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夜間怪事

陸小英向錢小紅借了點錢,還不等錢小紅多加細問便又回到老家,在城裏,她為哥哥買了一件新衣服,然後提上幾斤水果,高高興興的向老家而去——雖然現在她的心情還很悲傷,但是一想到哥哥,她還是有些高興的。

她同樣使出“穿雲疾風”術不久便到了老家。快到村口,她趁無人注意,於是一個閃身到得地麵,準備往村裏走去。

卻不想剛到村口,便聽到與他擦肩而過準備去幹活的村民們邊走邊議論,本來對這些人她也沒什麽好感,以前沒有,現在更不用說,愛情的失望令她對別的人怨恨逐漸加深,悲涼的身世使她再一次失去原諒世人的機會,在她心裏,怨恨和悲哀交織成一件無形的網,緊緊地把她包裹在其中。

所以她並沒有打算要聽他們說什麽,但她還是聽到了這些人所講的大致內容,就在與他們擦肩而過時,她聽到了那些人提到了她的哥哥的名字,而且更讓她吃驚的是居然說她的哥哥死了,就在今天早上!

這消息使她全身不住打了個冷戰,然後驚訝的站在原地看著這些人走出村口,手中的水果掉在地上,蘋果散落一地,有的滾去老遠。

“哥哥死了?!”她自言自語,隨即搖搖頭,以為這些人無聊地詛咒哥哥,因為他們總是欺負哥哥。

她不願相信這些人所說的是真的,她認為哥哥不可能就這麽不幸。

盡管如此,她還是加快步伐,不久便到了家。

當她回到家裏,眼前的一切使她不能不信,院子裏圍觀著很多人,大家似乎都在惋惜,同時也在交頭接耳,對著土牆下的躺著的屍體指手畫腳。

的確,哥哥真的死了,屍體就停放在牆角,用一塊破席子蓋在上麵,腳邊點著兩支蠟燭,腦袋旁邊放著一口砂鍋,鍋裏燒著冥紙,一點點火星在鍋裏一閃一閃的。

哥哥的女人——她的嫂嫂坐在一邊,用一塊已經烏黑的手帕蒙住臉哭的死去活來。

“嫂子,”她想哭,但由於身份的原因所以她不敢哭,她強忍著悲痛走到嫂子身旁說,“大哥怎麽了?好端端的怎麽就死了呢?前久我來還見他好好的呢,雖然談不上身體健碩,但也不可能說死就死啊。”

“小姑娘,”嫂子停止哭泣,隻是抽泣著說,“隻從那天你來我們家後不久,我丈夫便患了病,他向我要錢看病,你想以我們家現在的情況,我哪來的錢?也覺得可能就是傷風感冒不嚴重,卻不想會死人的。”

陸小英默默地聽完嫂子所說的話,眼睛噴出火來,眼睛盯著還在哭泣的嫂子,一種懷疑的眼神對她的大嫂進行察言觀色。

提到沒錢看病,她已經完全不相信嫂嫂了,以前就懷疑嫂嫂行為不端,可始終未出現任何一樣,所以誰都在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現在哥哥死了,他的屍體冰冷地躺在那裏,躺在白布下麵。

她認為哥哥的死很是蹊蹺,當時明明給了哥哥兩千元錢,若說哥哥舍不得花錢看病,那他就不是在舍不得花錢,既然哥哥既然舍得花錢看病,並且已經開口向妻子要錢,那麽給他的兩千元他自己怎麽不用呢?這些問題她想不明白。於是她認真的看著眼前悲痛不已的嫂子,突然覺得嫂嫂的悲痛似乎有些假,隻是一時說不清假在哪裏。

由於家裏貧窮,嫂子請了幾個人給哥哥草草做了一下法事便抬上山簡單埋葬了,悲涼的喪事在村民們熱鬧的吃喝中結束,村子就像什麽事也沒有發生一樣平靜,陸小英的嫂子以不再悲傷,每天嘻嘻哈哈的和人們在村裏走出走進,這令陸小英有些不痛快:哥哥屍骨未寒,嫂子竟然轉眼就高興起來了,盡管嫂子的無情這是意料中的事,但也不至於這麽快吧!

於是,陸小英很為哥哥不值,也替哥哥可憐,所以她想多留段時間悄悄陪陪哥哥,也好讓哥哥走的安心。

她回到鎮上又住進那家旅館,每天清晨都去給哥哥上墳,點上幾柱香然後坐在哥哥墳前極其傷感地和哥哥說話,說到傷心處不免流出幾滴眼淚來。

天天如此,不覺一周過去了。

這天,她一早便去了哥哥墳上,像往常一樣給哥哥燒柱香,放上幾個蘋果,坐在墳前說了很多話。直到中午,她便起身準備下山。

當她站起來正準備離去之際,她突然聽得有人的說話聲和腳步聲往她方向而來,聽到說話聲,她知道上來的不止一個,是兩個。

於是,她急忙躲進附近的鬆林裏,她想看看是誰上來。剛躲下,卻見嫂嫂濃妝豔抹的走來,後麵跟著一個男子,陸小英認得這個男人,他就是村裏遊手好閑的無賴崔二狗。

“嫂子怎麽和崔二狗在一起?”她心裏想,“這崔二狗在村裏名聲可不怎麽樣,以前就聽說過他因為調戲女人被打了一頓,今天嫂嫂怎麽和他在一起呢?難道嫂嫂有奸情?”

想到此,陸小英便打算躲在鬆林裏偷聽著他們談話。

隻聽得嫂子說:“咦,這墳前怎麽有蘋果?是誰來祭拜過?”

“是啊,誰回來呢?”崔二狗說,隨手撿起一個蘋果就吃,“媽的,居然還有這麽好的蘋果。”

“一定是前不久來的那個婊子,她說她是陸小英的同學,不知走了沒有?”陸小英的嫂嫂眼望四周,神情有些慌張,好像很怕被人發現她和別人來到這裏一樣。

“管她呢?”崔二狗“禮貌”的笑著說,“既然是個姑娘,老子看見了,強奸了她。”

“你這死鬼,”陸小英的嫂子掐了崔二狗一下,接著用她黝黑的手錘著崔二狗肩膀說,“老娘伺候你還不夠啊,你還吃著碗裏的望著鍋裏的。”

崔二狗一把握著陸小英嫂嫂的手一臉**笑,說:“各有各的好。”

嫂嫂白了崔二狗一眼,然後轉身對著哥哥的墳說:“陸小平,老娘我也是迫不得已,你死了做鬼千萬別找我,要怪就怪你無能,身患殘疾,找不了錢不說,悄悄藏起兩千元不給我,我能饒過你嗎?”

“陸小平啊,”崔二狗說,“你說你做鬼也不放過我,昨晚還跑到我夢裏嚇唬老子,我今天就要就跑出你的屍體踐踏,看你能把我怎麽樣?不錯,我是玩你老婆,你有能耐你爬出來啊。”

陸小英聽到了這些話,她更加憤怒了,雙拳握緊,很想衝出來大罵他們一番。

不過,她還是克製了自己的情緒,她不想就這麽便宜了這對狗男女,她要慢慢的折磨他們,一定要為哥哥報仇。

於是她躲在鬆林裏口中念念有詞,然後左手一揮,一陣陰風像嫂嫂和崔二狗吹去。

崔二狗和她嫂嫂受到陰風一吹,兩人打了個冷戰,嫂嫂四下看了一眼,明顯有些害怕。

“你別說了,”她說,“怎麽會突然吹來一陣陰風,寒冷刺骨。”

“是啊,”崔二狗卷縮著身子說,“真他媽的冷。”

“你說世上真的有鬼嗎?”嫂嫂說。

“別說了,我突然覺得有些不舒服,回去吧。”崔二狗賊眉鼠眼的掃視了周圍一下,拉起陸小英的嫂子便跑,他們覺得這陰風一定與陸小英的哥哥陸小平有關。

等他二人走了,陸小英從鬆林裏走出來,她再次站在哥哥墳前,咬牙切齒地說:“哥哥,我知道嫂子就是一個賤人,既然這兩個賤人害死了你,我一定不會放過他們,如果你在天有靈你等著看看小妹為你報仇吧。”

說完,她深深的鞠了一躬,轉身下山去了。

當夜,村子裏一片寂靜,人們都安然睡去後,陸小英便摸進了村子,她來到了崔二狗的屋外。

屋裏還有燈亮著,注意聽還能聽到有人說話之聲,陸小英知道一定是嫂嫂和崔二狗又在幽會,所以她冷笑一聲,便向崔二狗屋子靠近。

她飄然到了崔二狗的窗戶外,貼著窗子往裏一望,果見嫂子正在屋裏,於是她悄悄把崔二狗的幾隻雞和看門狗殺了,把頭扭下來,然後掛在崔二狗的大門上,還用雞血在門上寫著“還我命來”四個大字,弄好之後,陸小英找個地方躲起來。

第二天一早,崔二狗起得很早,一開門便看見門上的死雞和剝了皮的看門狗頭嘶咧著嘴正對著他,於是嚇得他大叫一聲,癱坐在地上,半天不省人事,就這麽張著嘴,雙眼圓瞪,全身發抖,尿都嚇出來。

陸小英的嫂嫂在屋裏聽得叫聲,急忙跑出來一看,頓時也嚇得臉麵蒼白,良久之後斷斷續續地說:“這……這……這是……這是怎麽……怎麽回事?”

“死雞!”崔二狗睜著眼睛顫抖著聲音說,“還有我的狗,都死了!‘死雞’就是失去活命的機會,狗死了說明我崔二狗的也就吃去財產繼承權,你看門上還有字!”

“難道陸小平真的變成厲鬼了?”陸小英的嫂嫂說。

“別怕,”這時,崔二狗強作鎮定,他說,“一定是村裏的黃小光楊二栓那幾個雜碎作弄我們,他們是知道你我的事的,前天我還跟他們打過架,他們說要報複我呢。”

陸小英就躲在崔二狗家後麵的大樹上,親眼見著這一切,她冷冷一笑,一溜煙飄走了。

回到鎮上,陸小英回到旅店休息,她在屋裏期盼著夜晚早點到來。

等到晚上,她先到自己家裏,趁嫂嫂不在家,她偷走了哥哥以前穿過的一雙破鞋,然後半夜時分把鞋掛在崔二狗的大門上,而且在門上寫著“穿我破鞋”幾個字。

等到天亮了,崔二狗開門時又看見了門上的破鞋和字,他又是一陣尖叫,嚇得屎都拉在褲襠裏。

一連幾晚,陸小英都“光顧”了崔二狗的家,每次都掛上一些哥哥生前用過的東西,每次都把崔二狗下過半死。

這麽幾次下來,崔二狗神情恍惚,就算是看見一個實實在在的人他也覺得站在眼前的就是陸小平,要是有人叫他,他都會全身發抖,嚇得一個勁的往家跑。陸小英的嫂嫂更為嚴重,她已經精神失常了,碰頭亂發,衣衫不整,整天在村子裏瘋瘋癲癲的時笑時哭,嘴裏不停嘮叨著這麽幾句話:是我害死陸小平的,他的魂魄來向我索命了,我要死了。

看到他倆這幅模樣,而且精神一天不如一天,神智越來越不清晰,陸小英覺得折磨的差不多了,她接著要做的就是讓這兩個賤人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