡而死。

眾軍見嶽飛倒地,急急用白綾絞殺了嶽雲和張憲!然後散去。

這秦王心有不忍,對呂不韋示意一下。

這呂不韋運起神功,瞬間挖了個大大的坑,把三人埋好。又怕今後嶽家後代,找不到嶽飛的葬身之地,又運起神功,單掌切了一塊山石,用手指刷刷地寫上:“千古恨,莫須有——嶽飛嶽雲張憲之墓!”

埋好嶽飛,呂不韋蒙上秦王雙眼,自己也閉上眼睛,口中念道:“嘛咪轟!”

又回到了秦王宮。

秦王睜開眼,象是做了夢,長歎一聲:“‘莫須有’居然是你呂不韋的命!你千年後轉世成嶽飛?那我轉世成什麽人?”

呂不韋黯然說道:“人是逃不過命的,我如此,你也會如此,該做什麽事,都是命中注定的!至於你千年之後是妖是人是畜生,隻有天知道了!”

秦王想著司馬梗那金光閃閃的錢,也不再傷腦筋了,於是說道:“這是秦王印,就請呂丞相親

筆寫命令吧,我喝口茶。”秦王不想擔濫殺大臣的罪名,故意找借口不寫命令。

呂不韋提筆,不一會就寫了兩道王命,都蓋了秦王印。

秦王雖在喝茶,眼睛卻沒放過自己的秦王印,看到呂不韋寫了兩道命令,就站起來,要過兩道命令,一道命令是殺司馬梗一族、沒收全部家產的;另一著卻是殺大將王陵一族、沒收家產的。

秦王臉色很難看,說道:“大將王陵,功勳卓越,一生無私,你也要殺?居然給定了‘腹誹’的罪名!什麽叫‘腹誹’?!”

呂不韋運起和氣生財神功,滿臉堆笑地說:“司馬梗和王陵是結拜兄弟,殺了司馬梗,王陵遲早要造反,既然早晚是要殺王陵,不如就把這單大生意,做得驚天動地,把兩個退休的老家夥搞死,其它再也不會有人敢亂說大王的壞話了。更何況,王陵家也能搞出個50萬兩黃金的!——‘腹誹’的意思就是‘在肚子裏罵過你’,這罪名,王陵肯定是口服心服呀,他能沒在心裏罵過大王你?連我和大王這麽好,還中心裏罵過你呢。”

秦王因為當年答應過與呂不韋平分天下,呂不韋硬要做的事,他曾不硬攔著,這時看到呂不韋殺心已起,勸也無益,隻得揮揮手,把兩道命令交給呂不韋。

望著呂不韋遠遠離去,口中不停地念叨,“腹誹——腹誹……腹誹!媽的,這個狠人,起的罪名更狠,這個腹誹罪,真是可以想殺誰就殺誰,天下居然還有這種罪名,呂不韋呀呂不韋,真是無所不為呀!——我也得防著點了,不能就這樣任由這姓呂的擺布!”

呂不韋借秦王之刀,用絕世罪名“莫須有”和“腹誹”殺了秦國功勳卓著、赫赫有名的兩位大將軍,沒收了100多萬兩黃金送給秦王,從此以後啊——呂不韋就掌握了鹹陽城的宣傳和輿論,隻要不利於他的人,通過組織談話、金錢收買、便衣暗殺、神奇失蹤等手段,不動聲色地控製了秦國的官員。所有的官員都受到監控,所有的官員都得看呂不韋的眼色行事。

呂不韋放眼鹹陽城,無人敢與自己對抗的了,就算是秦莊王子楚,想做什麽事情,都得呂丞相同意,才能順順當當的,如果呂不韋心裏真不同意,秦王想做的事,十有八九是要中途流產的。呂不韋一戰成名,掌控天下,比範睢那血臊屠殺,不知要高強多少倍了。

但是,還是有人不服,還有一人叫秦王殺呂不韋,這人是誰?太後,這太後不是正宮太後的華陽夫人,而是第二太後,秦王的親媽,官封太妃。

呂不韋早就知道太妃對自己不利,早就知道太妃想讓秦王殺了自己,雖然對太妃恨之入骨,就是不敢暗殺,用錢收買也不見效,更不能讓太妃玩失蹤……真是想破頭,也沒想出辦法來。

青天白日的,叫眾官都去找秦王簽字,纏住秦王,不讓秦王有空。自己運起神功,從鹹陽城房頂飛到了王宮,從後窗飛入王妃趙姬房間,二人一陣雲雨。

呂不韋吃飽了王妃的鮮肉,摟著王妃歎氣。

王妃趙姬,100多年跟著呂不韋,從來沒見過錢迷愁成這樣,一邊摸著一邊問道:“什麽事,把你愁成這樣,都愁悶得生白發了啊,你號稱無所不為,現在遇到什麽難事,說說看看……”

呂不韋鄙視地看看王妃,還是說了:“全是為了那個野種嬴政呀,要不然,我能這麽愁麽,上次我和你說,要內外齊動,雙管齊下,派兒子政出去帶兵,大軍在手,誰敢動他?那是外。這內麽,我這幾個月就在忙內部的事,要掌控鹹陽,差不多全掌控了。——隻有一個人,還想與我作對!”

“誰有這麽大的膽子?連秦王子楚那烏龜,都不敢與你作對的。”王妃又摸了一把呂不韋。

“太妃!太妃那老寡婦!”呂不韋恨恨說。

“奧——我明白了,天下母親都一樣,哪個母親想自己兒子的江山被別人搶去,我能理解。我們這樣狠,不也是為兒子麽。老寡婦——老寡婦……”

呂不韋有點不奈煩,推開王妃的手,說道:“我都想不出辦法,你個女人,還能有辦法?就知道念叨老寡婦!”

“有了——這個法子,保證百發百中,保管讓那老寡婦聽你的!”王妃一高興,把被子都踢飛了,露出裸裸的全身,黑黑紅紅的……

王妃又趴在呂不韋身上,細聲低語地說出了妙計。

呂不韋聽罷,哈哈大笑,高興地直叫:“還是女人好呀,女人最懂女人心,你這招就叫老母牛吃嫩草!想想就要笑,那老寡婦——幹燥得象沙漠中的胡楊,遇到甘露,還不一定會瘋狂到什麽程度啊!”

辦法總比困難多,這呂不韋得了王妃的妙招,精神高漲,硬如鋼筋,抱著王妃又是一場大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