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簡直快要嘔吐出來了,可雙手卻根本動彈不得,想去捂住嘴也做不到,我用力的屏住呼吸,幹脆不去聞那股猶如嘔吐物般的惡心東西。可這巨大的怪物身體卻絲毫沒有想要離開的跡象,我心中暗罵,爺爺啊爺爺,你什麽時候收回赤瞳不好,偏要趕在這麽個節骨眼兒,老子這回跟頭可栽大了。
我再次閉上眼,告訴自己一定要冷靜,重新思考一下,這到底是什麽,這個村子為什麽會有這樣的東西存在,雖然我叫不出名字,可這種異類空間的東西,絕對是那種由無限的怨念堆積而生的東西,這種東西專靠啃食人們的怨氣為生,他能帶來的隻有無限的死亡和絕望,這絕對是這個世界可以見到的最最可怕的幾種怪物之一。
這個村子的人到底他媽的做了什麽事,竟然能養出這種怪物,剛一進村子我就覺得這地方陰氣太重,開始我還以為是自己看錯了,看來我平日裏太靠著赤瞳那東西,已經把自己天生具備的某種能力遺忘了,也許爺爺這次收回那種東西,就是想重新激活我身上的某種能力。
我緊閉著雙眼,心中默念著靜心訣,這種怪物根本不是這一層空間的生物,一定是巨大的怨氣給了他在這個世界幻化成型的能量來源,隻不過是個幻覺,把心靜下來,平和心態,大風大浪都闖過了,怎麽能敗在這種東西麵前,也太丟人了,回去怎麽見列祖列宗。
突然,一陣冷風吹過,我全身冰冷的打了個哆嗦,再睜開眼的時候,眼前已經什麽都沒有了,隻是一陣冰冷,怎麽會這麽冷,我嘟囔著,我用手擦著額頭的冷汗,嘴裏不停的冒著哈氣,原來,剛剛隻是個夢。
冷靜了幾分鍾,平靜下加速的心跳,回想起剛才那恐怖的夢,可真他媽夠嚇人的,老子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夢到這麽恐怖又惡心的東西,真想跳起來給他來一掌破空三十六。
我雙手覆在額頭上,揉了揉眼睛,深深的吸了口氣,然後站起身,打開手邊放著的強光手電,出了房間來到對麵林語諾的房間,心中多少還是對剛才的事有些介意,於是來看看她是否安全,可進了屋,在手電光的映照下卻讓我的心,一下從頭涼到了腳心。
明明睡在**的林語諾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了,**那件老羊皮的大衣也不在,就連那張破草席子都不在了,隻剩下一張空空的木板床,並且整間屋都散發著一股濃重的黴味,語諾,語諾,我大聲的喊著語諾的名字,可卻沒有人回答我。
我心裏發毛了,這難道又是一場夢?和剛才的夢組合成了夢中夢,連環夢?跟老子開什麽玩笑,自從到了這鬼地方就不正常,這些村民臉上的笑容假的有些離譜,讓人看了就他媽不舒服,還有這老漢一家人,全都沉默不語的,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狗皮膏藥,我有些失去理智,開始滿嘴說胡話。
這時,我低頭發現地上模模糊糊有個東西,與周圍顯得極其不自然,我用手電光一晃,床下一個不大的小黑影突然一閃,就縮進了床底,看上去像是一隻人手,我下意識的腳往後一躲,用手電在床邊和整間屋子都來回照了幾遍,什麽都沒有,一種莫名的恐懼籠罩心頭。
我向後挪了兩步,慢慢蹲下身,用手電照著床下麵,生怕有什麽東西突然竄出來撲到我臉上,可手電的光線照射可及的範圍中,什麽人影也沒看到,隻有一條圍巾掉在床下,我湊近了用手抻出來看,是林語諾的圍巾,放在鼻子邊一聞,還有她的味道,難道剛才是因為緊張看花了眼,也許是風吹的圍巾在抖動吧,可語諾到哪裏去了。
就在我拿著圍巾四下裏觀察的時候,就覺得背後一陣冷風吹過,我一個寒噤過後似乎背後有個人從外麵的走廊上飄了過去,我猛的一回身,隻看到一個人影的一半已經經過了房間的門,正朝著樓梯那邊走去。
我兩步出了房間,回身一撇,還是那個身影,速度奇快,腳下雖然步幅不大,可似乎是瞬間移動過去的,此時此刻,已經在樓梯上下了一半,隻能在樓梯上看到半個上身的身影,雖然隻是一刹那,但我清晰的看到那個背影是林語諾,我大叫了一聲,語諾,便追了上去。
手中的強光手電此時不停的閃動,光線也變得開始昏暗,似乎是沒有電了,我邊跑邊用手拍打著手電的外殼,可燈光依舊不時閃爍,心中暗罵這破玩意兒真是靠不住,程書迪那小子肯定在什麽舊貨市場買的國產仿冒品。
心中帶著埋怨,快步來到樓梯的時候,林語諾的身影已經到了樓下,又是隻能看到她半個側影,便一轉離開了樓梯。我心裏著急,無論怎麽喊,似乎她都聽不到我說話,隻顧著往前走。
我幾乎是從樓梯最高一階上跳了下去,咚的一聲落在樓下的地板上,視線隨著手中的手電光像右邊轉去,令我咋舌的是,原本一樓方形的房間此時變成了一條走廊,明明放著木櫃子的一邊,被一麵破舊的牆壁封住了。
就在我看著牆壁愣住的一瞬間,林語諾的身影又再次出現在這條走廊的另一端,仍舊隻露出半個身影,然後一拐就消失了。我隱約從她身上感受到陰森的冷氣,那是陰氣,就像我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感覺到的如出一轍。
我嘴裏不停的喊著語諾語諾的,腳下的步子越來越快,無論如何我隻想趕快追上她,然後抓住她的手,可這鬼地方到底出了什麽問題,怎麽房子還能夜裏變樣子呢?難道觸動了什麽機關?
追到語諾身影消失的地方,我又愣住了,走廊另一端的盡頭竟然又出現了一條延伸向下的樓梯,樣子與之前下來的樓梯一模一樣,而就在我發現樓梯的刹那,林語諾的身影依舊如同先前一樣,在樓梯的最下麵一晃,便轉身消失了。
媽的,管不了這麽多了,就算是地獄,老子這次也要闖一闖,我三步兩步,又是一躍,跳下了樓梯,又是一條如同樓上一模一樣的走廊,破舊的牆壁,遠處林語諾的身影一晃又消失在盡頭。
我嘴裏罵著那老伯,這修的什麽鬼房子,耍你老子玩呢,你們要是敢把語諾再弄到什麽地方去,老子就跟你們全家拚了,惹急了我,把這房子給你們燒了,我心中想著這些,腳下加緊追著林語諾,果不出我所料,走廊的另一端又是一模一樣的樓梯伸向下麵。
就這樣,我追著林語諾的半個身影,下了十幾次樓梯,最後我站住了腳,不對,不能再追了,這已經不正常了,房子不可能延伸到地下這麽遠,這可能隻是一場夢,一場醒不過來的夢,難道是爺爺在跟我玩什麽鬼把戲,不應該啊,是的話他也早該登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