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五)

陽有儀繼道:“經過一番惡戰之後,那些弟子已經所剩無幾,剩下的人自然是心驚膽顫之極,哪還敢上前相鬥,劃起筏子就逃。隻是這大祭師也已是強弩之末,自然是無力再追,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帶著一具血棺逃了出去。”

陽有儀道:“大祭師先和魃魈苦鬥,又與眾弟子惡戰,已是到了油枯燈盡之時,深知自己一死,此地血棺必被那些貪婪之人取走一空。當下將那些弟子的屍骨拋入深潭之中,用盡全身盡剩的功力,運用起了化骨滅屍轉靈大法,將水中的骸骨皆轉化成為水中怨靈,永世守護著這五具血棺,凡靠近血棺所在之處十裏之內的人必遭水中怨靈的無情吞噬。”

陽有儀讚同道:“不錯,那些水浪和白霧就是怨靈所化而成的,不過那時所見不過是其中幾隻而已,這才導致我們能夠成功脫困,現在想來當真是僥幸萬分啊!”兩人一想到當時的情形,不由感到一陣後怕。

陽有儀停了停,道:“隻是這些怨靈太過貪婪,此處的水中生物皆被吞噬殆盡。大祭師又覺得自己突增殺孽,心下實在難安,便又施法將怨靈逼退到十裏之外。不顧自身安危運起了開山搬石之法,將水中卵石聚集起來凝固變化為一支支的石柱,在血棺與怨靈之間人為的造起了一片石頭屏障,這些石陣上都隱印著大祭師的封令,使水靈不敢侵入。這樣一來一可以阻住船筏,二可以隔住水靈,一舉兩得。”陽有儀一口氣說到這裏,不禁盯著**老者道:“也真難為這一個老人了,既要守棺又要兼顧水裏眾生,雖然還俗已久,還不失佛家中人的本性。”

計天嶽搖了搖頭,歎了聲氣,卻不知道該如何評價,隻得又歎了一聲。

陽有儀翻開那冊子又瞧上了一眼,道:“這化骨滅屍轉靈大法和開山搬石大法最為損耗法力道行,修行本為不易,如此折損修為的陣法自然鮮有人試,所以到了現今是已經完全失傳了,恐怕我師父他老人家都未得其法。這大祭師用盡全力使出後也就變成了廢人,知道自己大限將至,便寫下了這段經曆,隻盼後世哪位得道高人若是入得洞來,發現了這些血棺和這本書冊,明白真相後能夠繼續代為保管下去。”

計天嶽哼了一聲道:“簡直是婦人之仁,如此惡物豈能再留人間,隻怕將來後患無窮!”又從盒子裏拿起那兵符腰牌問道:“那這腰牌是怎麽一回事?書上說了嗎?”

陽有儀聽他這麽一問,猛一拍額頭道:“瞧我這記性,光顧說大祭師的事情了,還真忘了說這腰牌了。”從計天嶽手中接過腰牌,拿在手中細細揣摩著,良久方道:“據書上記載,這兵符腰牌,狼騎將印,碧玉扳指都是當年瓦氏夫人統率俍軍的信物,也是繼她死後唯一能夠控製住烏甲屍兵的法寶利器,若是三者合一,不但可將血棺中的屍兵解封,還能將其屍性完全激發,成為真正令人膽戰心寒可怖之極的殺人利器。”

計天嶽驚道:“那可了不得,若是這些龐然死物發起瘋來,何人能敵?隻是這兵符腰牌怎麽在老頭這裏?還有其他兩樣呢?又在何處?”

陽有儀答道:“本來三樣都在此處的,這老祭師知道這三樣物事的重要性,為免被心懷叵測之人得到壞了事,便和那些血棺一起帶了出來。隻是混戰之中另兩樣被那些逃出去的反叛弟子得到了,萬幸的是老祭師隨身係著這塊腰牌才幸免於難,否則後果真是令人堪憂。”沉思片刻又道:“關押在獄中的鹽商必定是逃出去那些弟子們的後人,就算不是也必然和他們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所以才深知此洞的秘密。所以我現在敢肯定,那具被搶運出去的血棺應該就是他抬到岑家糧鋪中後來又被我得到的那具血棺。隻是最令我費解的是你們官軍裏那安然安大人,他身上有著太多令人不解的疑點了,若是我猜得不錯,他叫你們進來取運的物事就是這五口血棺,還有這塊兵符腰牌,他到底意欲何為?他和那鹽商又是什麽關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