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亞莉克希亞的住所以後,她還告訴了詹金斯她離開城市的這兩周真正的原因。
拜訪冰原上的原住民當然不是謊言,但那隻是目的的一部分。事實上,她隻在原住民的村落中停留了一天,隨後便向著更北方出發了。
“所以,你究竟去做什麽了?”
詹金斯和亞莉克希亞一起坐在壁爐前的椅子上,椅子很軟和,但可惜投影狀態下的感官有些遲鈍。
“為了這個。”
在建築物中的談話進行之前,她曾去自己的臥房取了一隻紅色的漆木盒,現在那隻盒子被交到了詹金斯的手中。
這本來是一隻首飾盒,詹金斯見過亞莉克希亞的一條紅寶石項鏈被存放在裏麵。但現在裏麵是一朵冰製的花苞,在打開的瞬間,白色的寒氣從盒子中溢出來,像是有人在裏麵放了幹冰。
“小心一些。”
亞莉克希亞提醒道。
“我知道。”
他一邊說著一邊讓火焰驅逐了在劈啪~聲中蔓延到手掌上的冰層,那些冰晶轉瞬間就融化了。這隻匣子已經被改造的能夠抑製寒氣外流,但打開後還是不可避免的泄露了那龐大的能量。
“這真是一個藝術品。”
詹金斯對著那朵花苞感歎道,他本以為自己那朵已經生長到倒數第二階段的幻想花是最美麗的花,但現在看來並不是。
盒子內的東西簡直擁有吸引人們視線的能力,那種由自然形成的美麗,是無論如何也無法模仿出來的。
“這是什麽東西?編號物品?還是特殊的植物?”
他問道。
“一種特殊的植物,九葉冰晶花。”
“從未有聽說過。”
他一邊搖著頭,一邊將巧克力伸過來的小爪子撥到一旁。以花苞的溫度來看,貓咪觸碰到的那一瞬間,完全有可能立刻並凍成冰棍。
“如果你聽說過,那麽我才會驚訝。這是一種相當危險的植物,本紀元甚至沒有任何出現記錄。它隻能發揮一次作用,那就是在成熟後被風吹拂的那一瞬間。這朵花的極寒會完全的融入到第一陣風中,而那陣風,會冰封沿途遇到的任何東西,沒有意外。如果位置和時間合適,拿著這朵花站在大路西海岸向東吹拂,能夠冰封住半個大陸。”
“哦,這還真是厲害。亞莉克希亞,你真是幸運,能夠找到這種東西。”
他感歎道,仍然在欣賞那精巧的花苞結構。肉眼能夠看到一些細微的紋路在花苞的內側浮現,但並不清晰,想來當開花後,這些紋路才能夠完全的顯現出來。
“不,這不是幸運。事實上……這朵花是我十年前栽種的。”
說完便看向詹金斯的表情,後者挑了一下眉毛,“那也足夠幸運,十年時間就讓這朵花生長到這種地步,我想一般人是做不到的。”
他本來想要警告麵前的朋友,不要將這麽危險的東西用在危險的途徑上。但轉念一想,這麽做會顯得不信任她,而且亞莉克希亞本性良善,是個不亞於自己的好人,這點事情就不用叮囑了。
“哦,是這樣嗎?”
詹金斯此時的想法非常好懂,所以女人才會在心中這樣問道。
進行狩獵的一行人將會在明天早晨出發,並在下午正式到達狩獵場。詹金斯會在明晚結束了晚課和格鬥課程後再來看一眼,雖然時間會有些晚,但女孩們都承諾會等他。
“那不是我們的,不要亂碰。”
他再次警告了對於花苞很感興趣的巧克力,這才帶著它返回了諾蘭。
詹金斯最近才發現,自從自己將幻想花用賣花女的肥料生長到目前的生長階段,巧克力好像知道價值一般,便不對教會中花園中的那些種子感興趣了。
雖然偶爾還會像是巡視領地一樣溜達兩圈,但這顯然不如以前那樣沒事就臥在旁邊。
詹金斯將此理解為巧克力喜新忘舊,已經厭倦了那些有趣的種子。身為一隻幼貓,它能夠長時間的對某件事情或物品感興趣才是稀奇的事情。
就像周三的早晨,巧克力原本還在像往常一樣,用爪子抓撓僅存的那枚銀色的金屬塊,但一轉眼的功夫,居然從詹金斯的大衣口袋中將那枚恩賜座鍾的指針叼了出來,並用後者拚命的敲擊前者。
他將指針帶在身上,是想讓亞莉克希亞幫忙看看它能夠做些什麽,但昨天談的事情太多便不小心忘記了。沒想到這隻貓會對這種東西感興趣,但為了防止指針或者金屬塊受損,他還是從貓爪下將其奪了回來。
有關昨晚事情的調查完全沒有進展,教會不論通過什麽辦法都無法查找到那些亡靈生物的具體來源。但也因為這一點,教會在調查過程中終於注意到了近兩個月,發生在城市周邊的亡靈目擊事件。
目前沒有任何證據能夠證明這兩件事有關聯,但既然都涉及到了不應該出現在城市中的亡靈,那麽遲早會弄明白事情的原委。
老爹將昨天傍晚的事情,歸咎於詹金斯魯莽的采取行動。如果他不對那隻骷髏進行跟蹤,那麽也就不會發生之後的事情。
他再次強調了安全的重要性,並希望他以後不要像貓一樣的好奇。
“喵~”
原本昏昏欲睡的巧克力似乎聽到有人在說自己,便抬起頭向周圍看。見兩個男人還在談話,又重新趴了下來。
城市迎來了短暫的和平與安寧,這也意味著詹金斯在日常中碰到意外的概率大大降低。
由於周二傍晚的意外,詹金斯夜晚留宿在了教堂。這也就意味著,他不得不在周三中午時,才能返回聖喬治大街將郵箱中信件取了出來。
將慣常的讀者來信留在家中,其他的信則放在大衣外側的大口袋中,一邊走一邊讀。
漫步在煙霧繚繞的冬季喧囂街頭,行人和馬車在身邊川流而過,牆壁上的蒸汽管道迎著微弱的陽光閃爍光澤,而年輕的男人拿著自己的信,眉頭逐漸皺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