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嫁禍於人
南宮明轉身離開唐孝農去洗手間,路過上二樓的樓梯時,他見那個被稱作羅警官的警察鬼鬼祟祟的向二樓摸去,於是,南宮明不動聲色的跟在後麵。
羅警官上了二樓,他推開一間房門往裏瞧,然後發出一聲驚呼。
南宮明上前一步,對準羅警官屁股一腳踢去,把羅警官踢進屋裏。
屋裏,有兩具屍體掛在牆上,一具已經幹枯了,兩隻沒有眼珠子的眼眶黑乎乎的,看得羅警官全身直打囉嗦,尤其是看見南宮明兩眼射出凶光時,他尿都打濕了褲襠。
“為什麽偷偷摸摸爬到二樓來?”南宮明冷冰冰的問,眼神就像要射穿羅警官的身體。
“我不是有意的,”羅警官害怕得低下了頭,他帶著哭聲說,“因為我沒在這麽豪華的別墅裏來過,出於好奇,便想著四處看看。”
此時,他心裏恐慌極了,作為警察的他很清楚,發現別人不可告人的秘密會有什麽下場。
“我想你已經看見了?!”南宮明還是一副冰冷的表情,連說話都似乎裹著冰。
“我不會說出去的?”羅警官央求著說,“你相信我,警察最大的優點就是保守秘密,可以說是密不透風。”
“或許吧,”南宮明瞬間又變得親切,臉上不再是冷漠,而是微笑,他說,“我相信你,沒事了,你出去吧。”
羅警官將信將疑,他不住鞠躬道歉,挪動步子往外走。
卻不想,當他正要開門出去之際,南宮明左手猛一伸出,由羅警官背心插入,從前胸伸出來,那手掌中還捏著一顆紅色的還能跳動的心髒。
“隻有死人才是最可信的,要怪就怪你看到了不該看到的,在下麵玩的好好的,你非得上來參觀,自找死路!”南宮明冷笑一聲,他把手縮回去,羅警官“啊”的一聲大叫,一股熱熱的鮮血噴出羅警官身體,之後他軟軟的倒在地上了。
彎下身子把羅警官胸前飆出來的鮮血吸了幹淨,吸過血,他的眼睛更銳利了,麵部抽搐而陰毒異常。
然而,羅警官這一叫聲驚動了下麵跳舞正起勁的警察們,大家都被這叫聲驚呆了,全都木訥的立在當場,相互對視,都希望能從別人那裏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一定有事發生!”一個警察突然大叫一聲,準備率先循聲上樓查看,其他警察也準備緊跟上去,卻又發現一股陰冷之風卷地而來,伴隨著別墅外麵吹落的樹上的掉下來的枯枝的簌簌聲響,向別墅靠近。
警察們覺得有人竄進屋子,但他們看不見,隻是一個感覺而已,感覺進來之人帶動冷風吹起他們衣角和頭發,如此變化,在場之人已經忘記了他們應該上樓看過究竟的想法,所以,隻有唐孝農快步上樓,他是趁別人不注意的時候竄上去的。
上了二樓,南宮明正好從房間裏走出來,唐孝農走上去問:“發生什麽事?”
他邊問邊往屋裏看,正巧看到躺在地上已經死亡的羅警官,看到屍體他也是一臉煞白瞠目結舌的不知如何是好。
南宮明見唐局長知道了,於是冷笑一聲說:“你也看見了?”
“我是看到了,”唐局長向後退了一步然後說,“你想殺了我?”
“不會,”南宮明笑著說,“唐局長乃海蜃市舉足輕重的人物,關係著海蜃市百姓的安危,如果身有不測,怎麽向善良的百姓交代,再說了我廣元公司各方麵的安全還要仰仗唐局長呢。”
“你的意思是我們站在統一戰線上?”唐孝農皺著眉頭問。
“應該是共同發展,”南宮明挨近唐局長耳朵旁悄聲說,然後從包裏拿出一摞鈔票,拉起唐孝農的手把錢放在上麵。
唐孝農把錢托在手中掂量掂量,之前還驚恐的表情放鬆了,露出了狼狽為奸的笑容。
而羅警官,這個唐局長的同事,唐局長忠心的擁護者,屍體已經僵硬,他萬萬沒有想到他的死現在成了唐局長用來掌握南宮明把柄的籌碼,成了他們肮髒的交易對象。
“那羅警官的屍體如何處理?”唐孝農把錢放進衣兜裏,眼角瞟了羅警官的屍體一眼,搖了搖頭,輕輕的歎息一聲,然後就變得若無其事了,好像羅警官的生命的價值就隻能配得上這麽一聲歎息呢,甚至覺得自己的一聲歎息已經超出了羅警官的生命的價值了。
“這個你放心,聽說今天在警局他還跟他的一個同事陳真華有些語言衝突。”南宮明冷笑著說,一條陰險的計謀油然而生。
可敬的局長點點頭,然後走下樓來,以領導的威嚴的神態杵在樓梯口,眾警察好奇的望著他,都想知道剛才怎麽了。
“剛才傭人打破了一副餐具,很怕老板生氣,所以大叫一聲,沒事,繼續玩,”他居高臨下的站在樓梯上,實際上他隻是想堵住上樓的梯子,真怕再有人不知死活的往上衝。
聽到什麽事也沒發生,眾人又瘋狂的晃動身子跳起舞來。
這場宴會持續到晚上十二點,警察們總算在盡興和酒精的麻醉下各自散去,留下一片狼藉給南宮明的傭人收拾,一場精心安排的宴會,一次唐局長自我檢討般的談話,蘭雨桐和唐局長關係更進一步了,就像兩個多年的朋友親熱極了,連回去的時候都是一起的。
可能是過於開心了,誰都沒有在意少了一個人。
第二天一早,陳真華同樣去警局上班,隻是還像往常一樣悠閑,一直以來,他在警局關係惡劣,誰也不和他說話,連同事們談論某件案子時隻要見他進來都立即閉口不語。
然而,他今天還像往常一樣,可同事們就不像往常一樣了。
他剛走進警局,同事們慌慌張張的跑來跑去,這情景就像鬼子要打進城裏而他們正準備逃走呢,忙碌的同事們隻要從他身旁經過,都會用憤怒的眼神望著他,但他倒不在乎,反正這幾年出了黃愛國誰都跟他關係不好。
有七八個警察快速衝出屋子,跑到停車場坐上警車,然後箭一般衝出去,一路上警燈閃爍,伴隨著撕裂人心的警笛聲漸漸遠去。
從這情景來看,做警察已有幾年的他心裏清楚——一定又有命案發生了。
“今天出警真快!”陳真華心裏暗想。
他進了辦公室,坐在自己的辦公桌上等待著那幾個出警的同事回來,想破案想得入迷的他怎麽能不關心發生的案子呢?就算是旁敲側引或者是多方打探也想知道發生什麽事。
不久,有兩個同事竟然破例主動走過來和他說話了。
“不好意思師兄,”一個同事說,“咱們最敬職敬責的又富有正義感的同事羅傑警官發現昨晚被殺於城郊黑鼎湖湖邊,因為有同事反應,陳警官你和羅傑警官昨天在休息室裏發生了口角之爭,所以,我們有理由懷疑你和羅傑警官被殺有些關聯,希望你協助我們調查,——得罪了!”
這警察快速說完話,從腰間掏出一副手銬使勁的敲在陳真華的手腕上,不管陳真華有無受傷,死死的鎖住陳真華,然後生拉活扯的把陳真話帶到審訊室裏去了,而陳真華還沒反應過來呢。
審訊室裏,唐局長和燕鬆早已等在裏麵,他們表情嚴肅,一副憤世嫉俗的樣子,狡猾的唐局長表情要豐富一些,他的臉上還隱含著一份遺憾與無奈。
陳真華被帶進來,兩個同事把他鎖在唐局長對麵的椅子上坐下,然後在唐局長的示意下走出審訊室。
“說吧,”唐局長說,“老老實實說吧。”
“我說什麽?”陳真華很是納悶,他眉宇緊鎖,驚異地問,“到目前為止我還不知道究竟發生什麽事情了。”
唐局長點了支煙,深吸一口然後吐出來,他盯著陳真華良久,突然帶著傷感和憤怒的複雜的神情說:“為什麽要這麽做,大家這麽多年的同事,僅僅言語不和你就要痛下殺手?你不覺得這麽做太殘忍了?”
他頓了頓,接著說:“你我雖意見分歧但好歹都是同事,你這麽做我都為你心疼,兄弟,坦白吧,事情到了這一步總要解決的,好好交代清楚,我們會當你是自首的,這樣判決也會輕一點。”
“羅傑警官被殺我到現在才知道,而且還是你們告訴我的,你說是我殺的?還叫我好好交代,我交代什麽?”陳真華瞪著局長冷笑一聲,他心裏突然覺得局長越來越不像他想象的那麽簡單,而且羅傑去南宮明別墅赴宴卻死於非命,說不定就是南宮明和唐孝農所為。
唐孝農看著陳真華,聽著陳真華所說,他牙齒緊咬,把煙頭使勁的杵在煙灰缸裏。
“那麽……”他正想說話,審訊室的門響了,出警的警員回來了,他挨近唐孝農耳朵嘰嘰咕咕的說了一通,唐孝農聽了皺著眉頭,看了看陳真華,然後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