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孫大爺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眼前的石棺哢嚓一聲突然裂開,一股濃重的黑霧從石棺中冒了出來,金子在背後一把拉開孫大爺,真是好險。

二人蹲在石台的邊緣下麵的石頭台階上,露出半個腦袋看著石棺的動靜,而就在黑霧慢慢散盡後,二人發現,整個石棺已經完全豎立了起來,石棺上的蓋子已全部打開,棺中赫然出現了一具身著紅色旗袍的年輕女屍,說是女屍,可看上去卻和活人沒什麽區別,隻是雙目緊閉,皮膚白得讓人看著渾身直起雞皮疙瘩。

二人在台階下,仔細盯著上麵的動靜,不知是該跑,還是該做些什麽,隻是孫大爺嘴裏念叨著:“嘿,這小妞還真他娘的夠俊的,我猜,這就是那胡秀娘,看來張三德這王八羔子豔福不淺啊。哎,隻可惜啊,這樣的嬌娘子讓那小子害得一命嗚呼,真是可歎。”

金子聽著孫大爺的話,歪著腦袋看看他,然後低聲問到:“我說,大爺,您老也看上這鬼婆娘了?好看歸好看,不能當飯吃,要我說,也不能怨張三德,誰讓這世道就是如此,女人淪落風塵,哪還有活路,隻可惜她可憐一生倒是真的,咱爺兒倆不能不管,幹脆一把火燒了這胡秀娘,也好讓她早日升天。”

聽金子這麽一說,孫大爺也是搖搖頭連連歎息。然後又說:“是啊,世態炎涼,我等修行之人遁居世外,也管不了這些,還是燒了她速速離開此地為妙,別管這東西到底是人是鬼是僵屍,少生事端為好,趕快動手,趕快離開。”說完拉著金子就要動手。

可突然,棺中卻傳來一聲女人的輕柔話語:“兩位公子這麽急,可有急事的麽?”這說話的聲音讓人汗毛孔發紮,兩個人同時頭皮一緊,頭都沒敢抬,同時嘴裏罵了句,去他媽的,然後轉身往下就跑。

可這腳還沒邁出去幾步,隻見眼前一閃,那女人已然懸浮在半空中擋在二人的麵前。孫大爺幹脆沒抬頭,拉著金子轉身朝向另一邊繼續往下跑,而那空中漂浮的紅衣女人又再次橫在二人麵前擋住了去路,並不時的發出那慎人的笑聲,而隨著笑聲在巨大的空間裏回**的同時,四周不知何時出現了無數的黑影,他們已緊緊的將孫大爺和金子二人包圍在其中。

見勢不妙,二人隻得向後慢慢退去,左右環顧著退到平台最上方那豎立的石棺旁,再沒有退路了。金子一咬牙,手中舉起無名,運真氣至右手掌心,無名立即變成三尺真氣長劍,明晃晃的白色光亮閃爍在麵前。而孫大爺也同時雙手握住手中的長劍,亮了個門戶,看來這次是難免一戰了。

而就在如此劍拔弩張的時候,那空中來回飄**著的女人卻開始狂笑,那笑聲似乎在蔑視世間一切生命一般,讓人聽了如此的絕望,如此的懷疑自己的生命是否擁有存在的價值。金子雙腿一軟,跪在了地上,手中的無名也消了氣焰,頭耷拉著兩眼直勾勾的看著地麵,說不出一句話,隻覺得內心受到了巨大的摧殘。

孫大爺則一邊看著金子,一邊不停的向後退,整個人都貼在了石棺的一側,握著長劍的雙手不停的顫抖,似乎稍一鬆懈,手中劍便會落地。他不知道這妖女使了什麽妖法,讓二人頓時失去了戰鬥的意誌,好在孫大爺常年修行也算有根基,沒有喪失意識,而金子則沒這麽幸運,整個人已經落入絕望的深淵。

又是一陣笑聲過後,那妖女開了腔:“哈哈哈,兒等小輩,竟如此膽大妄為,敢來此地驚擾你家奶奶的好夢,我看你倆是活得不耐煩了。想要你倆的命易如反掌,可你家奶奶我偏不,看那年輕厚生也算是生得俊俏,幹脆就留下來陪奶奶我尋個樂子,可你個老東西,我要你給我做一輩子奴仆,來人,把他倆給我押下去。”話語中仍舊透著同樣巨大的震懾,使人不停的萌生各種絕望的邪念。

孫大爺口中念著師父教導的靜心決,雙目緊閉,盡量不去看那妖女美貌妖豔的外表,漸漸的定住了心神,而當周圍那些無法形容其外表的黑影慢慢聚攏過來的同時,他揮起手中的長劍,突然一個橫掃,劍氣激起層層震**,散發出道道白光,圍攏上來的黑影猝不及防,有兩三個瞬間被劈為兩半,化為一地黑色的膿水。而與此同時,孫大爺一把抓起金子的脖領,將他往身後一背,腳下一縱,從平台的頂部飛身跳了下去。

順著塔形石堆的斜麵,孫大爺一連幾個跳躍便落在了地麵,而身後的黑影則窮追不舍,就追在二人的身後,沒辦法,事到如今也隻有拚一下了。

孫大爺利用短暫的時間差,將長劍歸鞘背在金子身後,從百寶囊中取出兩顆丹藥含在嘴裏,雙手同時探出兩指,在自己的兩條小腿上開始畫符咒,然後又以雙指在金子的額頭寫了一個‘悟’字,之後背起金子,猛的向前一竄,兩個人如同噴射的火焰一般,一聲嘯叫劃破安靜的巨大空間。

背著金子的孫大爺,飛速的奔跑在眼前這條極度寬大的石砌大道上,身後的黑影被落下好遠,隻見孫大爺的雙腿如同升騰起萬道金光般拚命的前後擺動著,而此時背上的金子也漸漸清醒了過來,隻見他不停的搖晃著腦袋,試圖盡力從混沌中蘇醒過來,而當他發覺孫大爺正背著他以超乎常人想象的速度飛奔的時候,金子哭了,他看到孫大爺額頭冒出來的汗,都是紅色,那分明就是血,這老頭為了救自己已然豁出性命,雖然他什麽都沒說。

又跑出了一段,孫大爺一個飛身,騰起四米多高,輕輕落在大路盡頭的一塊巨石之上,放下金子,自己用袖子不停的拍打著雙腿,原來,由於速度過快,兩腿的褲子和鞋都已經燃起了火焰,燒的一股糊味,此時的金子已經完全清醒,看著孫大爺手舞足蹈,突然笑出了聲。

孫大爺回頭看看他,罵道:“他娘的,老子背著你,你現在還笑,你可知道這樣的法術是損壽命的,師父他老人家對我恩重如山,不然的話,誰稀罕救你這麽個吃貨,那臭娘們兒三兩句,你就堆乎了,真他娘的沒出息,快走,你看前麵,有麵巨大的石牆,看到沒,保不齊那就是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