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那兩個畜生輪流強暴了我很多次,那個小個子說什麽隻有這樣才能創造出極度狂暴的怨靈,我筋疲力盡的求他們放我一條生路,可是已經沒用了,他們用一根粗繩子勒住了我的脖子,我拚了命的掙紮,直到用盡了最後一點點力氣,之後就什麽都不記得了。”
“我明白了,他們是要把你的靈魂禁閉起來,煉成可以被操縱的怨鬼,來達到他們不可告人的目的,這種手段我也隻是聽說過,卻從未見過,沒想到,這個世上真有如此太卑鄙的人。不過,後來你怎麽逃出來的?”
“我也不知道,當我的意識再次醒來的時候,我看到自己浮在空中,看到弟弟在周圍跑來跑去,我才意識到,自己已經死了,我眼睜睜的看著他們解剖了我的屍體,挖掉了我的眼睛,說什麽也許是因為年齡太大了,才失敗了之類的話,可成了孤魂野鬼的我和弟弟,雖然沒能被他們擺布,卻根本張不開嘴,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為所欲為,直到後來,我發現自己可以把鋼琴彈奏出聲音,才終於引起了你的注意。”
“原來是這樣,我全都明白了,這些十惡不赦的畜生,看來這一次我不能遵守祖上的規矩了,不鏟除掉這幫惡徒,這個世界就永無安寧了。”
女孩兒突然激動的說到:“算了,你鬥不過他們的,成了孤魂野鬼,我才知道,原來爸爸的車就是被那王八蛋動了手腳才發生了事故,這種種的經過,都是他們這些人早就安排好的,一步步實行的卑鄙計劃,他們是沒有人性的瘋子,可惜爸媽永遠都蒙在鼓裏,他們死得太慘了,連全屍都沒留下。我想報仇,我的靈魂已經被仇恨沾滿了,可我無能為力,隻能看著他們繼續做著傷天害理的事,那些小孩子,甚至比弟弟還小的嬰兒他們都不放過,我為什麽要帶你到那教堂下麵的廢棄地下室,那裏根本就是座焚化廠,一切不可告人的卑鄙勾當都在那裏煙消雲散了,老天爺太不公了,讓這些畜生逍遙法外,天理不容。”
“是的,天理都難容,不要再說下去了,我都知道了,我發誓,請你相信我,我發誓還你全家一個公道,還那些孩子一個公道,這件事情,無論如何我都會做到底,就算粉身碎骨我也在所不惜,如果我什麽都不做,就成了助紂為虐的狗屎,相信我,他們這次死定了。我要他們血債血償。對了,小姑娘,能不能告訴我你的名字。“
“我姓葉,叫葉婉清,我爸爸叫葉遠,弟弟叫葉曉萌……”
“葉婉清,多美的名字,好吧,我知道了,聽大哥哥最後一句話,安心的離開這個世界吧,這裏已經什麽可留戀的了,到你父母身邊去,你們的怨念,就到此為止了,你們的債,我來幫你們討個公道。”
女孩兒回過頭對我笑著,可眼角卻掛著兩行淚痕,她的淚水晶瑩得如同鑽石一般璀璨動人,卻轉瞬即逝,我終於感到她的一雙手有了些許的溫暖,可這彼此交織的情感卻隻是轉瞬的一刹那,一陣白磷光的青煙飄過,女孩兒和弟弟在悠揚的笑聲中消失了,緊接著,兩道白光直升天際,我抬頭望了許久,直到天上又多了兩顆暗淡的星星,而我的耳畔又一次回想起那首未完成,這一夜,我永生難忘。
送別了葉婉清姐弟,我一個人在冷風中坐了許久,我不知道此時此刻該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也不知道該如何形容這個世界,人活著到底為了什麽,到底為什麽會有這麽多悲劇在這個世間一次次上演,難道除了我這樣憑一己之力去抗衡罪惡的人之外,真的就沒有其他人願意挺身而出了嗎?人們都怎麽了?為什麽會在如此荼毒生靈的事情麵前變得如此膽小,如此萎縮,難道我眼中的芸芸眾生,真的都是沒有靈魂的行屍走肉嗎?我不敢去想,那畫麵,太可怕了。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我看到屏幕上顯示的是一個陌生號碼,於是接通了電話,另一端卻傳來曹叔疲憊的聲音:“錦源嗎?我是你曹叔,人已經抓到了,不過他嘴很硬,我希望你能過來協助我們指認一下,我想,有些事,你一定能幫到我。”
聽了曹叔的話,我當然是一百個願意,此時,我的心中洶湧燃燒起的無明業火,正無情的吞噬著我的理智,我恨不得現在就一掌拍死那隻吃人肉不吐骨頭的豺狼。我掛了電話,像瘋了一樣,一路狂奔到刑偵局的大院門口。
院門外,一個高個子的男人正在一邊抽煙一邊東張西望,見我呼哧帶喘的一路跑來,對我一個勁兒的招手,我見這人好生眼熟,於是快步走了過去,這才發現,是今天訊問我的那位年輕的張警官。
眼前的張警官用力的踩滅了地上的香煙,一臉神秘的小聲對我說:“就你自己?沒人跟你來吧。”
我回身看了看,說到:“沒有啊,怎麽?有事?”
“沒,曹隊吩咐我在這裏等你,你不要說話,跟我來。”
“好吧,哎,對了,那個呂堯抓到了?”
“對,我親自抓捕歸案的,曹隊吩咐的事,不敢不聽啊。”
“嗬嗬,看來你們曹隊平時沒少關照你們啊。”
“可不嗎,哎,都是局裏的老傳統了,像我們這些菜鳥,想出點成績,都得一點點磨練啊,對了,我能問你個問題嗎?”
“問我問題?什麽問題?”
“啊哈,你別見怪啊,我看咱倆年紀差不多,你又是曹隊的熟人,我就不見外了,你…真的是三爺的兒子?”
“噗…搞了半天你就想問這個?那我先問問你,你見過你一口一個叫的這位三爺嗎?”
張警官尷尬的一笑,繼續說到:“還真沒見過本人,聽曹隊說,三爺一直在醫院,神誌不清,就算我們想去看,也不讓我們去,不過,我見過三爺的照片,就在…來,你看。”
張警官,快步向前搶了幾步,來到一處拐角的牆邊,用手指著玻璃框裏鑲嵌在牆上的一張張照片,就好像功德榜一樣,在左下角,果然懸掛著一張父親穿著警服的大張照片,我倒吸了一口涼氣,因為我也是第一次見他穿著警服的照片,並且,看上去一點都不像個酒鬼的樣子。
張警官一邊得意的笑著,一邊對我說到:“怎麽樣,我沒騙你吧,都跟你說我見過三爺的照片,不光我見過,局裏的人誰沒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