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三個轉回身同時走了過去,我蹲下身看著地上痛苦翻滾著的黑衣武士,老吳則用腳一踩他的脖子,手中的彈弓再次對準他的麵門說到:“你他媽給我老實點,不然我送你見馬克思去。”
我對著老吳一擺手,用手一拉那黑衣武士的蒙麵布,可拉了兩把,卻怎麽也拉不下來,我深吸了一口氣,用上內力,用力的一扯,可沒想到,連著那塊黑布,竟然把他的半張臉皮同時扯了下來,一股黑色帶著腥臭的血液噴濺了一地。
黑衣武士似乎根本不在乎一樣,那半張沒了皮膚的臉,對著我露出猙獰的笑容,一顆帶著血絲的眼珠子不停的向往努著,我一把扔了手裏那塊沾著他臉皮的黑布,站起身問到:“你們是他媽什麽東西,老實告訴我,到底誰是這裏管事的,那個狄秋瑞去什麽地方了?不老實交代,就送你上路。”
黑衣武士更加癲狂的笑著,隻是除了表情之外,我卻根本聽不到他的任何聲音,我還以為是自己耳朵出了問題,可龍姐皺著眉頭看看我說到:“算了,這些死士,看來都是被人利用的,他們根本不會說話,你看他那張嘴,裏麵根本沒有舌頭,也許連聲帶都被挑斷了吧,我看,還是不要再問了,不會有什麽結果的。”
“嘿嘿,那就怪不得我了,你啊,就在這好好歇著吧。”老吳說完一撒手,一顆黃豆大小的鋼彈隨即射了出去,砰的一聲便貫穿了那黑衣武士的額頭,他眼睛一翻,便再也不動彈了。
我心中念到,這些可憐的家夥啊,真不知道他們到底為了什麽,竟然能做到如此地步,為了效忠某些人,竟然讓自己失去了人本該有的東西,尊嚴,是非善惡,甚至是靈魂,也許就像老爹說過的那句話“我並不痛恨那些帶來罪惡的人,我隻痛恨罪惡本身。”
本以為這黑暗中還會再有什麽人伺機而動的竄出來,可沒想到,我們走了不多遠之後,這通道裏的燈卻突然亮了起來,一瞬間照得我們幾個眼睛還有些不適應,我用胳膊遮著眼睛,恍恍惚惚的看著周圍,通道果然筆直的通向前方很遠的地方,兩邊光滑的牆壁不停的擴張開,就像個巨大的喇叭口延伸向前。
而就在我們三個剛剛開始適應這強烈燈光的時候,頭頂的鐵板嘎巴一聲,突然一下打開了一個十米見方的大開口,緊接著,一股帶著刺鼻味道的**如同傾盆大雨一樣朝著我們三個的頭頂就澆了下來。
我嘴裏大喊著:“快閃開,可能有毒!”可為時已晚,因為頂部開口的麵積太大,水流的速度又太快,我們三個根本不可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同時躲閃到其他地方,我忙著伸手去拉老吳,畢竟他沒有我這麽快的身法,而那一刹那,龍姐卻做出了令我意想不到的事。
隻見她兩隻手同時伸出食指和小拇指,手背向內,手心向外,兩隻手的四根手指交叉在一起,又同時向外不停的用力拉開,好像兩塊吸鐵石一樣牢牢的向內牽引著,又被不停的拉向兩邊,這還是我第一次見龍姐做這樣的事,我根本鬧不清她在幹什麽。
可與此同時,龍姐嘴裏不知道在叨咕著什麽,我似乎聽到她在說:“迷迭香,龍幽閉。”幾個字,緊接著,一陣清香撲鼻,一團紫色的霧氣從龍姐的兩隻手之間爆發了出來,就如同一支煙霧彈炸裂開一樣,紫色的霧氣隻一瞬間,便充斥在我們三個人的周圍。
而隨著頂部潑灑下來的**遇到這些粉色的霧氣之後,奇異的事情發生了,似乎那些**被霧氣完全包圍住,形成了一顆顆微小的晶體顆粒,劈裏啪啦的不停散落在地上,那一瞬間讓我想起了小時候過年放的鞭炮,又好像第一次經曆天上下冰雹的感覺,而當全部的晶體全部掉落在地上之後,我和老吳兩個人全都看傻眼了。
驚愕之後,老吳嘴裏說著:“這,這什麽玩意兒啊。”就要低頭去撿地上的玻璃晶體,龍姐則對他大喊到:“別碰,上麵潑下來的是硫酸,那些晶體全部都有毒,先離開這再說。”說完,龍姐對著我倆一擺手,三個人便快速的向前奔去。
我一邊跑一邊問著龍姐:“我說龍姐,你剛才用的那是什麽手段啊,我怎麽從來沒聽你提起過還會這些,我知道你這人平時神神秘秘的,一定是有些能耐,可沒想到竟然能做到這種地步,簡直讓我開了眼界了,哎,話說都今天了,能不能跟我說說你到底是誰啊?”
“哪那麽多廢話,事情沒了結之前誰有閑工夫跟你扯這些,注意點周圍,搞不好還有什麽東西再竄出來,我可不能總替你兜著。”龍姐一邊跑著,一邊目視著前方說到。
老吳一邊跑著一邊跟我說到:“錦源,這幫孫子可真夠歹毒的,弄這麽一幫灌了迷魂湯的黑衣人不說,還弄這整桶的硫酸往下倒,進門時候說話人五人六的,辦起事來連他娘狗都不如,我跟你說,等咱從這出去,你別攔著我,我非給那小娘們兒來一箭,對,還有那糟老頭子和那小崽子,一個都不能放過他們。”
“行了,快省省吧,這通道還遠著呢,能不能跑出去還另說,再者說,你我的家夥事兒都不在手裏,好歹你還有把彈弓,我這赤手空拳的,真是來上幾個硬手,恐怕咱三個全得交代。”
“哎,錦源,我看你帶來那大姐可夠牛逼的,剛才那一下,玩的夠漂亮,不過話說回來,還真沒見過她這路功夫,哎,你能看出來她是修哪一門的嗎?”
“這個我真說不好,不是都跟你說了嗎,龍姐這個人,神鬼莫測,連我爺爺對她都知之甚少,隻是告訴我要尊敬她,凡事向她多請教,咱倆就別研究這個了,總之啊,有她在,總比咱倆人強,我估摸著,後麵還指不定遇到什麽事呢,有這廢話的勁兒頭,省點力氣應付後麵吧。”說完,我們三個繼續向前一通猛奔。
我腳下不停加緊的跑著,耳邊除了風聲和腳步的回聲之外周圍隻有一片死一樣的寂靜,時間仿佛倒流了一般,在這空****的鋼鐵通道內,我似乎回到了很多年以前,爺爺帶著我在深山老林裏修行,我沒命的向前跑著,似乎隻有把自己累到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時,才能忘了那些讓我心煩意亂的事,我又仿佛看到老爹的眼神,遠遠的,如同高山一般的望著我,我想超越他,可始終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