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眼前這荒誕的一幕搞得莫名其妙,這金獅子到底是何方神聖啊,見他似乎對我沒有敵意,而是把注意力全都集中在腳下的神秘人身上,於是我一點點的靠過去,指著地上的神秘人問到:“哎,大家夥,這,這人到底是誰啊?”

還沒等我問完下麵的話,神秘人哈哈大笑著說到:“你個腦殘,躲開,這沒你的事,你小子別跟這湊熱鬧,滾一邊去,就說你是個窩囊廢,沒事你招惹這東西幹什麽,現在牽連老子跟你一起出洋相,還不趕緊滾遠點,在這看老子熱鬧是嗎。”

我聽完他的話,走到他麵前,蹲下身看著他,他的整張臉都被黑色的兜帽遮住,隻露出影子卻看不到長相,我無意間又回憶起那張被融化的臉,可此時,卻一點恐懼都感覺不到,隻是覺得非常滑稽又可笑,我抬頭看看金獅子,它鼻孔呼呼的噴著滾燙的熱氣,就像個蒸汽機驅動的巨獸一般。

見我靠近,金獅子呼著熱氣對我說到:“小輩,老夫今日不想與你計較,快快離去,把這孽障交於老夫即可。速速離開吧。”

嘿,口氣夠大的,離開,我離哪去,我都不知道你們這一個個都是打哪冒出來的,這又把我整到什麽地方來了,我站起身指著金獅子大吼道:“別一口一個小輩,你到底是誰趕緊說,不然老子……”

話正說到一半,這時,腳下突然一聲巨響,轟的一聲,巨大的爆炸把我和金獅子同時吹飛了起來,我橫著撞到牆上的多寶閣,嘩啦一聲,上麵的古董摔碎了一地,我哎呦一聲,到沒覺得身上疼,我是心疼啊,這一架子東西我賠得起麽我,這下可他媽完蛋了,不行就腳底抹油趕緊溜吧。

我心裏打著小算盤,就在剛從地上爬起來的時候,那黑衣的神秘人不知道什麽時候湊到我的麵前,臉貼臉的看著我,兩隻冒著鬼火的眼睛從兜帽下麵露了出來,他嘿嘿兩聲然後用他那沙啞的聲音說到:“兔崽子,今天老子沒空陪你倆玩,就此別過了,後會有期。”嗖的一聲,神秘人消失不見了。

我就這麽坐著,呆呆的看著眼前空無一人的房間,神秘人,眨眼的工夫,消失得無影無蹤了,就好像這一切壓根兒就沒有發生過。突然一隻手拍了下我的肩膀,我全身一抖,抬頭看去,是李宏濤欠身站在我旁邊,眼神好奇的看著我說:“先生,您…怎麽了?怎麽突然就愣住了,想到什麽有用的信息了嗎?”

“啊…沒,沒,沒想到什麽,隻是…哈,可能是我想多了。”恍惚間,我耳畔還回**著神秘人剛才對我說過的話,可剛剛經曆的那一切,難道又是幻覺嗎?現實中可能隻有幾秒鍾的時間,這到底是為什麽呢?可無論怎樣,讓我欣慰的是,還好他這一屋子古董沒被弄壞,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李宏濤見我不答話,又問到:“您…真的沒事嗎?怎麽出了這麽多汗,是不是屋裏太熱了,我去把窗子打開吧。”

“啊,不,不必了,我…還有點事,先告辭了,改天有空咱們喝茶。”說完我起身匆匆的離開了李宏濤的家,他表情詫異的送我出門,樓梯間,他在背後問我要不要記下他的聯係方式,我從口袋裏掏出一張他桌上放著的宣傳卡片,對他揮了揮手,他搖頭一笑便回去了。

離奇事件層出不窮,我整個人感到心力交瘁,坐上車,頭暈目眩的閉著眼睛,仿佛一瞬間就回到了家附近,我找了張公園裏的長椅一個人坐下,手抱著頭安靜的吹著風,天空中的烏雲又一次壓了過來,將我已經陰霾的情緒又蓋上了一層無法揭去的黑暗。

一個人安靜的坐著,我想,我需要徹底安靜一下,想一想我到底錯過了什麽,漏掉了什麽,我想起老爹曾經說過的一句話,一個人的強大不在於你能做出什麽驚天動地的事,隻看你在最失意的時候還能否保持那顆最初的心,對這個世界永遠不要失去信心,否則,這個世界也會放棄你,我真的放棄這個世界了嗎?還是仍舊在苦苦掙紮,我說不清楚。

街上行人稀少,潮濕的風中,帶著一陣陣陰冷,這是春天特有的一種說不出的感覺,此時,除了濕潤的風吹進我的肺裏,還有一陣輕柔的樂曲夾雜在風中,拂過我的耳畔,輕輕的觸碰了一下我柔軟的內心深處。

這,這是那首未完成,是我經常子在睡夢中聽到的曲子,可這音樂到底是從哪傳來的?我抬頭望向周圍,街邊除了一個乞討的老人,就什麽人都看不到了,又是一陣恐懼湧上心頭,這樂曲到底……難道真的是從我內心深處傳來的嗎?

這時,我發現眼前不遠處那棟廢棄已久的小教堂,窗戶好像被人打開了,發出啪啪的響聲,似乎是風從裏麵穿流而過,可這小教堂廢棄了很多年,從沒有人進去過,我印象中,門和窗戶都已經封鎖了很久,可現在遠遠望去,像是被什麽人打開了一樣,難道是……

我稍微考慮了一下,見四下裏沒有人看到,便快步來到小教堂的門前,用力擰了擰門上的把手,果然,是鎖住的,不光鎖是鎖住的,還有一條粗大的鐵鏈子拴著,看來前門是不可能進去了。

我圍著小教堂轉了幾圈,除了這正門,教堂的背麵還有一扇小門,沒有玻璃窗,可同樣是被大鎖鏈牢牢的鎖住,我試著拽了幾次,以我現在的力量是根本不可能把鎖鏈掰開的。抬頭看看那啪啪作響的窗戶,高度足有八米以上,沒有任何工具,憑著我這兩條內力盡失的雙腿,說什麽也是跳不上去的,可這未完成的樂曲,仍舊以一種詭異的節奏不停的演奏著,並且灌進我的耳朵裏。

我越來越沒有耐心了,於是回到正門,想幹脆打破門上的玻璃跳進去,可這樣做未免也太冒險了,周圍的路邊不滿攝裝置,如果聲音不是從這裏麵發出來的,搞不好我會被抓進去,那可就真的麻煩大了,可這到底該怎麽辦呢。

哎,就在我一籌莫展的節骨眼兒,小教堂高牆旁邊的草坪引起了我的注意,有一塊一米見方的地方,上麵生長的草和周圍明顯不一樣,看上去非常突兀,我用腳在上麵剁了兩腳,發出咚咚的聲音,難道這下麵是空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