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子口的詹金斯和巷子中的女人相距不過一步,這麽近的距離,詹金斯的眼睛不可能出錯:
“七級恩賜者,差一步半神……”
下意識的想要去摸槍,但又想起了這是在哪裏,於是壯著膽子說道:
“抱歉,女士,請收好這微不足道的幫助。”
其中已經準備好拚了魚死網破。
說著將手中的硬幣丟進她的碗中,然後立刻轉身離開。蓬頭垢麵的瘋女人沒有阻止,而是站在巷口嘎嘎嘎~的怪笑。路過的報童被嚇了一跳,轉頭就向著來時的方向小跑著離開。
“你想要做什麽?”
清冷的聲音自身後傳來,同時還能聽到極淡的怒意。瘋女人回頭沒入小巷的陰影中,看到奧黛麗小姐站在牆邊看著她。
“哦,小奧黛麗~原來你在這裏!”
她彎腰將手中的碗放在一旁,然後張開手臂去擁抱年輕的女人。奧黛麗小姐的眉頭都緊皺了起來,但沒有躲開,而是主動的抱住了女人。
“好久不見……布羅妮昂斯老師。”
這並不是友好的打招呼,但兩個女人都露出了笑容。
詹金斯可不知道身後又發生了什麽事情,他隻是在心中煩惱於又碰到了奇怪的人,並打算回去後將這件事告訴老爹。他走出很遠確定沒有危險後回頭還看了一下,想要確定那個瘋女人沒有跟上來,而那時代表恩賜者的光點已經消失了。
“希望不會引起麻煩吧。”
他衷心的期盼著。
收賬的地址是古斯曼爾商店街19號,那裏很好找。黃銅色的金屬銘牌就掛在商店的左側,但此時商店緊閉,【暫停營業】的牌子就掛在門上。
這家商店和老爹古董店的樣式差不多,商店主一家住在二樓。詹金斯又花了些錢在隔壁的衣帽店買了一塊手帕,才打聽出商店主柯泊樂一家從去年就不住在二樓了,他們有另外一個住處,戴高樂巷34號。
繞遠了三條街才看到柯泊樂家的房子,那是一棟臨街的二層樓房,根據衣帽店的胖女人的說法,二層被柯泊樂一家租給了別人,他們住在一樓。
走上遮雨棚下的台階敲了敲門,很久都沒有聽到回應。耐心又敲了一會兒,仍然沒有得到回應。
真實之眼檢查了一遍,房子裏沒有什麽特殊的東西。
到了這一步他無法再尋找其他的線索,不過也不是沒有其他的方法。走下台階來到街上抬頭向上看,又轉頭看到身後沒有行人經過,於是便蹲下來將巧克力放在地上。
他剛才看到二樓的窗戶有一條縫,顯然是沒有反鎖。
“去看看裏麵有人嗎,該死,柯泊樂家不會是不想付尾款了吧~”
好不容易哄得巧克力願意幫忙,看著它助跑一陣子,然後靈敏的攀著牆壁上的水管來到二樓的位置,輕鬆一跳來到窗台,差點將花盆撞下來。然後便用頭擠開窗戶,去到了室內。
窗戶沒有反鎖代表著家中肯定有人,詹金斯已經在想象自己追債的場麵了。
掐著懷表到了第三分鍾,貓咪再次出現在窗口然後沿著原路返回詹金斯的身邊。貓頭一揚,將口中銜著的東西丟在詹金斯的腳下。
那是一枚用紅色的細尼龍繩穿起來的鑰匙,從大小和鑰匙齒的形狀來看,應該是剛才那扇門的鑰匙。
“你怎麽把鑰匙帶出來了?”
他有些慌亂的將鑰匙撿起來握在手中,然後從大街中央走到牆邊。生怕有人經過這裏,認為他是不懷好意的小偷。
“房子裏有人嗎?有人看到你嗎?”
他又問道。
“喵~”
巧克力自顧自的用臉頰蹭著他的褲腳,根本沒有回答問題的意思。
“房子裏是什麽情況?”
他又提出了問題,但轉念一樣,這隻幼小的貓恐怕還沒有那個智慧,能夠用爪子描述出自己想要的答案。
於是便將它單手抱起來,左手拿著鑰匙放在貓咪的麵前:
“快把這個還回去,從哪裏拿來的就放在哪裏。”
“喵~”
巧克力眯著眼睛將頭靠在男人的懷裏,看起來是沒有聽懂這句話。
“送回去好嗎?”
他再次請求,貓咪輕聲叫了一下,看起來仍然沒有聽懂。
“它剛才不會是看到我敲門,以為我讓它進去是想要鑰匙吧?”
詹金斯哭笑不得,但這把鑰匙不能就這樣留在手中,況且被巧克力頂開的窗戶現在還是大開的狀態。
迫不得已,他再次敲響了房門。在確認不會有人來開門以後,在心中悄悄說了一聲“抱歉”,然後像是做賊一樣的用鑰匙打開了門。
“我隻是來還鑰匙,然後把窗戶關上,確認真的沒有人就離開!”
他保證道,踮著腳尖快步走進門,然後迅速將房門重新關上。在進門之前,他已經迅速的用火焰蒸發了鞋底的雪水,又燒幹了凝固物,進門後特意的戴上白手套,又畫出頭巾包住頭發防止毛發掉落,最後甚至弄了一雙鞋套,這才放下心來。
之所以不給貓咪也戴上這樣的安保措施,那是因為它很少掉毛,然後小爪子也很少會因為地麵的環境而髒掉,不然詹金斯也不會允許這隻貓頻繁的在肩膀和衣服裏活動。
將貓咪放在肩頭,然後按照它的指引穿過一樓陰冷的客廳來到臥室,將鑰匙放在床頭被打開的小盒子裏。
詹金斯不知道這隻盒子是否是巧克力打開的,但想到它能夠輕易的翻找廚房各個角落的食物,這種可能性很高。
將盒子重新蓋上,檢查了一樓的確沒人,便打算關上二樓的窗戶離開這裏回到古董店。
沿著旋轉的木樓梯向上走,一抬頭看到正對著樓梯口的那扇木門上掛著一張簡筆畫。姑且將這件房間成為二樓的一號房間,而一號房間的門上畫,像是兒童的隨手塗鴉,大概的意思似乎是兩個大人牽著一個小孩在樹林裏。
但畫麵非常抽象,而且使用的色彩讓詹金斯有些不舒服。他立刻做下了判斷,畫畫的孩子以後絕對成為不了畫家,至少無法成為正經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