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另一個世界

兩撮毛的猴子,不就是30年前那個小木屋主人所養的嗎!難道他們根本就沒有離開蒙古山?我到要看看這猴子來幹什麽。

想到這,劉艮悄悄起身躲到門旁,從門上的縫隙偷偷觀察。這一看,劉艮不禁有些奇怪,隻見兩撮毛拿起白銅鎖,略微頓了頓,然後開始依次撥動5個滾輪,5個滾輪都撥弄完後,銅鎖依然沒有打開,劉艮心裏低估,一個猴子還能比我有智慧,我都試了所有組合,不信你就能打開。

猴子似乎沒有什麽遲疑,緊接著又把所有滾輪反向滑動起來。看到這,劉艮突然想起自己一直放在家裏那個景泰藍密碼鎖,那是一把破了一半的陶瓷鎖,內心有一部分沒有損壞,但設計的密碼結構卻有些複雜,劉艮試過撥動那滾輪,卻因為陶瓷鎖已經幾近零碎,根本無法正常滾動,自己甚至懷疑這隻是一個設計的藝術品,那些滾輪根本就不是起密碼作用,隻是給人藝術欣賞所做的內部微雕,甚或那把鎖頭為了供人欣賞,原本就是兩半的。但那把鎖上還有讓劉艮納悶的,就是景泰藍燒製的文字圖案都是反的,類似於印章的反向圖案。想到反向圖案,劉艮猛然想起自己剛才好像在門上的銅鎖上看到了一個反著的“福”字。

劉艮恨不得打自己一嘴巴,為什麽自己試完一個組合不去反向再轉動回去,說不定就解開了。不過又一想,如果不是兩撮毛反著撥動,自己也不會聯想到這些,況且往回轉動多少圈自己也確定不了,如果再加上反向組合的不確定性,這排列組合得多少呀,估計自己也會扒拉蒙的。

隨著“哢”的一聲,銅鎖應聲而開,劉艮有些發愣,一個猴子竟然能打開如此設計巧妙的密碼鎖,這也太逆天了吧。

門被猴子推開,猴子毫無遲疑地一把向劉艮抓來,看來它是早就發覺劉艮躲在門旁了,猴子的警覺和觀察力讓劉艮很是吃驚,不過看剛才它解密碼鎖的智慧,加上動物的本能觸感,能很早發現劉艮也很正常。

然而,劉艮的功力對付一個猴子還是綽綽有餘,猴子再聰明,也不至於練什麽武功吧。

但,劉艮錯了,很不幸地沒有躲過猴子的襲擊,一隻手臂已經被抓住。劉艮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再不濟也練過幾十年的道家功法,怎麽就輕而易舉地被猴子抓住了呢?

劉艮趕緊揮手來了個“鷹擊長空”,這招可是劉艮融合了三個動作自創的招法,要想躲過這招,沒有豐富搏擊經驗是不可能的,何況一隻猴子。

但,劉艮又錯了,猴子不但輕鬆躲過,而且死死抓住了他的手臂,鋒利的爪尖處流出了鮮血,這逆天的猴子,竟然手法如此快,如此老到。

如果猴子有如此功夫,為什麽30年前沒從小久手裏搶回“鎖魂蟲缽”?僅僅因為它怕手電光嗎?不太可能。

沒等劉艮想明白,猴子突然鬆開了雙手,緊接著劉艮脖子後一麻,身子倒在了地上。實際上,劉艮根本就想不明白。

……

和煦的陽光照在臉上,劉艮伸手在床邊的櫃子上摸索香煙,早上一顆煙是他多年養成的習慣。

煙沒摸到,劉艮摸到了一個毛茸茸的東西,“汪汪”的叫聲打碎了清晨的寧靜。劉艮嚇得一骨碌坐起來,緊接著他也大叫了起來,自己的腿怎麽短了!拿起桌子上的鏡子,劉艮差點失手摔掉鏡子,鏡子裏一張陌生的童顏正吃驚地看著他。

屋子裏的擺設明顯是70年代的物品,牆上掛著**的畫像,桌子上放著一盞煤油燈,報紙糊的四壁和棚頂十分破舊,批林批孔的黑色大字明晃晃地呈現在報紙上,自己明明就躺在一個大炕上,剛才那隻小狗正歪頭看著自己。

什麽地方?自己怎麽變成十幾歲的孩子了,難道是死後投胎了?不會呀,就是死了投胎,也應該是新出生的嬰兒呀。劉艮把傳說的投胎轉世在大腦裏過了一遍。

“大寶,快起來吃飯,上學要遲到了”外屋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

大寶?還歐萊雅呢!我怎麽成了化妝品?難道在叫我?不是做夢吧?劉艮狠狠地掐了自己一下,“啊”這是真的疼呀!小狗也迎合著“汪汪”叫了幾聲。

門開了,進來一個中年男子,個頭很矮,是個侏儒人,頭比正常人大了一圈,穿著有幾塊補丁的粗布衣服。看劉艮愣愣地看著,侏儒人嘴一咧:“大寶,睡傻了吧,不認識爹了?”

“什麽,你是我爹!”劉艮失口驚呼出來。

“臭小子,睡一覺還真不認識你爹了”侏儒人笑著罵到。

侏儒人說著又消失在門外。劉艮徹底崩潰了,這都什麽是什麽呀?全亂套了。難道是穿越了?自己看過幾部穿越劇,但主人公大多是變成風流倜儻的公子或者公主,要不就是將軍,甚至是皇上。自己這算什麽,穿越到70年代,然後家徒四壁,又給一個侏儒人當兒子,這也太不靠譜了吧?

侏儒人端著一個高粱杆紮的蓋簾,上麵放著兩個二大碗,一個盤子,放在了劉艮身前。碗裏是小米飯,隱約能看到幾粒大米,盤子裏是燉好的雞肉。劉艮還發現大盤子旁邊還有一個小瓷罐子,裏麵有半下發黑的,好像是鹹菜的東西。

“吃飯嘍,大寶病來的快去的快”侏儒人樂嗬嗬的說。

“我病了?”劉艮用手指著自己,自己小聲嘀咕著。

侏儒人沒有聽清劉艮在說什麽,拿起有些發黑的筷子,往劉艮碗裏夾了幾塊雞肉。

劉艮經常在別人家吃飯,倒也不太在意幹不幹淨,此時看到飯菜,倒真的發覺自己十分饑餓,想不明白就不想了,先填飽肚子再說。

劉艮接過侏儒人遞過來的碗筷,大口吃了起來。這雞肉有點鹹,不過絕對香,劉艮感覺自己有好多年沒吃過這麽純正的雞肉了。於是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吃著吃著,劉艮停住了筷子,因為他發現侏儒人一直吃著那罐子裏的鹹菜,根本沒動一口雞肉。

劉艮不好意思地用筷子指著雞肉:“您吃這個呀”

“傻小子,從哪學的客氣話呀,和你爹還您呀您的”侏儒人樂得合不攏嘴。

接著又說:“爹不吃,這肉大補,你昨天發燒嚇死我了,那個村醫,愣沒看出你得了什麽病,還好後來你自己退燒了,要不我就送你去縣城醫院了”

劉艮有好多話想問,眼下飯是吃得差不多了,索性問到:“那個,那個”劉艮那個了兩聲,不知道叫侏儒人什麽稱呼好。

侏儒人拍了拍劉艮的腦袋:“傻小子,那個什麽呀,快和隔壁大軍去鎮上中學報道,第一天開學別遲到”

說著從破炕琴裏拽出一個新書包,和滿屋的舊東西相比,這書包極其紮眼。

“發什麽愣,這不是你哭著喊著要的嗎?”侏儒人故作生氣地說,但劉艮看出了他眼裏對自己的濃濃愛意。

劉艮被侏儒人推著走出大門。

“大軍,大軍,吃完飯沒有,快點和大寶去鎮裏上學,快遲到了”侏儒人聲音倒是很洪亮。

劉艮打量周圍的環境,這才發現,自己在一個村子裏,大多是土坯房,相比之下,自己剛才出來這間房子應該是最破的,侏儒人麵向的鄰居房子卻算是非常高檔了,因為那房子有一半是紅磚,按農村的說法叫“一麵清”。劉艮記得自己都40歲了,村裏才有這種房子。

“來了來了,大寶,沒想到你病好的這麽快”跑出一個胖子來。

胖子跑過來摟著劉艮的肩頭,不由分說,向村口走去。

劉艮剛想問這是什麽地方,現在是哪一年?不過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如果自己這樣冒失問,這個大軍還不把自己當成精神病,況且自己不明真相,誰知道這裏麵有什麽詭計。這麽一想,劉艮認為自己還是見機行事為好。你們和我演戲我就陪你們演下去,看能把我怎麽樣?

一路上,大軍沒太說話,劉艮留心看了看這孩子的麵相,他屬於那種沉悶少語的麵相,就是俗話所說“一杠子壓不出一個屁”的類型。看來看去,劉艮還真沒發現有什麽破綻。

鎮上沒有劉艮想象的熱鬧,或許是由於來的太早的緣故。

“露水河初級中學”

劉艮遠遠看到前麵圍著許多同樣年紀的孩子,大多背著新書包。看到幾個款式顏色有些不同的書包,劉艮有些詫異,這個款式的書包明明就是八十年初期的,七十年代怎麽會有八十年代的東西?

劉艮又四處仔細看看,沒錯,鎮上的景致和一些擺設絕對是八十年代的。

大軍拉著有些發呆的劉艮,擠到校牆上的黑板前,上麵密密麻麻列了三列,每列大約有40多名字。

“大寶,我們分到一個班了,你看”

劉艮看向大軍手指處,看到了王軍和獨孤寶兩個並列的名字。自己叫獨孤寶,這名字也太那個了吧,還是個複姓。

王軍拽著劉艮找到一班的教室,看第一排閑著幾個位置,挑了中間那個課桌,拉著劉艮就坐了下去。

門口傳來一陣喧鬧聲,兩個穿著光鮮的孩子在幾個孩子的簇擁下大搖大擺走了進來。

“啪”一本卡試磁帶落在了王軍所在的書桌上。

“這是你坐的地方嗎”剛進來那兩個人中個子高的孩子大聲吼著。

胖子大軍看看他們,沒有說話,站起來伸了一個懶腰。

劉艮看得出來,大軍是在炫耀自己的大塊頭,根本沒把那兩個公子哥放在眼裏。劉艮不禁暗自豎起大拇指,村上的孩子來到鎮裏,沒有自卑眼生萎縮,反而有持無恐,好樣的!

“媽的,聽到沒,哪個屯子的鄉巴佬”高個大聲的罵到。

劉艮不禁有些好笑,鎮鄉級,和村屯也沒太大區別,無論經濟和文化都沒高出許多,相比市縣級來說,也不過是“鄉巴佬”。

大軍的臉有些發紅,這個胖子屬於那種牛強的脾氣,認準理後誰都甭想拉回來。劉艮感覺到一股怒火正在大軍的身體裏燃燒,隨時都有迸發的可能。

“還敢和我瞪眼,知道我是誰不!”大個雖然身高可以和大軍媲美,但體重卻兩極分化,說話的聲音有點嘶啞,如果在清朝,會被人誤認為太監。

“大龍,小點聲,顯得沒素質”矮個子長得倒還勻稱,不胖不瘦,說話聲有些老成。

聽到矮子說話,那個叫大龍的瘦高個還真聽話,對著大軍揮揮幹吧瘦的拳頭,不再言語了。

劉艮掃視一圈,看周圍人都看著矮子,知道這個矮子一定是最有分量的。仔細看他麵相,日月角高凸,父母宮飽滿,有官紋在父母宮清晰可見。原來他父母有官位,怪不得大家都以他馬首是瞻。又看看那個叫大龍的瘦子,劉艮反而一愣,他麵上父母宮的官紋遠遠比矮子級別高得多。但為什麽會對胖子唯唯諾諾?

“幹什麽呢?都按大小個排隊,誰讓你們亂坐的?”眾人視線刷地看向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