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想著反正這一天的事情不會被記得,詹金斯於是仿照女人剛才的動作,將紫色的五芒星的徽記釋放了出來,疊加在地毯上。
奧黛麗小姐臉上有明顯的驚訝,但並沒有詢問,隻是提醒道:“並不是所有人都有學習占卜的天賦。但靈魂徽記是命運的顏色,就一定有這個天賦。賢者的教會已經通知我,在接下來的半年中,教授你占星的課程,那時我們可以再探討一下有關的事情。”
兩枚紫色的徽記最終被固定在二人跪坐的地毯表麵,隨著體內的靈緩慢流淌,地麵上用儀式粉筆勾畫出來的複雜圖案,也開始顯現出紫色的光芒。
一陣風忽然在室內吹起,麵前的紙牌嘩啦啦的飛了起來,然後非常巧合而均勻的落到了二人四周那些亮著紫色光芒的圖案上。
奧黛麗小姐點點頭,長發披散著在風中飛揚,隨後上一次見過的萬象無常牌【縱火者】出現在二人的中央。
“這是占卜儀式的核心,作為道標,防止我們迷失在命運的洪流中。”
“那我需不需要……”
“這張牌就足夠了,我們這次進行的是紙牌占卜,風險相對於小一些。但如果我們能今後使用的是水晶球甚至更危險的入夢,那麽道標肯定要多設置。”
她儼然將已經預定的占星課程改變成了占卜教學,但詹金斯並不反對。
按照奧黛麗小姐的吩咐保持靜默,剛才吹散了紙牌的風也平息了下來。對麵的優雅女人閉上眼睛,一種奇異的空靈的氣息從她的身上湧現出來。
上一次觀摩奧黛麗小姐占卜的時候,她也是散發出同樣的感覺。
原本平息下來的風又開始狂躁起來,但這次被吹起的紙牌隻有三張。
當它們還在乘風而起的時候,呼~的一下,所有的紙牌燃燒起來。最終,落在二人麵前的就隻剩下一堆灰燼,甚至二人之間的萬象無常牌都猛的顫動了一下。
“這……算是正常嗎?”
“不。”
女人睜開眼睛,“但這至少說明,你所說的全部都是真實的。”
在確定了這一點以後,詹金斯就放心了很多。他請求奧黛麗小姐再次進行一次占卜,確認皮斯科先生所說的“毀滅1/3個大陸的災難”究竟是什麽。
但奧黛麗小姐表示自己無能為力,她很明確的表示:
“占卜並不是萬能,我們能夠看到的,也僅僅是一些曖昧不明的表象。如同這種牽扯眾多的事情,再高明的占卜者都不敢確定,能夠看到迷霧後的真實。但你要知道,我可以進行占卜,但最後的結果可能會導致更糟糕的結局。”
詹金斯隻能放棄,果然沒有捷徑。
既然皮斯科先生說,所有的事情都會圍繞著詹金斯發生,那麽有可能導致所謂大災難的事件,應該也就在他或者朋友們的周圍。
奧黛麗小姐最近沒有遇到奇怪而棘手的事情,但她建議詹金斯去米勒小姐那裏看一看。她受人委托,尋找幾張相當私人照片,也不知道有沒有結果。
再次感謝了奧黛麗小姐的幫助,詢問了住址後,詹金斯借了一把傘,迎著雪再次出發。
米勒小姐在諾蘭市沒有固定的住處,她最近租住在一間公寓內,這間公寓同時也是她作為偵探的辦公室。
非常不巧的是,當詹金斯敲響公寓樓下的大門並向房東太太說明來意後,才得知米勒小姐在今早六點多就已經離開了家門。
“她去哪裏了?”
他很不報希望的問道,已經準備離開了。
房東太太狐疑的打量著這個因為寒冷而縮著頭的年輕人,也許是被他年輕而英俊的外表迷惑了,慢吞吞的回答道:
“米勒小姐近期準備出遠門,今天出門是為了準備冬裝,她要前往更寒冷的哈姆帕沃王國。大概是去百特夫人的成衣店,她幾乎隻去那裏買衣服。”
百特夫人的成衣店並不是商業區知名的店鋪,相反,它的位置在臨近市郊的一條街道的不起眼轉角處。
這個路口是非常少見的五叉路口,其中兩條通往市區,三條直接就能出城。而由於路口設計的不合理,成衣店像是一個角一樣突出出來,但這樣也更方便行人們發現它。
下雪的冬日,行人們更加不願意在外麵停留。屬於成衣店的地麵鋪著紅色的地磚,在門口特意放了幾張甜品店樣的圓桌供人休息,但現在也已經落滿了積雪。
詹金斯匆匆的從馬車上走下來,從口袋裏掏出錢點數給車夫,然後將黑色的打傘撐起來向店麵走去。
巧克力很不安分的將毛茸茸的頭從衣領擠了出來,也不知道如此狹小的出口它是如何鑽出來了。
打開店門,暖風讓男人長舒了一口氣。他四下張望著,沒有看到自己熟悉的矮個兒女士,店裏隻有兩名年輕的女性雇員在整理貨物,中年女老板穿著黑色的塑身絨衣,戴著金絲眼鏡,左肩上搭著一條皮尺。金色的頭發特意做成卷曲的樣式,左耳別著一枚十字架形狀耳墜。
“您好,歡迎光臨。”
中年女人讓雇員們不要放下手中的工作,自己迎了上去。那種公式化的笑容,詹金斯非常熟悉。
她很感興趣的看看詹金斯脖子處的那顆貓頭,然後又開始打量詹金斯的這一身裝扮。
“抱歉。”
雖然很不好意思,但詹金斯還是打斷了她的行動:“那個……我不是來買衣服的。我是來找我的朋友,亞莉克希亞·米勒,她的房東說,她今早來了您這裏。”
“米勒小姐嗎?是的,她現在正在試衣間裏,請在這裏坐一下,稍等片刻。”
即使詹金斯不是顧客,店主還是很貼心給他準備了紅茶和點心,這讓男人更加的坐立不安。他裝作很感興趣的打量著這家店麵,打算買些便宜有用的東西,使得自己能夠以更合理的理由留在這裏。
“帽子應該很便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