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製造這個特定屬性的幻境空間絕非易事,這個人的能力一定在我之上,我認識的人裏,也隻有爺爺有這個能力,那麽這個規則一定就是這個人定的,起初我們來到這個地方,隻是在一處巨大的野外空曠地裏漫無目的的奔跑,而雀兒殘留的元神為我們指引了方向就已經破壞了原有的計劃,當我們從那個一般人都不會選擇跳下去的懸崖跳下去的時候,一切的規則就徹底被破壞了,我們越是按照不符合常理的判斷去選擇,越是會違背這個世界中所謂的真理,那麽這特定的環境,就開始映射出我們各自內心中恐懼的場麵,來折磨我們,迫使我們不停的逃避,如果你被折磨致死,那麽恭喜你,遊戲獲勝了,如果你最終逃出來了,那麽還是恭喜你,遊戲把你再次逼迫回了他想要你走的方向,所以,我現在還不算找到了破解的方法。”
“難不成,難不成我們再也出不去了,都怪我,一時衝動做了這樣的決定,我從來沒聽過還有這種可怕的地方,我們該怎麽辦,師父,您一定有辦法的。”小四充滿恐懼的神情告訴我,事情又在向惡化的方向近了一步。
於是我抓住他的肩膀說:“小四,你看著我,冷靜點,這件事並沒有你想的那麽絕望,這個地方,隻不過是念力製造出的空間而已,怕與不怕都沒有實質的意義,你越是恐懼越是焦躁,就越是會製造出可怕的環境,你忘了之前你所經曆的種種可怕的經曆了嗎?現在聽我說,你冷靜下來,讓自己內心中充滿陽光充滿希望,把事情盡量向簡單的地方去想,剩下要做的,就是在遊戲中不斷的做出選擇,解答這裏的各種難題,這裏出現的種種怪異的現象,都是這個迷局做出的自我防禦,既然是想要囚禁雀兒的地方,那麽絕對是不允許別人隨便進出的,進來的話沒那麽容易出去了,也許真實世界的一瞬間,在這裏可能是一萬年,我曾經經曆過這樣的事,不過,我想,最終我們一定會找到雀兒,帶她從這裏出去的,我有這個信心。”
小四的情緒稍微平靜了一些,他呆呆的看著房間的角落,點了點頭,嘴裏說了句:“好吧,我一切聽您的。”之後,就再沒有說過什麽。
我笑著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跟著我就好,然後又看了看眼前的三道門,想了想還是選擇了中間的門,所謂三條大路走中央,跟著自己的感覺走一定沒錯的,當我把手重新放到門把手上的時候,小四一把拉住我的胳膊,輕輕的搖了搖頭,我知道,他怕回到那個剛剛經曆過的地方,內心中的恐懼還在束縛著他,盡管他已經很努力的克製自己。我對他微微一笑,一把拉開了門。
門裏麵出現了一條白色的走廊,和門外的房間一樣,到處都是白色的,牆壁、屋頂和地麵都是白色的,並且散發著強烈的反光非常刺眼,走廊將就可以容下兩個人並排而行,對麵看不到盡頭,我們隻能選擇一直向前走,直到看到下一個選擇的地方。
我倆一前一後,腳下越走越快,可走了大概幾分鍾後,擺在我們麵前的又是一扇同樣的門,白色的木門銅製的圓形門把手,我站在門前叉著腰定了定神,再一次用力擰開了這扇門,推門進去,裏麵仍舊是一條看不到盡頭的白色走廊,我一陣咋舌,心中對自己說著,不要慌,一定有什麽地方是可以找到終點的。
於是我倆繼續向前走,而身後的門在一聲悶響後關閉了,我不敢回身去看後麵的樣子,是不想讓小四失去對我的信心,隻顧著腳下加快速度往前走,可一連幾次都是同樣的結果,一扇門,兩扇門,直到我們打開了第五扇門,仍舊隻是不停的開門和不停的走在白色的走廊裏,這時,我想到了一個可怕的假設,於是猛的回過頭去看。
果然不出我所料,我們身後的走廊已經消失了,斷掉的走廊外,露出一開始我們到過的場景,遠處虛無的黑暗,籠罩著的霧氣,陰冷的天空下著犀利的小雨,這不就是開始剛剛來到這個地方時的樣子嗎?
於是我又再一次打開了眼前的第六扇門,而當我倆邁步走進去的時候,身後的走廊又逐漸的消失了一些,隨著我們腳下的速度,每向前行進一米,身後的走廊就會消失一米,看來我猜的沒錯,這個設下迷局的人能力終歸有限,他無法做到造物神那種造境的神跡,而隻能是製造局部的特定幻境,每製造一部分新的幻境,就要消失一部分舊的,這正是因為他功力不夠所導致的現象。
所以,如果我們一直向前走,是永遠走不到盡頭的,最終的結果,隻能是我們因為恐懼和無助而放棄,如果我們從身後消失的場景跳出去,那這條虛幻的走廊就會消失,那麽就又會像先前一樣跌入懸崖,再一次破壞了遊戲規則,恐怕後果不難猜想,等著我們的一定是無盡的恐怖。
於是我幹脆停下了腳步,笑著對小四說:“小四,別愁眉苦臉的,我們倆現在成了真人秀的明星了,有個人,也可能是一群人,不知道在什麽地方正看著我倆呢,這王八蛋,竟敢耍老子,現在我們哪都不去了,就在這跟他耗著,我倒要看看他還有什麽能耐。”說罷,我幹脆兩腿一盤,閉上眼開始打坐,小四學著我的樣子坐到旁邊,兩個人一起入了定。
入定中,我看到的是我自己內心的真實世界,在這裏,我還是有能力說了算的,至少眼前這條酷似桃園老街的地方,我還是造得出來的,這讓我暫時可以脫離這個幻境來冷靜的思考一下,到底該如何從這裏出去。而當我麵對真實內心自我的時候,意想不到的事,又發生了。
蒙麵的神秘人突然又出現在我身邊,此時,他正背靠著一堵牆,揣著手嘿嘿的陰笑著,那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讓人討厭。可這一次不同的是,他似乎對我少了那麽一分敵意。
正當我要開口問話的時候,神秘人卻搶先開了口,他笑著說到:“怎麽,又走投無路了?嗬嗬,你小子現在是越來越廢物了,瞧你現在的樣子,活像條流浪狗,怎麽,沒了你那雙眼睛就什麽都不行了?以前你那副高高在上的架勢到哪去了?一口一個老子的,那神氣的樣子到哪去了。”
“我……”我幹脆無言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