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01-1-6377【殺戮印記】是一種以相互廝殺獲取力量的世界性/事件,出現特定紋身的人將會以智慧生命為獵殺目標不斷增強自己,到達某個界限後便會去尋找其他的紋身持有者。去年諾蘭出現過殺戮印記的持有者,而那個持有者已經被詹金斯和教授逮捕,並交於教會了。

“沒錯,你還記得關於A-01-1-6377的描述嗎,殺戮印記出現後的最後一名幸存者,將會變形成為一種可怕的怪物。它會突破物質世界的屏障,去往不可知的可怕世界。所謂的可怕怪物,就是指異種【殺戮天使】。”

老爹這樣介紹道,詹金斯記得上次兩人談起【殺戮印記】,他可是聲稱自己並不知道那是什麽怪物。

“那麽所謂的‘可怕世界’呢?”

詹金斯又問道,沒有去追究為何老爹要說說謊。

老爹猶豫了一下,還是說出了答案:“血祭顱座。”

這之後他便不願意提供任何信息了,關於卡佩小姐帶來的【異種狂潮】的消息,也不需要提供給教會,因為教會已經知道這件事情了。

老爹認為諾蘭市中應該有持有這項能力的邪惡之輩,這座表麵安靜的城市,實在是最適合的殺戮戰場。

“你前些天殺死的那個綠火炎魔,身上的紋身被解析出了部分含義,其中就包含【異種狂潮】的一部分儀式內容。教會搜查了那隻炎魔和那名車夫的住處,得到了一些關鍵性的信件。有證據表示,信仰邪神【屠戮之主】的教派【死者之鞭】已經到了諾蘭,他們試圖掌握【異種狂潮】的能力,而這項能力的具體獲取方法,現在被分別紋在五名不同異種的身上。”

“他們為什麽要這麽做?”

詹金斯不理解這樣的行為。

“這是【異種狂潮】的儀式要求之一,我也不知道具體的儀式內容,所以不能給出你具體的答案。但既然已經知道現在的情況了,那麽現在應該盡快找出那些攜帶著儀式內容的異種並殺死他們,獲得紋身。否則,諾蘭就又要誕生可怕的殺戮者了。”

老爹所說的事情,昨天才形成完整的報告。他送“食物中毒”的詹金斯去教堂的時候,從貝凡娜小姐那裏聽說了這件事,所以今天才能講述給詹金斯。

這樣說起來,詹金斯被馬車夫綁架反而是一件對城市有幫助的好事。因為綁架案,教會才能知曉有這麽可怕的事情將要發生,並與那古老的殺戮能力聯係在了一起,這實在是諾蘭市的幸運。

總之,當夜晚降臨,詹金斯在約定的地點見到魔法小姐的時候,他依然在思考著有關【異種狂潮】的事情。

兩人約見在一條沒有路燈的小巷裏,自中午開始的雨依然在淅瀝瀝的下。披著黑色防雨鬥篷的男人馱著貓舉著傘,今晚真的是一點月光都沒有的月黑風高殺人夜。

魔法小姐走進巷子的時候,被那個渾身漆黑格外高大的男人嚇了一跳,隨後看到小貓香草才意識到這就是蠟燭先生。

她一邊打招呼一邊走過去,隨後便聽到男人的聲音穿過了嘩啦啦的雨聲:

“晚上好,魔法小姐。請問你知道【異種狂潮】嗎?”

女人愣了一下,然後緩緩搖頭:“我知道這是一種古老禁術,但隻是知道名稱而已,請問發生了什麽事情嗎?”

“我在教會的朋友今早告訴了我一件可怕的事情……”

詹金斯將老爹提到的事半真半假的說了一遍,然後又用念寫將記載著炎魔紋身的照片憑空在口袋中製造了出來。

“我知道你一向精通儀式,所以現在想請你根據這片紋身,研究一下是否能夠以此追蹤其他四片紋身的持有者,這算是我幫助你屠殺海盜的報酬……當然,這也許不夠,我還有另外的補償。”

他說著,將照片遞過去。魔法小姐伸手接過,兩人雨傘中間的空隙,讓雨滴落在了照片上。

“我想應該沒有問題,但我最近正忙於費米修的事情,所以研究這些紋身,可能要推遲到下個月。”

她對著照片看了好一會兒,才點頭表示可以。

“我會給你很合理的報酬,我想這次的人情加這個,應該足夠了。”

詹金第二次將手伸進口袋,將口袋裏的那枚紅色珠子拿了出來,這是龐貝的能力之一,在上次聚會時被詹金斯獲取到的。他在聲音低沉而平穩,即使在雨夜中,也能給人安心的感覺。

“這太珍貴了,我想你不必付出這麽多。”

持傘的女人這樣說道,她將蠟燭先生視為朋友,所以並不想占他的便宜。

“但我真的需要盡快找到其他四片紋身的持有者,我想你應該明白,一旦真的有人學習了【異種狂潮】,這將會引發怎樣的麻煩。”

這是詹金斯少有的實話,至少在這一刻,他是真心想用自己的力量來保護這座城市。

魔法小姐沉默了一陣子,伸出手將詹金斯遞過來的溫熱紅色球體捏住。龐貝哀號的臉被兩把傘之間天空墜落的雨滴擊中,紅色的小球很快便被潤濕了。

“我會盡快開始研究的,我收下這顆球體並非是想要擁有它,而隻是為了研究。當我弄清楚這些紋身的含義,並得到反向追蹤的方法時,我會將它還給你。我想,你應該也不會在不知曉圓球代表的能力之前就學習它,畢竟定向清除能力的方式實在是太稀有了。”

“這很好。”

詹金斯點點頭便不再言語,心中想著是否應該麻煩最近正忙於高塔事情的亞莉克希亞,也去研究那些紋身。但很快他的注意力就被另一件事情吸引了,在兩人出發走出巷子時,魔法小姐將此行的目的地告訴了詹金斯:

“海盜們的據點在威爾斯巷32號,那是分為左右兩側的公寓樓。32A居住著唯一的那名恩賜者,32B則是他的普通人手下,一些沒有教養的海盜。那條街有固定的警官巡邏,我們需要在十分鍾內安靜的殺死他們所有的人。”

詹金斯前進的腳步停頓了一下,在不久前的那次未來穿梭中,畫框中的字條可是寫著:

【威爾斯巷,32B,二樓3號房。殺死他,至少在1866年第三個月結束前殺死他!】

兩件原本毫無關聯的事情,就這樣神奇的被聯係在了一起。詹金斯雖然有些驚訝,但很快就接受了事實。

根據這半年來的經驗,他早就知道那條“未來”的信息,會以奇妙的方式出現在他的生活中。和魔法小姐的事情聯係在一起,並不是很出乎意料。

他那一霎那的停頓被沒有讓魔法小姐看見,兩個同樣披著黑色避雨鬥篷的人舉著傘,並肩走在街道的一側。詹金斯注意到即使有風,女人身上也沒有任何濕掉的地方,她絕對用儀式特殊處理過自己的傘或者衣服。

巧克力討厭弄濕自己的毛,現在正躲在詹金斯的懷裏。如果不是因為今晚有雨,詹金斯多加了一件衣服,那麽他的胸口肯定會鼓出一塊。

“我想你應該知道,海洋之心已經被汙染了。”

詹金斯斟酌著語句,輕聲的詢問:

“被汙染的恩賜,很有可能已經墮化成詭物,你真的需要它嗎?”

“我需要那顆東西,並不是要研究它,而是要用它交換一些東西。”

魔法小姐回應道,眼睛看向麵前昏暗的街道:

“請準備好,蠟燭先生,我們馬上就要到目的地了。”

威爾斯巷就和這座城市中大部分不出名的小巷一樣,在春夜的雨水中安靜而祥和。即使兩名心懷殺意的黑衣人半夜拜訪這裏,這兒依然平靜而安靜。

雨聲和潮氣能夠很好的掩蓋慘叫聲和血腥的味道,這場戰鬥從一開始就不存在輸的可能性,區別隻是時間長短而已。

詹金斯不會對海盜們保佑同情心,雖然他自己的記憶中對於海盜的形象因為各種文藝作品而帶有些許美化的色彩,但原主可是土生土長的諾蘭人,他很清楚這些人都是怎樣的渣滓。

他和魔法小姐先去結伴解決了住在A側的那名恩賜者,那個抱著妓/女熟睡的男人甚至都沒有蘇醒,便陷入了永恒的死亡中。

隨後兩人從二樓的窗戶進入B側,依次屠殺這裏的所有活人。因為隱匿聲音的符咒的原因,直到最後一個人死去,都沒有大規模的抵抗出現。

隻是這些海盜的確很謹慎,不少人至少睜開眼察覺到了不對勁,可惜也隻是這樣而已。

接下來便是搜尋資料的過程,因為憂心那條未來的消息,詹金斯主動要求去搜查B側的二樓。

魔法小姐當然不會不同意,在她看來,她需要的文件大概率在恩賜者的住所,也就是A側。

在剛才殺人的過程中,二號樓的3號房是空著的。門鎖被詹金斯的火焰融掉了,推開門以後,緊閉著窗戶和窗簾的黑暗房間便映入眼簾。

與其他那些亂糟糟充斥著惡心氣味的房間不同,這間房間的主人將自己的住所收拾的整潔而有序,很難看出這裏居住的是個粗魯的海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