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六十七章 諾大的後宮,沒有你怎麽精彩
出宮
明安璨陡然別過頭,蠻橫的往後退了半步,拉開與他親密無間的距離。周景雲不悅的皺起眉頭,說:“我記得在你及笄禮的那天。你告訴朕說並不想要那樣迫不及待的避開朕,為何這時又改了主意?”
明安璨的身子停住了,何時跟他說過這樣一句話,她倒是記不清楚了,隻是他的表情不像是作假,而且此時也沒有說謊話的必要,一時愣住了
。
周景雲看到明安璨眼裏閃過一絲迷茫之色,心中怒火更甚,摟住她腰肢的手加重力道,口氣裏也帶著一絲隱藏的不安,“看來明小姐的記性並不那麽好,讓朕來告訴你好了。那一日在字畫館門口,你被李亢的馬車給驚嚇到了,朕將你從車輪底下救出來,當時我們就像這樣樣子,隔的很近很近。是你回答朕說過不想避開的,不過是一年的光陰,為何你會變的這麽快。”
被這麽一提醒,明安璨才想起來,當時他的確是問過自己是不是想要避開,那個時候皇上還是皇子,冒著生命危險將自己從車輪下救出來,她怎麽也開不了口將自己的救命恩人看得嫌棄,可看皇上如此激動,才知道原來他當真了,當日無心的一句話,他卻當真了。
可如今萬事塵埃落定,莫說自己當初對她沒有絲毫的感情,就衝著他對自己種種的利用。也不該又無端生出這樣的心思。
“怎麽,想起來了?那時候的你便深深住進了我的心裏,為何你變的這麽快?告訴我,為什麽?”他沒有用朕,眸子裏全是怒火,掩蓋在怒火之下的是懊悔,是不舍。
明安璨看著周景雲的臉色都變了,有些猙獰,站在原地不動彈,口氣疏離,“沒有開始,哪來以後的改變,是皇上多心了。臣女隻是平庸女子,如不了您的眼。”
“入不入了眼。由朕說的算。朕第一次見你就知道你這輩子注定隻屬於朕一個人!這諾大的皇宮還裝不了你嗎?”明安璨無懼的臉色讓他怒火叢生,口氣裏有些不耐煩。
“臣女行得正站得直,並沒有虧欠任何人,皇上對臣女的好意,臣女不敢領受。對了,皇上身邊的楊成還好嗎?在草原那次她可是差點要了臣女的命,還有,他的哥哥楊力怎麽樣,也還在嗎?”
周景雲的臉色變了變,但很快轉入平常,“你都知道了?”
“是啊,鼠疫的事情臣女被牽連其中。草原上夜半帳篷裏闖進陌生人,故意捉住明淑庭將我引進王府,這些事臣女都記得。如果這也算皇上對臣女的注意,那臣女不敢擔當。太多也太沉重了些。”
嗬嗬,周景雲見自己做的所有事情,她都知道了,忍不住笑出聲,“我當這是什麽事情,的確是朕做的
。你的才情和心智,這些事難不倒你,反觀天下,也隻有你可以將這些事推的一幹二淨,偶爾還能絕處逢生。朕就是欣賞你這樣的性子,這後宮若無你,該何等的寂寞。”
明安璨睜大了瞳孔看著眼前人,像不認識似的,轉而又了然,的確是不認識,將她的性命,將明府一家老少的性命當作兒戲般交付出去,隻為了虛無的,荒誕的相信她的能力可以解決萬事。她忍了許久終於還是笑出聲,“這就是皇上的注意,將臣女一家放於火爐上烹飪,成者可以為你所用,敗者就是活該,是不是?!”
“也有這個意思,不過朕是相信你的,朕看人的眼光一向很準。不過你那迂腐的爹爹到是不怎麽聽話,明小姐可能代朕去勸勸?”
明安璨實在聽不下去了,這個自已一直看作是翩翩君子的人,此刻的嘴臉卻讓人惡心,她不顧君臣之禮,伸手猛地將他一把推著後退了幾步,不管待會兒會不會落個謀殺聖上之罪。
外頭便傳來傳旨太監的聲音,“皇上,襄陽王和常將軍求見。”
周景雲不耐煩的皺起眉毛,口氣不好的說:“已經下朝了,兩位將軍有何事明日早朝再說吧。”
聽到這話那太監停頓了一會兒,小心翼翼的再次開口:“將軍說,前線剛剛傳來消息,玉蝶國和南紹趁著先皇駕崩,已經舉兵反了。”
屋子裏的人皆是一愣,外麵的話說完,周景雲臉都氣綠了,明安璨想起剛剛在宮裏看到桑梓,而這兩國正好又何四皇子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心裏放鬆,臉上露出鬆懈又歡喜的表情。
看著明安璨臉上故意露出這樣毫不遮掩的喜色之情,周景雲十分的憤然,但也隻是一瞬間,很快他便恢複了鎮定,隔著不遠不進的距離看著她說:“你若是想著四弟回來救你,恐怕會讓你失望了。”
明安璨沒說話,周景雲麵無表情的走出去,果然門外站著的不僅有兩位將軍,還有四皇子周晉深和世子羅宋。“到底發生了何事?”
襄陽王最先走上去,開口:“南紹新扶持的首領突然叛亂,不僅將我朝大使殺害,還就地發動戰事,已經攻占了百色,昆陽和貴丹三地,臣也是剛剛收到戰報,按著這個時間算,南紹之戰已經打了一個多月了
。”
周景雲皺眉,又問:“玉蝶國呢,不過是個小小的俘虜國,竟也有膽子發兵。”
常將軍就是負責邊疆戰事的,此刻聽皇上這麽一說也連忙開口:“玉蝶國對我玄國一直心懷不軌,無奈兩國實力懸殊太大,故而一直忍氣吞聲沒有動作,如今聽的先皇駕崩的消息,再加上玉蝶國不知什麽緣故竟多了三隻精銳人馬,這才舉兵主動發動戰事。”
“精銳人馬?”周景雲抓住了信息中的關鍵字,他抬頭看了一言不發的周晉深一眼,包含深意。巨估長才。
“朕到是對這個精銳人馬很感興趣,這樣吧,常將軍帶著襄陽王世子一起征討南紹,至於玉蝶國嘛,朕當然要交給一個最放心的人去探聽情況,四弟,不如你親自掛帥,去會一會這股神秘的力量。”
“皇上,請恕罪,老臣做不到啊。”周景雲盯著周晉深的臉長長短短沒說話,他不是不知道,四弟五六歲那年,父皇便賞給他一直騎軍,這麽多年,他將這股勢力發展的極為壯大,又讓人探不到任何線索。如今他已登基成為新皇,第一個要除掉的就是這個手裏握有兵權的大患。他非常懷疑這隻神秘的精銳部隊就是四弟的人馬。
沒想到這個時候扯自己後退的竟然是朝中老將常威,他將視線從周晉深的臉上轉過去,沒有任何表情的說:“常將軍這是什麽意思?你常年帶兵,若是連南紹這樣的小勢力都對付不了,朕養你也是沒多大用處的。”
“回皇上,請皇上恕罪。這南紹新的首領並不是別人,而是原南紹皇室的常勝將軍,老臣與他交手多次,不分勝負,半個月前他竟偷偷潛入京都,挾持了老臣一家上下十七人口,同時朝中三品以上官員的家眷盡數被俘虜,老臣實在是不敢輕舉妄動啊。”
這話說的將周景雲嚇了一大跳,有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公然做出這樣的事情,他竟然毫不知情,不覺怒火中燒,猛地拍下一旁的桌子,“反了!朕養你們這群東西有什麽用!京都發生這樣的事情,不僅沒有能力反攻,連報上來都不敢嗎!”
常將軍和襄陽王立即跪下,“皇上當日正在舉行祭天儀式,聖僧提前交代任何事不能打斷祭天儀式的正常進行,以免損了龍氣,臣等這才緘口不言,還請皇上恕罪。”
對於周景雲來說,剛剛登基,根基還不穩,這樣觸黴頭的事情,他當然是不希望發生的,因此忍了忍說:“事情已經發生了,既然你們都有家眷,四弟幫朕分憂吧,這事交給四弟親自掛帥,征討南紹
。”
襄陽王,羅宋和常將軍都愣了愣,四皇子從未遠征,這時就算成了武將了?戰事關係著黎明百姓和國家動**,可不是兒戲。
周晉深一撈袍子便跪下了,仿佛對皇上這個決定並不吃驚,誠懇的說:“臣不會辜負皇上的期望。”
“好!”周景雲哈哈大笑,他前腳走,後腳自己便要封了明安璨為後。索性站在來走下龍椅,笑著說:“四弟真是會替朕分憂啊。”
周晉深低頭,沉默不語。難道見到老四這個樣子,周景雲的心情更加舒暢了,又補充道:“走之前還請四弟去幫我勸勸明相,先皇已去,朝中正是用人的時候,他這個時候辭官為老母丁憂,孝心誠然可嘉,但也要盡早回來才是啊。更何況,她的嫡女一旦入宮,也要有這個父親做朝中的後盾啊。”
羅宋控製不住從眼角斜看了風華正茂的皇上一眼,難不成他要立即納了明安璨嗎?這樣**裸的話語,聽在四皇子的耳朵裏就是挑釁,四皇子和明二小姐的情誼他早就知道,卻不知皇上對二小姐也存了這樣的心思,他暗暗的為四皇子捏了一把汗。
沒想到周晉深仿佛沒有聽出皇上這話裏的格外意思,一板一眼的說:“臣聽說明家有祖訓,先人離世子孫定要守孝三年,臣沒有把握。”
明安璨聽不到外麵的動靜,隻好坐在原地發呆,皇上會不會以此來要挾四皇子和爹爹呢,新皇剛剛登基,萬事不穩,定會處處防範手上握有兵權的皇子的。
正想著,宮殿大門被推開,有小宮女紅著眼睛將腦袋伸進來,“明小姐,請跟奴婢走吧。”
見她眼睛紅紅的,腫起來了,明安璨心裏疑問,“去哪裏,是誰讓你過來的?”
那小宮女一聽這裏,淚水一滾就從眼眶裏流出來,哽咽的說:“是九公主,明小姐快走吧,再晚就來不及了。”
是九兒。明安璨放下心來,在宮裏也隻有九兒會來救自己了。可是,就算是九兒,為何這小宮女哭的如此難受,難不成有什麽事情!
一百六十七章 諾大的後宮,沒有你怎麽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