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連連點頭,車子加速離開了後海,我知道王保棟有意安排司機送我,就是要看看我住在什麽地方,好派人打探我的底細,我也知道他一定會給他那位領導的朋友打電話去確認這件事,這都在我的意料之中。

時間過得很快,我們三個一邊計劃晚上的事該如何料理,一邊在後海的某酒吧打發剩餘的時間,北京城是個好地方,這裏機會多,有錢人也多,我一身奇怪的打扮,顯得和這種地方很是格格不入,不過來來往往的人也都是見過世麵的人,沒有人對我投來好奇的目光,隻是很多老外,一直用賊眼盯著雀兒的大腿看個沒完。

大約天剛擦黑的時候,雀兒的手機響了,一個陌生電話打了過來,雀兒看了我兩眼,我示意她接電話,手機的另一端傳來的正是王保棟的聲音,雀兒則用一種帶著極端**力的聲音和她客套了幾句,之後把電話交給了我。

我在電話中和他確認了時間和地點,聽他語氣已經不像上午時候那般謙卑,我知道他一定和所謂的領導聯係過了,不出我所料,領導給他的答複應該是不知道我有我這號人的存在,也是意料之中的。

晚八點,我們三個坐著計程車來到城北的一處酒店,酒店旁一條小巷內,有一家很是隱蔽的飯莊,恐怕這也是那些貪官頂風作案時經常光顧的地方。

我帶著小四和雀兒大搖大擺的來到電話中提到的風雅一號廳,進屋後,迎麵便看到王保棟一個人,正站在窗邊打著電話,桌上放著一支燒了一半的香煙,煙缸中還插著很多煙頭兒,看來她來的時間已經不短了。見我們三個進來,他馬上小聲掛斷了電話,一臉賠笑的迎了上來,眼神不時的關注著雀兒的上上下下。

小四站在門口,把門關了個嚴實,我坐在王保棟對麵,雀兒坐在我身邊,時不時的用眼神撩騷著眼前的王保棟。我依舊開門見山的說到:“王總,考慮的怎麽樣了,今晚我就要回去了,恐怕你把我打聽的也差不多了吧。有話直說,沒必要兜圈子。我這人就喜歡直來直去。”

見我上來先將了他一軍,王保棟有些始料不及,趕忙端起眼前的茶壺給我斟滿,邊說到:“哪裏的話,領導那邊確實給我來過一個電話,要我配合您的工作,一起把這件事搞好,投資的事您放心,我身邊還有幾個不錯的朋友,對這筆買賣都有興趣,打算……”

我心想,這小子,他媽的滿嘴胡扯,你那位領導怎麽可能知道我,明擺著跟我扯淡,於是我啪的一拍桌子,王保棟手裏的茶壺險些扔掉。

我嗬斥道:“我說王總,你不是腦子不好使吧,我再三跟叮囑你,這件事不能外傳,你給領導通電話我不介意,你拉的哪門子投資商,你以為我求著你做這筆買賣?投資的事,有的是比你更有實力的,你出不起我可以和別人合作,你現在把這件事傳揚出去了,鬧出什麽事來,領導的帽子還帶不帶得住,你心裏比我清楚,你這是要大家一起翻船啊,這飯我看沒必要吃了。”我趕緊用這話把事情的主題拉開了。

說完,我起身就要走,王保棟趕忙拉住我,看來也是沒想到會打亂他的計劃,於是滿臉賠笑的說:“郭先生,您留步,我的錯,我的錯,沒表達清楚,事情我還沒說出去,這不上次我搞的那爛攤子,身邊有朋友眼紅,也打算加入,隻是事情沒辦成,這次要是咱們能走正規渠道的話……啊,我的意思是錢沒有問題,要多少咱都出得起,我沒有了,我還有朋友,你理會錯了。”

我見他把話又拉了回去,於是擺擺手,又二次坐回椅子上,門外兩個穿著西裝的男人推門想進來看看發生了什麽事,小四一把將門拉住,對著外麵說了句:“看什麽看,滾蛋。”王保棟使了個顏色,門外的人便縮頭出去了。

隨著服務員陸續開始上菜,我們的話題也開始慢慢切入正題,直到桌上擺滿了山珍海味飛禽走獸,這王保棟才開始提及之前的事,大致上和玄聖母對我透露的內情都能對的上號,我心裏算是有個了明確的答案。

又是幾番推杯換盞,這王保棟也喝得差不多了,言語中開始透露一些關於領導的部分,我也假做醉意,裝瘋賣傻的故意講些大話給他,例如我認識你領導的領導,各部位都有我的好朋友,地方上我勢力有多麽大,再加之雀兒貼身伺候他,這王保棟算是被我們拿下了。

我心中暗罵啊,好你個吃喝嫖賭的王八蛋,今天你的好日子算是到頭了,為了古村的百姓,為了李誠達一家,我今天不除掉你這個禍害,我就沒臉見老祖宗了。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王保棟已經喝得徹底爛醉了,我對他說今晚就不要回去了,讓我的秘書陪你一晚,明天早上我們一起吃早飯,他當然是欣然同意,摟著雀兒的肩膀裝瘋賣傻的和我們一起出了飯莊。

我告訴他,讓你的手下人都回去,我的人可以開你的車,酒店我已經訂好,咱們現在都是自己人,所以就一起走。在雀兒的魅惑下,這王保棟就像丟了魂似得,滿口答應我的一切要求,並且掏出大把的鈔票塞給雀兒,我使了使眼色,雀兒把錢都裝進了包裏。

小四開著王保棟那輛前麵立著小金人兒的豪車,我和王保棟在後排相視而坐,雀兒則依舊貼身陪伴著他,一路上說的都是花天酒地的廢話,之後,我們幾個驅車來到了近郊一處僻靜的地方,小四把車停在了一處小巷門口,堵住了出路,而另一端則是死胡同。

我們幾個同時下了車,冷風吹過,王保棟的酒也算是多少醒了一些。他看了看周圍,問我這是什麽地方,我則一反之前的樣子,臉一沉站到一旁不再說話。

此時的雀兒眼一眯,搖身一變,又成了平時的那副樣子,隻是沒有穿著平日裏的校服,而是一身運動裝,手背後還握著一直金屬棒球棍,然後對著王保棟一笑,把球棍扔給了小四。

眼前的一切讓王保棟如同在夢裏一般,隻是這噩夢來得有點突然。他嘴裏磕磕巴巴的說著:“你,你你,你是什麽人?怎麽還…難道你不是人,我操,不是說了建國以後不許成精的嗎?這他媽怎麽回事,你們要幹嘛?”

滿頭大汗的王保棟顯然已經明白了自己的處境,於是連連叫著我:“郭先生,郭先生,你這鬧的哪出兒啊,咱有話好說,犯不上這樣吧。大家都是自己人,有什麽事我做的不對,您大人有大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