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陽郡主在京城是獨一份的。

便是蘇雲夢被私下稱為“京中貴女第一人”,那也是不包括開陽郡主的情況下。

天晟帝可是登基沒多久就親自下旨封的郡主,還享有封的俸祿。

這在皇室都是特殊的存在。

更不要說永康郡王府至今也隻有開陽郡主這一個孩子。

如果永康郡王未來沒能有孩子再出生,或者出生了平安長大。

永康郡王府偌大的財產就要由開陽一個人繼承。

這樣的金餑餑,怎麽不讓京城諸多人嫉妒?

現在開陽死的可謂驚悚慘痛。

說是被虐殺一點都不為過。

加上那天有太多人在,秦國公府能管住下人,永康郡王府也能?

更不要說,可能還有其他人也看到了。

畢竟葉家也在。

所以,這個消息傳出後,在京城引發的震動一點都不比之前的李岩案小。

“天啊!現在大街上都看不到幾個姑娘了。”秦雨坐在馬車裏,掀開車簾往外看。

京城還是照樣熱鬧。

大街上倒也不是看不到姑娘們。

那些家境一般的姑娘們還是要照樣出來補貼家用。

隻是比起從前時不時就能看到京城貴女出門遊玩的場景,現在壓根就看不到多少。

“很正常。”蘇雲漪一點不意外。

開陽郡主身邊可不是隻有一個小桃。

那日趕馬車的車夫還是天晟帝為這個侄女親自選的。

身手很不錯。

要不是為了多賺錢,倒也不至於放棄大好前程跑來給郡主當個車夫。

這樣的情況下,開陽郡主都死得莫名其妙。

其他人就更不敢冒險了。

“蘇小姐,你現在有頭緒了嗎?”整整一天了。

準確的說,是從開陽郡主出事的時候起,蘇雲漪就盯著那根銀錐子看。

除了中途喝過一會兒水,以及夜裏秦雨不在的時候,秦雨跟在蘇雲漪身邊就隻看見她保持著這個狀態。

蘇雲漪搖頭。

開陽的情況比李岩案裏張白霜的情況要麻煩多了。

這根銀錐子上沒有留下半點信息線索。

現在隻能去永康郡王府驗屍,尋找其他線索了。

“秦世子也負責這件案子?”蘇雲漪想到一早被召入宮的秦商。

不難想是為了什麽事。

天晟帝估計也沒有想到,隻短短一夜,開陽郡主的死就傳遍了京城大街小巷。

秦雨頷首,說:“世子入宮確實是為了這件事。不過世子臨走前跟屬下說,這樁案子蘇小姐是主導,大理寺全力配合。”

蘇雲漪稍稍挑眉,倒是沒想到秦商會支持到這個地步。

要知道,蘇雲漪所謂的大理寺特使,其實就是個口頭上的稱呼。

至於自己現在的令牌,也是因為開陽郡主的事情發生得太突然,天晟帝又在盛怒中。

多少有些影響了判斷。

如果蘇雲漪可以將這件事處理得圓滿,天晟帝或許會給蘇雲漪加碼。

但如果處理不好,別說令牌和特使的身份,大概京城蘇雲漪都待不下去了。

“蘇小姐,永康郡王府到了。”

車夫停下來,提醒蘇雲漪和秦雨,還把下馬車的腳踏擺好。

其實蘇雲漪原本可以走側門進入。

隻是現在事情沸沸揚揚,便是秦國公府和永康郡王府側門的那條街上都能時不時有人路過。

他們倒是可以攔著不讓人窺探。

但人家若是隻路過呢?

秦國公府還沒有霸道到不讓人走路。

為了不引人注意,蘇雲漪隻能讓繞一圈從正門進入。

畢竟,這會兒永康郡王府有不少人上門,不是安慰永康郡王妃,便是要在天晟帝麵前表態。

開陽郡主是死了,但沒有人敢小瞧了她。

蘇雲漪和秦雨下馬車的時候,就看到永康郡王府門口有不少人正往裏走。

都是女眷。

她們自然是來寬慰永康郡王妃的。

秦雨注意到後,小聲給蘇雲漪說:“其實都是裝樣子。開陽郡主並非王妃所生,隻是後院裏的一個小妾的孩子。不過相比永康郡王那些早夭的孩子,開陽郡主身體健康,無災無難地長大。永康郡王沒少希望開陽郡主可以帶來其他的孩子。”

其實不光這個原因。

永康郡王夭折了那麽多孩子。

民間有不少傳聞都認為是永康郡王不行。

要麽夫綱不振,壓不住後院那些興風作浪的女人。

要麽就是身體有問題。

否則怎麽會不同的女人都生不出健康的孩子?

開陽郡主是永康郡王證明自己最好的證據。

蘇雲漪稍稍頷首,對這些並不感興趣。

她出現在這裏,自然也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首當其衝的,便是跟著孟氏一起來的蘇雲夢。

“娘,你看那邊。”蘇雲夢這些天的日子可不好過。

夜裏經常做夢,夢見還在濟州的時候。

有的時候還能夢見蘇雲漪來找自己報仇。

短短十幾日,蘇雲夢明顯憔悴不少。

她一直懷疑蘇笙就是蘇雲漪。

可無論蘇雲夢怎麽調查,都查不到蘇笙的過往。

孟氏的表情也不好看。

她已經從女兒的口中得知了,被秦商帶回來的那個女術士與從前的繼女長得一模一樣。

但這不是孟氏最煩惱的事情。

“一個術士,有什麽好擔心的?至於蘇雲漪……”孟氏冷笑:“她死得不能再死了。除非是大羅神仙,否則誰也救不了她。”

柴家兄弟回來複命的時候可是仔細交代了他們是如何折磨蘇雲漪,怎麽將蘇雲漪殺了的過程。

孟氏一點都不擔心柴家兄弟會撒謊騙自己。

那對兄弟眼裏隻有利益,他們幹不了這樣的事情。

“蘇笙的事情,你就別管了。現在最重要的是,濟州那邊出事了。”孟氏想到昨日匆匆趕回來的親信帶回來的消息,心頭怒火叢生的同時,還有一點驚慌。

這麽大的事情,她居然要等待派人去調查的時候才知道。

蘇雲夢好奇地問:“娘,濟州出什麽事了?”

蘇雲夢對柴家兄弟與孟氏的很多糾葛並不清楚,隻知道那兄弟倆不過是她們母女麵前的兩條狗。

專門做那些見不得人的事情。

“死了!”孟氏臉色鐵青,咬著牙說:“柴西關還被人吊在了城門口吊了幾日才咽氣,柴東河死無全屍,柴家剩下的人如今跟乞丐沒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