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似有所覺,呼喚出自己的光點,目光集中在華貴的紫色上。
“【未知的前路】。”
他輕聲念到,然後像過去每天嚐試的一樣,集中渙散的精神投入光點中。
下一刻,不一樣的事情發生了。麵前紫色的光點如同太陽一樣,散發出強烈的光彩。一束筆直的紫色線條出現在詹金斯的腳下,延伸向黑暗的遠方。
不知是不是錯覺,那一刻,手掌的氣息幾乎消失不見,而降落的雨滴,呼嘯的寒風也好像停了一瞬間。
沒有任何猶豫,詹金斯順著眼前的紫色線條沿著街道向前跑去。
他冒著雨穿過了肮髒的小巷,翻過了破損的矮牆,甚至被迫在野貓的追殺下淌過腐爛發臭的垃圾街。
詹金斯徹底不知道自己在什麽地方了,他無意識的跟隨腳下的指引前進,不知過了多久,紫色的線條鑽進了一家臨街的商鋪。
詹金斯喘著粗氣停了下來,茫然的甩甩腦袋,在雨簷下召喚出浸泡在靈中的蠟燭,高舉起來在黑暗中照亮了商店的招牌:
老爹古董店。
“我在諾蘭市跑了這麽一大圈,最後的目的地是這裏?”
詹金斯一時呆住了,但他沒有更好的選擇,隻能推開商店的門。
叮當~
一片黑暗中響起了熟悉的鈴鐺聲,但此時在空寂的店鋪內卻有些詭異和恐怖。古董花瓶和牆邊的座鍾在蠟燭的光芒下拉出長長的影子,異常的陰森詭異。
紫色的線沒有消失,而是徑直延伸到了通往二樓的樓梯處。
詹金斯暫時沒有理會它,而是借著手中蠟燭的光亮,顫抖著來到老爹白天坐的搖椅處。
空無一人。
“至少不是最壞的情況。”
詹金斯安慰自己道。
他繼續跟隨著紫色的線來到商店二樓,然後猶豫了幾秒,推開了老爹臥室的門。
被子被整齊的疊放在**,因為窗戶沒有關嚴,床單的一側已經濕透了。
詹金斯將手中的蠟燭固定在書桌上,看著自己跟隨著的指引,徑直沒入木質地板中。
他蹲下身,狠狠的打了個冷顫,然後在地板上摸索起來。因為紫色線條的提醒,他很快就將一塊鬆動的地板翹了起來,裏麵是一隻生鏽的鐵製盒子,散亂的子/彈和手槍,一遝信件和老爹常用的那串用黑色鐵絲固定在一起的鑰匙。
“女神保佑,希望老爹原諒我!”
詹金斯在胸前熟練的畫出【傳承賢者】的聖徽,然後用正常的左手將紫線指明的最上麵的那張紙拿了起來。
那華貴的代表命運的色彩立刻消失了,詹金斯呆愣片刻,發現已經無法再次激活,於是展開手中的信紙:
奧利弗老爹:
昨日清晨到你店中售賣徽章的胖女人已查明身份,具體信息和比利交給我的報告附在信後。你上周要求我調查的那個藝術學院的窮學生布萊克·維爾特沒有任何異常,但我依然沒有發現他是如何得到那枚指環。
另:指環來源已查明,其主人是三周前失蹤的莫頓男爵的護衛,其最後被人目擊於夜晚十一點的烈焰酒吧。
再另:貨款已收到。
你忠誠的,
胖傑克
“什麽意思?”
詹金斯本來以為這裏會記載著某種奇妙的儀式,幫助自己扭轉這奇怪的局麵;或者,信紙其實是一件強大的武器,足夠消滅那個半神強者。
但,真的隻是一封信。
從信的內容來看,由於教會目前人手不足,老爹就通過自己的人脈來調查在古董店售賣超凡物品的客人。這裏說的胖女人應該就是那個售賣自己租戶遺物的包租婆,但這件事自己已經知道了,這又有什麽意義?
“不,胖女人可能不是關鍵。”
詹金斯望向信紙中提到的那個藝術學院的“窮學生。”
“我見過他兩次,第一次他緊張兮兮的來賣東西,第二次布羅先生幫我找畫師。”
詹金斯喃喃自語道,他皺起了眉頭,呼吸粗重起來。
“指環的原主人失蹤於三周前的夜晚,也就是說那個維爾特是意外撿到的指環。”
“不,如果是這麽簡單,能力沒必要引領我來到這裏,所以,假定那名護衛的死隱藏著莫大的秘密。”
“不,夜晚,三周前,不會有什麽秘密,能想到的隻有那隻章魚,假設是那隻章魚殺死了護衛。”
“但這麽說不通啊,隻有對於見到的人來說,章魚才是真實的,所以被它殺死的人不會留下屍體和遺物,要不然鬧得滿城風雨的就不是連環失蹤案,而是連環殺人案了。”
“所以,在護衛被章魚殺死的時候,布萊克·維爾特必定在場。”
詹金斯自言自語的速度越來越快。
“這也不對,如果沒記錯,布羅先生介紹過,他信仰的是正神【無光之月】,所以遇到這種事情不應該直接去警局或教會報告嗎?難道就因為貪圖一枚死者遺物,就將章魚的事情隱瞞下來了?”
“這也不對,他既然見過章魚,怎麽可能沒瘋?最起碼也不應該表現的如此正常。”
唯一的結論出現了,男人臉上露出了癲狂的表情。
“那隻章魚,受布萊克·維爾特的操控?”
他喘著粗氣將信件放回原處,將暗格中的手槍取出來別在腰間,然後拿著蠟燭走出了房間。
“如果這是真的,為什麽要指引我知道這件事,難道我打的過能操控那種生物的人嗎?”
他像瘋子一樣低聲吼道,站在樓梯上,一樓的地板隻有詹金斯剛才留下的泥濘腳印。
像是濕透的野狗一樣晃了晃腦袋,試圖甩幹順著臉頰留下來的雨水或是汗水。將蠟燭再次沉浸在自身的靈中,鎖好店門,轉身跑向位於三個街區以外的警察局。
但跑著跑著,他又停在了雨中,轉身往望向剛剛路過的臨街公寓的大門,上麵寫著431B的字樣。
“皇後大道431B,閣樓左側隔間,如果寄信要標注上約翰太太收。這是那天見到布萊克·維爾特時,他告訴我的通信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