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質數有關的事情,總是這麽麻煩,也是這麽的有魅力。哦,這就像威廉姆特猜想一樣!”
米勒小姐輕聲抱怨道。
“威廉姆特……猜想?”
“是啊,就是我們第一次在周三見麵時,你在馬車上問我的問題。這應該是你最先提出的吧?我從來沒在書上看到過。”
詹金斯的嘴角抖了一下,下意識的看向一邊。在這個世界,這的確是他第一個提出的,但冠以“威廉姆特”之名,總是感覺很不好意思。
總之,原本依托迷鎖進行的複雜計劃,因為詹金斯意外提出的問題而提前結束。結果,當然是好的,畢竟抓到了一個俘虜。
米勒小姐的公寓裏儲存在大量的通緝犯的懸賞令,這兩人查找了一下,很容易就找到了這個名叫珍的女人。她有著非常悲慘而複雜的身世,發生在女人身上的故事,即使是最優秀的悲劇作家都要為之動容。
她幾經周折才成為了恩賜者掌控自己的命運,也許是因為少女時代的遭遇,女人的行為非常的癲狂和可怖。在犯下幾件大案後,加入了魔女之家的組織中。
珍很快就醒了,然後發現自己躺在地毯上,一男一女一貓坐在椅子上以憐憫的目光看著她。
即使女人不開口,米勒小姐還是想辦法撬開了她的嘴。
情況不出所料,大概就是米勒小姐在進行調查時不慎露出馬腳,被魔女之家的成員發現。她們發現了米勒接下來的委托,並疑心她已經得到了照片,因此才會派人前來查看。
隻是對米勒小姐的等級和實力判斷嚴重不準確,才造成了現在的這種情況。
矮個兒的女士大概了解了情況,然後就掏出一把手槍一下結果了珍的性命。
“你怎麽……”
詹金斯本來還有更多的問題想要詢問,比如魔女之家成員的藏身之處。
“這不是關鍵,別忘了你正在經曆的事情,除此以外的事情都不是重點,我們要有效率一些。反正還會再來一次,沒有必要在這裏浪費時間。”
她指揮著詹金斯將屍體搬到一旁,然後才開始跟他總結現在的情況。
“根據你的說法,以及奧黛麗的判斷,我們姑且相信那個皮斯科所說都是真的。”
她咬著筆尖想了一會兒,在紙上寫下了三行字:
8:00,鍾表店,齒輪工匠會
10:00,亞莉克希亞·米勒的公寓,魔女之家
17:00,城南贗品商店,魔眼收藏協會
“你看一下,你目前要在‘今天’處理的事情,是不是這三件。”
“是的。”
詹金斯點點頭,因為必須要求他親自處理可能發生的災難源頭,而同一時間點他隻可能出現在一個地方,所以必須有效利用好31日的每一分鍾。
現在整個上午和傍晚都有了要做的事情,那麽還要在第四次回溯之前,尋找好要在淩晨、下午和夜晚做的事。
每多處理一件事,預言中的災難發生的可能性就少一些。
“你還需要注意的是,必須要‘詹金斯·威廉姆特’親自處理這些事情。我們不清楚親自的範圍有多麽寬,但保險起見,所有的敵人都要由你親手擊敗。”
米勒小姐再次提醒道,然後在十點的行程下畫了一條橫線:
“我這裏沒問題,還記得我的能力嗎?公平的力量契約。這個能力,目前的我可以兩天使用一次,到時我將力量借給你就可以了。這是第三次回溯,那麽算上今天下午的時間,你剩下的時間已經不多了。下一次記得提醒我一下,在殺人前詢問我們的俘虜,獲知這兩個人都有什麽能力。但剩下的敵人你要自己想辦法解決。”
米勒小姐的分析非常正確,這也是詹金斯正在擔心的。
鍾表商店的敵人,詹金斯已經能夠找到擊敗的方法。而魔眼擁有者雖然棘手,但神性還在手中呢。
米勒小姐十分熱情的幫助詹金斯製訂了詳細的計劃,和聰明人做朋友是有好處的。米勒小姐坦言自己也不可能計劃好所有的事情,所以一切還是要靠詹金斯自己。
“威廉姆特先生,一切就交給你了。”
她似乎非常信任詹金斯。
用過午飯後,詹金斯和米勒小姐冒著雪出門,然後依次去往了伯恩斯教授、米海爾小姐、海瑟薇的住處查看。
這些人都是詹金斯的朋友,按照“線索就在你身邊”的原則,發生在他們身邊的事情都有可能是詹金斯的目標。
但這三者的31日很和平,除了海瑟薇對詹金斯帶著陌生的女人見他有些異樣。
即使弄不清楚她這種表現的原因也沒什麽,反正這一段的開始不會被記住。
不管怎樣,太陽還是落到了山坡以下,忙碌了一天的兩人回到米勒小姐的公寓。
“既然線索不在你的朋友們身邊,那麽一定還遺落了什麽。”
她在紙上點點畫畫,和詹金斯討論諾蘭市可能出現問題的位置。
他們非常想深入地下礦道,去尋找齒輪工匠會在諾蘭的臨時據點,但龐大的礦道並不是兩個人一下午就能走遍的。
“也許我們過於緊張,真正的禍因就在目前的三件事中……”
詹金斯站在窗口,看著街道上的積雪。玻璃上同樣倒映著站在他身後的米勒小姐,女人抬頭看著牆上掛著的整幅地圖。
“不管怎麽樣,不要忘記在31日的淩晨再去尋找那位皮斯科先生,他應該會透露些什麽。如果實在找不到,那麽不要忘記計劃好處理那三件事情的方法。”
“我明白。”
再次睜開眼,壁爐中傳來清脆的爆鳴,巧克力依然團成團縮在沙發的軟墊上。
他站起身在家中找到了封印神性的金屬塊和曾經被獻祭的智慧之水,基本上確定了這是第四次的31日。
喚醒了不情願的貓,趁著夜色前往了皮斯科先生家。他果然已經在等待著詹金斯了,他的房東也是露出了和上次一模一樣的不耐煩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