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孤獨之人

陳真華剛說殺死冉嬌露的幕後主謀不是唐孝農和燕鬆時,他們三個驚奇的瞪著眼睛異口同聲地問:“那究竟是誰?”

陳真華掃視三人表情,接著淡淡一笑,一字一頓的說:“這個人就是龍——靜——雲!”

“龍靜雲?!”聽到這個名字,三人又驚異的異口同聲的喊起來。

“你肯定不會錯吧?”歐陽青用懷疑的口氣問道,“你說的那個在警局裏做事勤快、為人老實憨厚的龍靜雲?”

“不錯!”陳真華堅定的說,“就是他!之所以沒懷疑他,那是我們被他偽裝的憨厚給欺騙了,這個人才是最陰險毒辣之人,我以肯定的說,所有的事都是這個狗東西搞出來的,包括暗殺霍伯伯。”

“你為什麽這麽肯定?”蘭雨星急忙問。

“因為那蛇頭紋身!”陳真華說,“不知你們是否還記得這個紋身?”

“有這事!”三人又是異口同聲地問,“那又如何?”

陳真華喝了一口咖啡,然後接著說:“上次我們在玉柱洞裏營救星妹時,那幾個綁匪手腕上也紋著一條鮮豔的蛇頭……”

“我也看見了,”蘭雨星打斷陳真華的話,她激動的說,“當時我跑到街道,我遇上唐局長,唐局長聽到我說我偷聽到燕鬆想要對真華哥和黃愛國不利話,於是把我騙到車上並將我打暈,我在那一瞬間也看到唐孝農手腕上的蛇頭,還有那幾個綁匪手腕上也有。”

“星妹說的對!”陳真華點點頭看著蘭雨星說,“不過,星妹,你能不能讓我一次性說完?”

蘭雨星伸伸舌頭,嘿嘿的傻笑幾聲,然後說:“不好意思,你繼續,繼續。”

陳真華善意的白了蘭雨星一眼,這才又看著大夥說:“剛才星妹也說了她看到唐孝農手腕上有蛇頭紋身,而且在山洞裏燕鬆槍殺那幾個綁匪時我也看到燕鬆也有這樣的紋身,這是第一次我們知道有蛇頭紋身存在;第二次是你們不是說你們遇到黃愛國的魂魄嗎?當時黃愛國也和你們提到過蛇頭紋身這件事,第三次是霍伯伯被殺當晚,他老人家在臨終前不是告訴霍老弟凶手就是手腕有紋身的人嗎?然而今天,就在今天,我看到了,我終於在龍靜雲的手腕上看到了,就在他抬起手來之際,我看的真真切切,而唐孝農和燕鬆根本就沒這樣的紋身!”

“龍靜雲有這種紋身?”歐陽青這會兒更驚異了,他瞳孔大睜,神情激動,就好像立即要去檢查一番似的。

“是一直和我們做對的並不是龍靜雲而是唐孝農和燕鬆啊,怎麽突然換成了龍靜雲了?”蘭雨星還是不肯相信,她不明白明明是唐孝農和燕鬆一直在陷害陳真華和黃愛國,是現在卻扯出一個龍靜雲,難道是龍靜雲借屍還魂附體在唐孝農的身上害人不成?這也不能啊,龍靜雲又沒死,他怎麽借屍還魂呢?如果是他靈魂出竅更不能了,如今活在世上的人還沒有一個能做到。

那麽一切都不能,這一切真相又如何解釋呢?

“問的好!”陳真華微微一笑,說,“這就是關鍵所在,為什麽和我們做對的是唐孝農,而最後查出來的竟然是龍靜雲,其實,我們忽略了一個問題,龍靜雲以易容或者是戴著麵具。趁唐孝農不在警局或者不在海蜃市的時候,他便悄悄戴上麵具或者是易容,裝成唐孝農對付我們。”

“我還是搞不明白,”蘭雨星思考再三,她皺著眉頭說,“如果龍靜雲要害你,那他為什麽不直接下手,裝成唐孝農和燕鬆,目的何在?”

“這就不難理解,”歐陽青說,“一來龍靜雲要做好好先生,這就是他在警察局偽裝好人的原因,就算有什麽事也不會懷疑到他身上;二來他知道唐孝農和我們有仇,扮成唐孝農對付我們就順理成章了,這樣,既以把唐孝農拉下局長的位子又以除掉我們,這一石二鳥之計真夠毒的。”

“就算你們說的對,但是阻止你們調查案子的是唐孝農和燕鬆兩個人,龍靜雲就算會易容也不能同時裝扮得了兩個人呀,這又怎麽說呢?”蘭雨星這會兒看著歐陽青問。

“我懷疑另一個是駱天龍,隻是到目前為止還隻是猜測而已。”陳真華說。

“那現在我們就鎖定這兩個人調查下去,隻要是他們,總有一天會留下線索的。”霍聚財咬牙切齒的說,他還要為他的父親報仇呢。

“我倒是覺得眼下他們是不會有所行動的,”陳真華說,“龍靜雲剛做到代理局長的位子,他還要好好體會當官的滋味,一旦過足了癮,他才會有新的行動,再說了,唐孝農和燕鬆已經進了監獄,他是不能再用唐孝農的相貌害人,如果故計重施,那一切不就暴露了嗎?”

“真華所言不錯!”歐陽青說,“我們還是等等吧,這樣也好,我們就有時間對付仇笑錢了,順便追查一下蘭叔叔和獨孤叔叔的下落。”

他剛說完,頓了頓又看著蘭雨星問:“最近仇笑錢和蘭雨桐有什麽動靜?”

“仇笑錢正在著手進入蘭氏集團董事會的準備,”蘭雨星歎了口氣說,“有人悄悄告訴我,說仇笑錢已經和好幾個股東會談過,而且還給了這些股東一份大禮,上個月蘭氏集團召開股東大會,就是提議南宮明以廣元公司總裁的身份進入董事會合不合適,居然有一半以上的人讚成。還有,仇笑錢雖花了大把的錢宣傳蘭氏集團親產品,但是聽說新產品效果一般,消費者對新產品反響平淡,而且評價太差,所以已經影響到蘭氏集團的品牌形象,如果我哥哥還這麽繼續下去,蘭氏集團早晚要姓南宮的。”

“那當初為什麽在他們簽約的時候怎麽不進行阻止呢?我就因為在那件事上多加阻攔,才使得仇笑錢對我產生恨意然後加害我爹。”

霍聚財低著頭隻顧說話,他沒注意這句話使蘭雨星聽了頓覺尷尬。

坐在一旁的蘭雨星聽得內疚不已,她偷偷的瞟了霍聚財一眼,咬咬嘴唇說:“對不起!”

霍聚財歎息著說:“事情已經這樣了,我也沒有怪誰的意思,隻是,眼下蘭氏集團麵臨被吞並的能,我們為了蘭叔叔,一定得想個辦法挽救才是。”

“這事不用操心,我早已有全盤計劃,這就是我為什麽在廣元公司和蘭氏集團簽約的時候沒出麵的原因。”蘭雨星說。

霍聚財見她說話果斷,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所以他也沒再說什麽了。

盡管蘭氏集團的問題不用考慮,但是霍氏企業當下所麵臨的困境卻不能不使他們幾人焦慮。

霍氏企業是霍江宇一生的心血,是霍家幾代人打拚出來的,現在,霍江宇被殺,霍氏陷入一片混亂,霍家家族的人們平時不管公司生產和展,大多跑到國外逍遙快活,如今霍江宇被殺了,已經死了,然後他們回來了,數十人爭著吵著,全都要瓜分遺產,幾天來他們吵的不眠不休,兄弟之間吵鬧,父子之間反目,妯娌之間扭打,他們爭的也不過是別人的錢而已,就像瓜分的是自己家的錢一樣,顯得那麽理所當然。

所以,這段時間以來,霍家別墅一直不得安寧,幸好昨天全都吵累了,今天才暫得瞬間平靜,否則今天蘭雨星陳真華他們的到來也就不能那麽清靜的聊天了。

“聽說霍家家族的人們每天都來吵著要分家,你是如何打算的?”歐陽青突然想起這件事,他微笑著問霍聚財。

霍聚財卻是眉宇緊鎖,說實在的,他幾乎一點主意都沒有,這個時候他才明白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原來並不是一件好事,如果當初有一技之長,如果書讀的多點,那麽眼下就不會覺得束手無策了。

對於霍家的人來爭奪遺產他是相當反感的,這些人隻為了眼前的利益卻不管霍氏企業正麵臨破產的危險,而且廣元公司的仇笑錢又放出話來,他向外毫無掩飾的揚言打算收購霍氏,這一揚言已經得到股民和部分股東積極擁護,他們認為,如果廣元公司注入資金,那麽霍氏企業股票價格就能扭轉局麵,同樣以挽救股市。

隻是這樣一來,霍氏就能要被廣元公司兼並,霍江宇苦心經營的企業就結束了。

這個結局霍聚財是最不願意看見的,但能怎麽樣呢?他又解決不了。

“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他倒在沙上眼睛看著天花板說,“這個該死的南宮明揚言說他要拯救海蜃市的市民,所以會向霍氏企業入資五個億,我知道這賊子不會那麽好心,我哪來五個億和他相鬥呢?”

“這麽多?”蘭雨星張著嘴驚訝的問,“如果一個億我還能幫到你的話,我以給這筆錢,要是五個億就困難了,一時之間也湊不來五個億。”

“就算你有我也不能要,”霍聚財說,“我這能力你們也知道,到時沒把公司展起來不說,連你的錢都敗完了,那麽我就算再借屍還魂一次都還不了。”

“如果我有這筆錢,給了你也不希望你還,隻要能打敗仇笑錢,其他的都不重要。”蘭雨星看著霍聚財說,因為沒這筆錢,所以她顯得有些遺憾。

然而,連最有錢的蘭雨星都沒有這筆錢,那麽其他人就更別說了,於是,大家又隻好陷入一片沉默之中。

這次會晤直到下午六點才結束,等到陳真華他們一走,霍聚財又哀傷起來。

他來到父親經常辦公的地方——那間書房,書房裏有父親一張遺照,這相片裏,父親的笑容還是那麽慈祥,眼神還是那麽深邃,隻是,這些都成了令人心酸的回憶。

“對不起,爹!你死的那麽慘而我卻沒能幫你報仇,你屍骨未寒公司便遭他人惦記,兒子不孝,不能保住你苦心經營的公司,兒子真是慚愧啊,我雖不是你親身,但你對我那麽疼愛,我也當你就是我的父親了,跟我親身父親一樣,所以,我對不起你的,看來隻有回到陰間遇到你的時候我再向你道歉了,”

他看著父親的相片自言自語,說完以後,對著遺照深深地鞠了一躬。

之後,他走出房間,接著再一間一間的看了看,有時走進某個房間時他要待上一段時間,這些房間是他當初和父親一起生活一起開心的屋子,所以,他隻要走進這些房間,父親就好像還活著一樣。

諾大的別墅就隻有霍聚財一人居住,因此他感覺特別孤獨,於是,他很少睡下,每晚都是坐在客廳裏,就這麽直到天亮。

這麽又過了兩天,這兩天他都是把自己關在屋子裏,這種日子幾乎與世隔絕。

這麽孤獨的日子直到這天才結束。

這天,他突然接到公司打開的電話,電話裏說有重大事情需要他出麵處理。

接到這個電話,他才想著走出別墅,走出這棟冷清的房子。

然而,不走出來倒不要緊,這一離開霍家別墅,他看到街上的場景時幾乎是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