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手腕的蛇頭紋身
聽到女子這麽一問,黃愛國想說自己是警察,不過他最後還是沒有說出來,隻能說自己是一個受朋友所托給他們家捎東西來的,這樣或許江蘭會給他開門,幸好他手上真提著禮物。
果然,女子聽說是捎東西來,於是不假思索的走出來站在院子裏。
她這麽走出來,黃愛國下意識的打量一下女子,這女子還算苗條,個子中等,隻是美麗的臉上多了一層憔悴。
是什麽東西?女子來到院門口問,她並沒有立即開門,而是站在院門口與黃愛國“隔門相望”,院子的這道門不高,人站在門前露出頭來,所以兩人麵對麵站著。
“是一些禮物,小孩子吃的也有,”黃愛國說。
“誰請你寄來的?”江蘭繼續問。
“江琳倩。”
“我侄女,你是她什麽人?她好嗎?”
“我是她男友,不過她生活的並不好,這段時間總有人打電話恐嚇她,隻是她什麽也沒說。”
“恐嚇?”一道恐懼之光再一次閃過她漂亮的麵頰,身子閃電般顫抖了一下,情不自禁的打開了院門。
黃愛國趁機側身進去,把手中的禮物放在地上。
江蘭還是立在門口呆滯發愣,她似乎沒在意黃愛國進來,等她回過神來,黃愛國已經坐在如雞爪般的枯葡萄藤下的小凳子上。
“你真是她男朋友?”江蘭挨近黃愛國問。
“其實我並不是她的男友,我是警察。”黃愛國尷尬的說。
聽說是警察,江蘭身子的顫抖已經不是瞬間的情況,而是像篩糠一般晃動,雪白的臉更加蒼白,向後退了幾步,口中喃喃說道:“我什麽也不知道,我什麽也不知道,你別問我。”嘴上說著,一個轉身朝屋裏跑去,同時關上了門。
“江小姐,你這麽反應一定知道什麽,既然知道,請你告訴我,因為我們警察一直在追查金店被搶的案子。”黃愛國跑上去,他把嘴貼在房門上大聲的說著,他相信江蘭就站在門後麵。
“你走吧,我什麽都不知道。”裏麵也是大聲的說。
“我相信你知道,我也清楚你不說的原因,但你不說你以為就安全了,幾個月前,你的同事胡琴已經死了,她丈夫說是溺水身亡,但我認為並非如此,所以你就算躲起來,同樣不是安全的,我能找到你,別人同樣可以,既然這樣,何不把那些匪徒供出來將他們繩之以法,這樣你才真正的安全。”
“胡琴都死了,我就更不能說了,就算你真是警察,憑你一人之力是鬥不過他們的,我已經是兩個孩子的母親,我不能有事,否則我孩子沒了母親該怎麽辦?”
“我不相信世上有警察沒有辦法的事,我也相信我能幫你,但我需要真相,需要你的指證,金店被搶時你應該看到什麽,或許聽到什麽,請你告訴我。”
黃愛國說了這麽幾句,他沉默片刻,聽聽屋裏沒有了聲音。
等了片刻,黃愛國又說:“你在聽嗎?”
這時,門突然開了,江蘭流著眼淚,她看著黃愛國,眼神中飽含無助。
“你真能幫我?”她問。
“我保證你不會受到傷害!”黃愛國點點頭。
“我死不要緊,主要是我這可憐的孩子沒人照顧,他們剛死了父親,我不希望他們又準備失去母愛,你能保護他們?”
“我會拚命保護他們。”
江蘭歎了口氣,側身讓道要黃愛國進屋。
黃愛國走進屋裏,麵對兩個可愛的孩子笑了笑,看了看整理得幹幹淨淨的屋子,他心裏產生了莫名的悲哀,從這溫馨的屋子來看,江蘭的家一定很幸福,要不是必須找出真凶他真不願打擾人家。
“你先說說五年前金店被搶究竟是怎麽回事?”他沉默片刻,便對坐在對麵的江蘭說。
“其實,金店被搶是老板自己的主謀。”江蘭沉默片刻,她再次歎了口氣,咬咬牙,總算說出了這麽一句令黃愛國吃驚不已的話。
“你說什麽?金店被搶是金店老板自己謀劃的?”黃愛國很不相信的問,他傻傻的看著江蘭。
“是的,就是老板杜德馨自己謀劃的,”江蘭說。
“是嗎?怪不得我們幾次去珠光寶氣金店,沒有一次見到杜德馨,問起他,總說出差了,而且拒絕警察詢問,原來是這麽回事,接著說。”黃愛國點點頭,他再次看著江蘭。
江蘭理理秀發,說:“五年前珠光寶氣金店的生意一直慘談,可以說是年年虧損,就連員工工資也快要發不起,員工們紛紛抱怨,有的還吵著要跳槽,不過,盡管金店鬧得沸沸揚揚,但員工們還是按部就班的工作。
那時候,冉嬌露——也就是後來被提升為金店總經理的那個女孩,她當時隻是杜德馨的秘書,而我已經是店長了,我們兩人關係不錯,經常都在一起。有一天我約她一起去給員工王麗過生日,她說她要先送一份文件給老板簽字,然後再和我一同去王麗的住所,我答應了,於是她要求我和她一起去見老板,當我們來到老板的辦公室門外,見辦公室的門緊閉,於是冉嬌露上前要想敲門,不過她隻是舉手而沒有敲下去,也幸好她的手剛舉起來沒敲下去,否則我們就不知道那個驚人的秘密了。”
“什麽秘密?”黃愛國聽得津津有味,他的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真相就要明了,於是他的急忙問。
江蘭沒有說話,她沉默片刻,大腦出現了當時的畫麵:
那天在杜德馨辦公室裏有兩個人,他們就在辦公室聊天,站在門前的冉嬌露和江蘭聽到她們的老板說:“媽的,這年頭生意真他媽難做,我金店的生意慘淡無比,照這樣下去我非破產不可,老兄有什麽高招指點指點小弟。”
杜德馨說完,隻聽得另一個人笑了笑說:“我能有什麽注意,做生意的事我一竅不通。”
“要是生意不好保險公司都可以理賠就好了,”杜德馨在裏麵歎了口氣說。
“保險公司理賠?你這麽說我倒有個餿主意。”
“說來聽聽。”
“反正你已經買了保險,倒不如咱們來個監守自盜,叫上咱們幾個弟兄,把你的金店狠狠的搶劫一下,然後你就向保險公司索賠,這樣你就得到一筆錢,而咱們搶走的金銀首飾拿到黑市上去拋售同樣收到錢,這樣不是兩頭得利嗎?”
“這主意不錯,雖說有些冒險,但總比當年販毒風險小得多,就這麽辦。”
“如果真要這麽做,警察局的兄弟我們也要知會一聲,否則以咱們關係,你金店被搶他一定會立即帶人前來追捕,如果他死咬著咱們兄弟不放就露餡了。”
“你想得真周到,那我們商量一下如何行動。”
“這個問題明日再商議,今日我還有其他重要的事情。”
……
江蘭把當時聽到的對話仔仔細細的說了一遍,她一說完,又深深的歎息一聲。
“然後呢?”黃愛國催促著問。
“然後金店就被搶了。”江蘭說。
“金店被搶時你在上班嗎?”
“當然上班了,我和冉嬌露聽到老板和那神秘人說的話,我們都很害怕,但是我們不敢有什麽舉動,就怕杜德馨懷疑我們知道他的秘密而遭來禍端,於是假裝不知道,還像往常一樣上班,果然,兩天後,金店就被搶了。”
“你們當時就在現場,有沒有看到劫匪的樣子?或者看到他們有什麽特別之處?”
“因為他們蒙著麵,所以認不出來,不過我看見他們手腕上都有紋身。”
“有紋身不稀奇,現在社會上很多人都有紋身的。”
“話雖如此,但他們的紋身很奇怪,同一位置同一圖案,所以我敢肯定的說他們一定是一個組織,而且標誌就是那紋在手腕上的蛇頭圖案。”
“照你這麽說那確實是個線索,現在我也記起來了,兩天前我同事說他們在一個山洞裏消滅了幾個匪徒,這些匪徒手腕上有蛇頭紋身,隻是紋身的現象太平常,所以沒在意,你們老板有這紋身嗎?”
“有!”
“那金店被搶後怎麽所有員工都辭職了?”
“這事都怨冉嬌露,她本來就存有野心,一直都想做總經理的位子,金店被搶後的第二天,她就去威脅杜德馨,告訴杜德馨她知道金店被搶的真相,於是杜德馨隻好答應她擔任總經理,幸好她沒說我也聽見了,杜德馨怕時間長了冉嬌露會說給員工知道,於是就要求我們全部辭職。”
“原來是這樣,我回去再好好檢查一下那些劫匪的紋身,然後找出有相同紋身的人,尤其是要挖出警察裏的敗類。”
“你會保護我們一家的,是嗎?”最後,江蘭看著黃愛國問。
“你放心吧,我一定會的,我還希望你出庭作證呢,隻要這些人渣被清除,百姓才能真正安全。”黃愛國堅定地說,他覺得他戰勝邪惡的曙光已經冉冉升起,像黎明的旭日光耀大地。
“那樣最好了,說實在的,這段時間我擔驚受怕,就怕杜德馨有一天找上門來,有時做夢都被嚇醒,這樣的折磨我也受夠了,要真能將這群土匪繩之以法那就太好了。”江蘭長籲一聲,臉上總算有些喜悅之色,可見這段時間她並不好過。
之後,兩人又說了很多話,直到傍晚黃愛國才離開。
當晚,黃愛國在烏邦城一家賓館住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就趕回海蜃市。
回到海蜃市,他迫不及待的去卷宗處查找被擊斃的匪徒的資料,可是,匪徒的資料記錄得很模糊,所以看不明白。不過,他看到法醫在玉柱洞拍攝下來的圖片,果然看見他們手腕上有蛇頭紋身,同一顏色,同一圖案,同一位置,於是他相信了江蘭的話。
“幸好這些圖片保存的很好,”他看著圖片高興地自言自語,高興自己總算有所發現,然後走出檔案室。
但是,他一點也沒注意,當他在檔案室裏正為自己找到線索而高興之際,有一個人影從門縫後麵閃過,轉眼不見了。
走出檔案室的他立即去了局長的辦公室,他把這一發現告訴唐孝農,告訴唐孝農陳真華是冤枉的,他認為唐局長聽到他的這一重大發現後一定會和他一樣驚喜,而且會立即解除對陳真華蘭靜秋他們的通緝令。
所以,他說給唐局長聽時多麽仔細。之所以他要告訴唐孝農,那是他心裏還相信唐孝農絕不是合夥搶劫金鋪的敗類,他觀察過唐孝農的手腕,唐孝農沒有所謂的蛇頭紋身。唐孝農聽了黃愛國的話,答應黃愛國一定會認真調查,如果陳真華蘭靜秋他們手腕上沒有紋身,那就還他們清白。
得到唐孝農的承諾,黃愛國算是放下懸著的心,他開心的離開警察局,想把這一喜事告訴蘭雨桐。
當晚,他去了蘭雨桐的別墅。
在路上,昏暗的城郊顯得異常詭異,若隱若現的星星增添了夜晚的神秘,冷風習習,莫名的使黃愛國焦慮的心髒蒙上一層恐慌,
突然,一團黑霧席卷天際而來,翻滾著往地麵而來,到得近處,黃愛國才看清是什麽東西。
那黑氣中白光閃爍,居然露出仇笑錢的那張醜陋的臉,這一現象讓黃愛國驚恐中帶著好奇,於是便偷偷跟著仇笑錢的魂魄一路走,兩個小時後他們來到南宮明的別墅,然後仇笑錢的魂魄鑽進了南宮明的身體。
……
“事情就是這個樣子的,”黃愛國歎息一聲,總算回憶結束。
“那你又怎麽會死在南宮明的別墅裏?”聽完黃愛國的回憶,蘭雨星不解地問。
“這話說起來也長啊,”黃愛國苦笑一下說。
那你慢慢說給我們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