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六十章 娶妻能得明安璨,再無他求

明安璨愣住了,就連羅宋都露出不敢置信的神情,她以前遇到過趙如環的這種情況,心魔被控製。人很容易陷入魔怔,從而走火入魔,但隻要封住穴道,再用藥物調理,病症很快就會被消除,更不會留下失憶的後遺症啊。

趙如環見頭頂上的兩個人皆是麵麵相覷的看著自己,有些不好意思的垂下眼眸說:“你們是誰?守在這裏可有事麽?我的頭好痛,想要休息。”

羅宋率先反應過來,柔聲回答,“你先睡一會兒,有事就叫,我們都在外麵。”

雖是不知道這人是誰,可有如此俊朗的男子這樣柔聲和自己說話,趙如環還是有些害羞不自在的,她靦腆的點點頭,聽話的閉上眼睛。

羅宋和趙如環站到院子裏商量。“這樣的事情我也是第一次遇到,不如去請個大夫過來瞧瞧是怎麽回事。”

明安璨覺得這病並不是尋常的病,一般的大夫可能也是束手無策的,需要名醫,能解疑難雜症的說不定有辦法,想到名醫她便想起了夏雲子,師傅是最精通醫藥的,便開口:“不如請夏先生過來瞧瞧吧。”

羅宋有些為難,“四皇子召我進宮,估計耽誤不得,不如我吩咐下人送明小姐過去。”

提起四皇子,明安璨神情有些緊張,“怎麽突然讓你進去,是不是三皇子那邊又出了什麽事?”

羅宋搖搖頭。“這個暫時不知道,不過料想三皇子也動不了四皇子,你放心,有什麽事情,他肯定回來告訴你的。”

明安璨的心稍稍放下來,跟著他一起往出走,“不是什麽大事,我自己去尋了他來就好,畢竟趙如環的病耽誤不得。”

與羅宋分開後,明安璨沒找到來福便一個人出了門,天氣很是寒冷,她穿了一件巨大的披風坐上馬車。沒想到馬車剛剛走了一半的路程,就聽車夫咦的一聲發出驚訝的叫喊,明安璨掀開簾子往外瞧。什麽都沒發現,便問:“怎麽了?”

車夫緩了一會兒,不太自信的說:“奴才好像看到了大少爺

。”

這麽一說明安璨立馬又將剛剛放下去的簾子給掀起來,問:“哪裏?大哥在哪裏?”他不是去了玉蝶國迎親嗎,算日子這也是剛剛到的啊,怎麽會又出現在京都並且不回府裏。

“就在前麵,奴才也不確定,隻是看著身影很像,奴才記得大少爺最愛穿一件素色麟紋袍子,那人就是這一身打扮。”車夫說的模模糊糊,但大哥的確是有這樣一件衣服的。

明安璨忍不住猜想,是不是去玉蝶國隻是受到三皇子的脅迫。是不是大哥有無法與家人見麵的苦衷,想到離別的前一晚,自己冷酷無情的拒絕了他的要求,有懊惱之情在心裏升起。:“停下來。”

車夫不明所以,不敢違抗主子的命令,立馬拉住馬兒的韁繩,將馬車穩穩的停下來,明安璨踩著矮凳兒,從車子裏走下來,順著車夫指的方向走過去。

大街上人來人往的,路兩旁全是各類小攤販在叫賣,那個人影消失的地方正是主幹道和一條小巷子接口的地方,明安璨站在巷口往裏麵瞧了瞧,巷子裏很安靜,沒有一個人影,隻是在五六百米處橫著一個長長的貨架,將在遠處的視線給擋住了。

她略略思考了一下,對著巷口賣燒餅的老伯問:“剛剛有沒有一個穿著素色麟紋長袍的男子經過?”

那人想了想說:“是不是個子高高的,頭發用冠玉豎起來,看起來溫文爾雅的人?”

聽他這麽描述定是大哥無疑了,便點頭。

那人恍然大悟,憨厚的說:“有的,去這個巷子裏了。”

明安璨放下心立刻走進去,長長的巷子因為心情焦急不一會兒便走到了頭,穿過貨架,前麵竟是熱鬧非凡的相國寺後街。有一個大戲台子在左邊,戲台上穿著戲服的戲子正咿咿呀呀唱著詞,周圍圍滿了看熱鬧的人,再往前就是京都有名的酒樓,聽說是朝中哪位官員開的,菜色極好,價格不菲,能出入這裏的都是高門府邸,貴員身份,就是京都裏身價數一數二的商賈都沒有機會過來,因為這裏對客人的挑選也是有原則的,就像是一張隱形的名片,這酒樓就是身份的象征

明安璨看著熱鬧非凡,往來繁密的大街,哪裏還找得到大哥的影子,正漫無目的的四處張望呢,背後突然想起驚訝又歡喜的聲音:“二小姐,是你。”

明安璨轉身就看到了身後令人作嘔的張穆浩,他今日打扮的很好,束發高高梳起,穿著素色麟紋長袍,不對,明安璨遲疑了一下,他的打扮怎麽和車夫形容的如此相像,難道車夫和賣燒餅的大爺看到的人並不是大哥,而是張穆浩?

“明小姐怎麽有空過來,今日見到小姐,小生著實高興。”他的話很是輕佻,故作溫和的臉上有著掩飾不住的激動。

見他這幅急不可耐的模樣,一個不好的念頭從腦海裏一閃而過,難不成這一切都是他故意做出,好引自己過來。可是不對啊,車夫是府裏的人,斷然不會被他輕易,一時有些分辨不清楚。可是張穆浩如此惺惺作態實在讓她惡心,不動神色的諷刺,“小女出來走走,沒想到巧遇張公子,張公子不是在忙六部定官職的事情麽?怎麽今兒個也得閑了?”

張穆浩乍聽六部和官職幾個字,臉上控製不住的抽搐了一下,心裏十分不悅,可又不敢得罪眼前人,隻好忍氣吞聲,“明小姐說笑了。”

明安璨知道他尷尬,故意挑起話題,無辜的問:“怎麽了?公子上回不是來府裏說六部正在替你安排官職麽?小女這陣子身子不好,纏綿與病榻,也就一直沒再聽到公子的消息。”

張穆浩聽到這裏,心才放下來,心裏閃出的那個念頭又冒出來,厚顏無恥的移開話題,“小姐怎麽了?身子可大好?”

明安璨順勢接話,“老毛病了,每到冬日就會犯舊疾,就是吹不得風罷了。這麽多年我也習慣了,犯病的日子就不出門,也不見客,故而對外界也不太了解。”

聽明安璨這麽一說,張穆浩的心頓時開了個大竅,心裏也暗暗為自己放手一搏感到值得,原本想好的計謀他不準備再用了,左右不過是哄騙一個沒有見識的閨閣女子,他的手段一直很多,若是能讓這人心甘情願的嫁給自己,就更是一樁美事了,看著明安璨傾城的臉又一個想法冒出來。

”小生最近在朝中十分的繁忙,小姐也知道剛剛任職,總有些身不由己,因此沒有及時來看望你,實在抱歉,還請小姐原諒。“說罷俯下身子雙手抱拳彎下身子做抱歉模樣,看起來真摯極了

明安璨簡直要對他如此厚顏無恥給打敗了,人竟然能大言不慚不要臉到這個程度,他狀元之位被剝奪,永生不得參加仕途的事京都裏誰人不識誰人不曉,這個人竟白日說鬼話,是自信自己演技沒有任何破綻還是認為自己就是個傻瓜,可以任意為他所擺弄的。

見明安璨神色晦暗不明的看著自己,張穆浩有些心虛,心裏直打鼓,試探性的問道:“明小姐怎麽了?莫不是還在為上回你家三小姐的事而生氣?小生是絕對清白的,還請明小姐莫要誤會了我才是啊。”

明安璨搖搖頭,有些不好意思的說:“爹爹既然說要將事情查明,小女自然便是相信爹爹的。”

張穆浩見明安璨的話裏話外隻提到了明相,自己是否清白倒是隻字未提,心裏有些害怕,他記得這個二小姐對自己是有情的,要不是上一會明安鈺那麽一鬧,她早就是自己的囊中之物的了,更別提後來被奪去狀元之位,明相在朝堂上為高權重,就是皇上也都還要給他三份薄麵,有了明相嫡女婿的光環,皇上對自己的事情怎麽樣也都會三思的,自己也就不會落到今日這個下場。

想到這裏他更是恨明安鈺毀了自己的好事,也更加堅定要抓住眼前人,畢竟下輩子能不能翻盤就全靠眼前的這人了。他調整好心情說:“明小姐還是不願意相信我麽?小生當真是無辜的。在遇到你之前,我從未見過任何明相裏的人,男子都沒見到過,更何況養在深閨裏的女子了。”巨陣反劃。

明安璨見他這麽急於撇清和明安鈺的關係,不知道明安鈺聽到這一起會怎麽想,若是自己沒猜錯,碧環的求情就是和張穆浩有關吧,她一定也還對張穆浩抱著一絲的希望。裝作有些為難的開口:“不是小女不相信你,隻是家姐很少說謊的,這樣的事情莫說我,就是爹爹也被嚇到了。”

言外之意還是不相信自己,張穆浩一急,他的機會和時間都不多了,經不起這樣的耽擱,一個邪惡的念頭想出來,不管你相不相信,還有矯情到什麽時候,今日我便讓你不得不委身與我。“明小姐,小生考上狀元之時就有一個夢想,今日一定要告訴你,也表我日月可鑒的一片心。”

說罷不等明安璨回答,飛快的跑向一旁的戲台上,將那戲子一骨碌趕下台子,站在戲台正中央,看著往來的人群,故意對著對麵酒樓方向扯起嗓子大喊:“此生能得明安璨為妻,我張穆浩再無他求!”

一百六十章 娶妻能得明安璨,再無他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