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陰間異象

陳真華和黃愛國剛著手調查金店被搶一案,一天之內就經曆兩次危險,這不能不使兩人感到事態的嚴重,有人要他們死,而且應該是認識到很熟悉的人。

站在被燒毀的汽車旁,黃愛國後背還流著虛汗,如果不是因為內急去解手,那麽現在的他和陳真華真就是兩具屍體了,而且是支離玻碎的屍體。

然而,他們想不到有誰要殺死他們,這個應該認識的一定要取他們性命的人是誰?

“兩次,今天一連出現兩次,”陳真華蹲在路旁看著還在冒著黑煙的炸的四分五離的警車自言自語。

“我也在想究竟是誰要對你我下此毒手,”黃愛國說,“我想應該是知道咱們的人,這些人在暗處一直盯著我倆,你說這是不是很危險,我想應該不會是當年搶金店的劫匪,因為他們到目前為止還不知道你我在調查當年的搶劫案。”

“就算他們知道我倆在查案子,但也不會想到我們來到烏邦城,想殺你我的應該是掌握了你我行蹤的人,而這人會是誰呢?”陳真華思忖片刻說。

“我也認為是認識你我的,難道……不會,決定不會是他們!”黃愛國似乎想到了某人,但是他瞬間又否定了。

“你想到了誰?”陳真華看著他說,“我想,知道你我查案的就隻有副局長燕鬆和唐局長,這事我們是與他們說過的,再說,還是燕鬆親自通知我們的呢,若說不是他們,我也想不起有誰會在當天知道你我行蹤的,而且很明顯他們一直在我們周圍。”

黃愛國點點頭,,他的想法和陳真華一致,但他並不認為局長和燕鬆會這麽做,他們也毋需這麽做,因為他們根本沒有這個動機。可是,除了他們又會是誰呢?

兩人開始搜索著來烏邦城並進了這個村子一路上遇上個什麽人。

“我想我暫時想不起來,黃兄,”陳真華搖搖頭說,“目前我們應該考慮如何回去,隻要我們回到海蜃市我想應該會想得到的,大腦清醒時再想不遲。”

黃愛國讚成陳真華的建議,畢竟他現在大腦也是一片空白。

於是,黃愛國拿出電話,把警車被炸一事向領導匯報了,局長在電話裏說派車來接他們,對警車被炸一事好像沒什麽反應,這有些出乎黃愛國意料。

兩人就在公路上等著來接他們的車子。

此時天氣炎熱,中午的太陽像火球一樣烤著大地,道路兩旁的莊稼在烈日下顯得沒精打采。

為了擋住烈日,黃愛國與陳真華把衣服脫下來蓋在頭上,他們就蹲在路邊。

一輛輛汽車從他們跟前箭一般駛過,路過時都會看一眼那破碎的警車,停下車來問明情況後,聽到被炸,那些開車的急忙駕車遛了,誰都明白,他倆正處於危險之中,所以每個人都不願卷進這誰也說不清的渾水裏。

然而,每次有車輛經過,黃愛國與陳真華還以為司機會停下車來然後熱心的請他們上自己的車順便把他兩帶走,但是他們都失望了,直到這樣一輛轎車經過。

“怎麽了?”開著寶馬轎車的一個中年男子停下車從車窗裏探出頭來問。

“車子漏油,然後燃燒起來了。”黃愛國說,這下他不想讓太多的人知道他們被暗殺的事,免得這個開寶馬車的人被嚇跑。

男子聽他這麽一說,並沒有表現出驚訝之意,反而是眼珠子轉動了一下,一句話也不說,隻是微微點頭,似乎這樣的事對他而言好像很平常一樣,或許,他知道黃愛國撒了謊,因為油箱起火和被炸的情形是不一樣的。

“看來你們的警車是不能用了,你倆在這麽炎熱的天氣蹲在路旁難道不怕中暑?如果可以的情況下,我想我能幫助你們,你們看呢?雖說現在的人們都不願出手幫助警察,尤其是海蜃市的警察。”男子說。

“那太感謝了!”陳真華站起來,他和黃愛國毫不猶豫的上了車。

寶馬車帶著兩個警察走了,在車上,男子自我介紹。

“我叫吳元,住在烏邦城,兩位怎麽稱呼?”這個自稱為吳元的說。

“我叫黃愛國,”黃愛國說,表現的很熱情。

“我叫陳真華,”陳真華說,他顯得很有禮貌,畢竟有人幫助了他們。

“像你們這樣的警察是不是得隨時帶著手槍?我想帶槍的警察應該是很威風的。”這個叫吳元的男子說,汽車行駛在公路上,大家聊起話來。

“那也不是,”陳真華說,“其是我們多數時間是不帶槍的,除非要抓捕一個危險的罪犯。”

“那也就是說現在你們沒有槍了,”吳元說,眼珠子又轉動了一下。

陳真華聽他說話時,無意識的看了他一眼,就因為這一眼,陳真華看到了吳元眼珠子的轉動,神色有些不對勁,其實在見到這個男子時陳真華就有種不對勁的感覺,他總覺得這個男人似乎有些神秘,隻是出於對自己的幫助,加上自己是個警察——他認為在中國不會有誰敢對警察不利,所以也就不把這事放在心上,但是他現在又看到吳元神秘的眼神,這是一種狡猾的眼神,作為福爾摩斯的崇拜者和化身對任何人的一舉一動都應該注意,對細節多加觀察,這一點他自認已經做到了。

他瞧了吳元幾眼,但沒有說話,低著頭想著如何試探一下這男子究竟是什麽人。

可還沒有想出來,便聽到吳元喊了聲“到了,下車,”,而且聲音突然粗暴起來,似乎帶著命令的口吻。

而就在陳真華思考問題之時,黃愛國也許累了,所以坐在後排閉著眼睛睡著了,兩人根本沒在意吳元的車往哪個方向走,等他倆聽到喊聲這次探出頭往外看時,他們現在所處的地方已經不再是回海蜃市的路上。

“這是哪兒?”黃愛國剛醒來,他還沒有意識到吳元那一聲叫喚很不友善,於是用惺忪的眼睛看著吳元問,他環顧四周,見這一帶的公路兩旁都是濃密的樹林,看起來還是有些偏僻的。

“我想兩位應該不是聾子,”吳元麵部表情瞬間變得冷漠,,說話吐出的每一個字都覺得裹著一層冰,令聽者打了個寒戰。

“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黃愛國不在意吳元所說的話,他突然吟起詩來,冷笑一聲接著說,“此處雖不是‘千山’,但也是樹木濃蔭得幾乎看不見遠處山間和前路;雖談不上是‘萬徑’,但也是人跡罕至了,到目前為止我還有沒有看見一輛汽車或者說有人經過。”

“是的,”陳真華說,“我們不是聾子,但也不是傻子,請問為什麽要把我們帶到這裏,難道要搶劫我們?”

“你說對了,”吳元冷笑著說,“多管閑事的人始終命不長,這道理我想不用我解釋你們也應該聽得懂。”

“但就你一個人想搶我們兩個?”陳真華平平靜靜的就像兩個朋友聊天一樣說,“自不量力的人也不會有好結果,這個道理我想不用我解釋你也應該聽得懂!”

“我的確很懂,”吳元雙掌拍了三下,路旁樹林裏“唰唰”幾聲竄出七八個人來,這些人個個蒙著麵,看著場景,就像正在拍武功片一樣。

“如何?”吳元冷笑著說,“我懂不懂?有這麽幾個人你看看我還是不是自不量力呢?”

“確實很有遠見,”黃愛國下了車,掃視了一眼在場蒙麵人,不慌不忙的走向樹林。

陳真華也下了車,他跟在黃愛國身後。

那些蒙麵人圍著他們,手中拿著明晃晃的西瓜刀,吳元也下車來,他們就這麽“押解”著陳真華和黃愛國向森林裏邁進。

大家就這麽僵持著往樹林裏走,陳真華偶爾冷笑幾聲,而蒙麵人和吳元此時一言不發。

“我想問一下吳先生,這算是綁架還是搶劫?”黃愛國回頭問吳元。

吳元搖搖頭說:“死到臨頭還假裝不在乎,你說是綁架就綁架,是搶劫就是搶劫,因為對我們而言,性質都一樣,而對你們來說結果也是一樣的。”

“我想也是,”陳真華說,“但是我想再問問吳先生,我倆應該沒有得罪幾位吧?為什麽要害我們?”

“我都說過了,”吳元冷笑著說,“愛管閑事的人一般命不長,既然事隔多年,你倆為什麽要翻出來。”

“什麽事隔多年?”黃愛國很是不解地問。

“我明白了,”陳真華突然大叫起來,說,“你們是五年前搶劫金店的劫匪!”

“你很聰明,”吳元臉上更神秘了,他就這麽看著陳真華,麵部似笑非笑,“但我們並不是直接的參與者,僅僅配合一下他們做事而已。”

“原來是這樣,”陳真華點點頭說,“你看,我們都要被你們殺了,我想在死之前你能讓我們知道搶劫金店的劫匪是誰嗎?能滿足我這個小小的要求嗎?否則我一定死不瞑目的。”

“我想也是,”吳元嘿嘿地笑著說,“但是我怎麽會告訴你倆呢?我傻啊?快走吧!”

吳元大笑幾聲,然後催促著他們盡快往前走,那些蒙麵人也搖晃著明晃晃的西瓜刀。

“你要我們往哪去?”陳真華問。

“我想也差不多了,”吳元環顧四周,見四處樹林密布,離公路已經很遠了,於是說。“就在這裏吧。”

他說完話,拿出手機走開幾步,然後像是和誰通了會兒電話,接著走回來,說:“兩位,對不起了,有人叫我殺了你們。”

陳真華與黃愛國相視一眼,冷笑而不言語。

“動手!”吳元對其他蒙麵人下了命令。

這群蒙麵人便一齊舉刀,大叫一聲衝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