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如果真的證據確鑿,當然是該出手就出手了,這種人多的很,你想管也管不過來的。”我話剛說完,隻見窗外一個黑影一閃而過,我心頭一陣不妙,難道是隔牆有耳,我一個墊步剛要過去,突然,一聲巨大的震動轟雷貫耳,緊接著窗戶的玻璃全部爆裂開來,啪啪啪的幾聲,碎玻璃朝著我們三個就飛了過來。

我由於衝得太猛,離得太近,隻能下意識一閃身,用胳膊擋住臉,可碎玻璃仍舊以飛速劃破了我的臉頰和幾處衣服,我擋著臉,見沒了動靜,便衝到窗邊,一邊看著周圍,一邊大喊著:“誰,出來。”

沒有人應答,隻有樓下剛好路過的幾個鄰居,用手指指點點的看著我家窗戶。我剛要推開窗子跳出去的瞬間,兩道微光,一黃一黑,前後腳的從窗子飛了出去,我隻聽見身後留下一句:“師父,讓我去。”

我回身隻看到雀兒驚慌的跑進屋裏,而小四和老貓已經不見了。我掏出手機搜尋了家中所有的角落,卻沒有任何的發現,手機也始終處於靜止狀態,隻是雀兒顯得異常恐懼,不停的抱著我發抖,除此之外,沒有任何動靜。

半個小時後,小四和老貓推門進了屋,小四嘴裏連連罵著:“他媽的,到底是個什麽玩意兒?腳程好快啊,就咱倆這通跑,愣是攆不上他,我就納悶兒了,看來這平時都是白練了。”

老貓沒有說話,低著頭沉默不語,臉色看上去非常難看。我們幾個重新歸坐,我問小四到底看到了什麽,他對我說:“我跟貓弟出去就上了房,不遠處看到一個小個子黑影正在回頭看著我們,於是我就撲了過去,他扭頭就跑,我倆一邊追,一邊叫他站住,那小個子沒了命的跑,最後,硬是把我倆給甩掉了,就這麽眼睜睜看著他消失在遠處了,哎……都怪我功夫不行,腳底下差太多了。”

“行了,你也別埋怨自己了,看來咱們是惹上麻煩了,最近出現的各種現象,都預示著要有大事發生了,越是這種時候,我們越要沉住氣,從今天開始,大家盡量不要單獨行動,尤其是雀兒,你倆有空輪流到學校去接送她,我盡快想辦法把事情查清楚,看來這次我們幾個麻煩大了。”

一地的碎玻璃,窗戶也全都碎了,我們幾個收拾了好半天才把家裏的角落都收拾幹淨,可這春寒還沒過的天氣,窗戶就沒了,幾個人湊合用大大小小的舊報紙先把窗戶糊了起來,最讓大夥兒心疼的,是掛在窗戶上雀兒的那隻特大號的鳥籠,也在這場小小的風波中弄了個粉身碎骨,看著地上的鳥籠,雀兒哭了好久,最後,還是我安慰她,答應給她講故事哄她睡覺才勉強算是止住了她那淒慘的哭聲。

夜裏,我躺在**,反複的思考著各種可能發生的結果,隔牆偷聽的到底是誰?功夫好生了得,小四和老貓雖說道行尚淺,但論腳程,絕不在我之下,就算我內力還在的時候,小四也照樣能跟上我的動作,可他們說到的那個小個子,會是個什麽人呢?和之前的鬼影、男嬰的怨靈、鬼來電之間都有著怎樣的關係呢?

事情越來越複雜了,似乎有一張無形的又掙不開的大網把我套在裏麵,還有那低吼的金獅子和那差點要了我命的神秘人,到底都是從哪冒出來的?我現在真的是越來越懷念爺爺那個老頭子了。

我越想越睡不著,躺在**翻來覆去的一陣陣心煩意亂,這時,雀兒在床邊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回身看的時候,她已經起身出了房間,我輕聲的問了句:“雀兒,怎麽了?你去哪啊?哎,這孩子,又睡迷糊了。”我以為她是睡迷糊了,不以為然。

可我話還沒說完,卻聽見雀兒打開外麵大門的聲音,我心中咯噔的一跳,暗道不妙,於是翻身下了床,連鞋都顧不得穿就跑了出去。

大門是開著的,卻沒有雀兒的影子,我壓低聲音在樓道裏喊著:“雀兒~~雀兒~~你在哪?你要去哪?快回答我,別讓我著急啊,你到底在哪?”

盡管我已經提高了聲調,可仍舊沒有雀兒的聲音,就在我急的想要回屋去找手機給她打電話的時候,樓梯間裏,卻傳來了許久未曾聽到過的鋼琴聲,噹~~~~噹~~~~噹~~~~隻有一個音調,低沉,有力的敲擊著,讓我想到了喪鍾兩個字,不好,雀兒一定是著了道,她現在有危險,說什麽我也不能讓她受牽連。

我心急火燎的在樓梯間不停的尋找著,慧眼中也看不到任何可疑的蹤跡,隻是一個轉身,那麽個大活人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這不得不讓我往最壞的地方想,可就在這時,鋼琴的聲音,從低沉的悲鳴變成了舒緩輕柔的旋律,漸漸的,我又一次聽出,那是我經常在睡夢中聽到的樂曲,那段永遠都沒有結尾的,被我稱做‘未完成’的樂曲。

似乎這音樂已經把我的靈魂操控了,我隨著這鋼琴聲的節奏,情緒不停的變換著,從剛才的暴躁,變得逐漸平穩了襲來,我樓上樓下的尋找著雀兒的蹤跡,當我再次從一樓的樓梯重新向樓上查看的時候,一眼便看到,雀兒穿著睡衣的背影,出現在樓梯的拐角處,步幅緩慢的上了樓梯,這讓我一下子想到了那次在峨眉上的鬼宅裏看到的女鬼背影,頓時,雞屁疙瘩就起了一後背。

可無論如何,眼前的是雀兒,絕不是什麽鬼魂,我叫了兩聲她的名字,然後大步衝上樓梯,和我腦中預料的一樣,二樓的拐角處再次出現雀兒一閃而過的身影,她徑直的去了三樓。

我這才意識到,雖說是住在這個樓裏很久了,可我從沒到過三樓,即使這麽多次我都想聽完這段曲子的結尾,可好奇心依舊沒有衝破我行為規律的底線,我從沒有試圖到樓上去看看那鋼琴聲是從哪裏傳來的。

三樓的樓梯間裏,雀兒的身影消失不見了,周圍的環境和二樓沒有太大的區別,左右各有一套單元房,門都是緊鎖著的,盡管我在樓道裏折騰了這麽半天,又喊又叫的,可仍舊沒有哪家的燈是亮起來的,可這才是最讓人奇怪的地方,那鋼琴聲到底又是從哪傳來的呢?

我試著把耳朵放在右邊一戶人家的大門上,仔細的聽著裏麵的聲音,難道屋裏有人在彈鋼琴?可似乎這琴聲根本就不是從哪間屋子裏傳出來的,到更像是從這整座大樓的核心位置共鳴出來的聲音,或者說,更像是從我腦子裏冒出來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