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 草湖窪地的迷霧

告別了朵爾,廖東風等人一直向西前進,直到中午才到了真正意義上的草湖附近,隻見黃沙戈壁包圍著一片綠洲,大約有上百畝麵積,高大的樹木也隨處可見,時值冬日,樹木幹枯,風過樹杈還不時的發出嗚嗚的聲響,地麵的泥潭也早已結凍,所以人踩上去也沒事兒。

進到了草湖深處,一路上看見的屍骨不計其數,有動物的也有人的,廖東風四周觀察了一遍,隨後叮囑眾人檢查武器裝備,之後才又繼續朝裏走。

大泥潭中央有一片窪地,窪地周圍的樹木上還有人為掛上去的紅布條等飾物,想來應該是匪兵們搶劫後隨手丟棄的,窪地中央,一股熱泉不斷從地下湧出,在這寒冬臘月,熱泉的蒸汽也把整個窪地籠罩了起來,蒸汽煙霧好似雲海,此時還不停的翻滾,給人的印象既神秘又神奇。

廖東風揮手扇開白霧,可白霧不久又籠罩了過來,放眼看去,窪地裏能見度不足兩米,越發的深入,能見度就越低,而光線也就越是暗淡,這裏的泥潭也沒有結凍,地上也沒有人走過的痕跡,所以一路非常危險,廖東風告訴眾人手拉手謹慎前進,大約十分鍾後,所有人也聽到了泉水冒出的聲音,腳下也出現了人工鋪設的石路,這就說明距離那輪台國的大墓已經很近了。

好在進入窪地的時間是正午,光線還算可以,雖然迷霧障眼,但起碼還能看見東西,所以眾人心裏也不是太緊張。

慢慢的深入,一處石砌的平台出現在眼前,與此同時廖東風也率先走了上去,其他人也放手隨後跟上。這回腳下有了根,心裏才稍微放鬆,也就是在這時,他的胳膊肘子忽然撞到了什麽硬東西,隨即趕緊回頭看。

硬物是平台上的一尊獅子雕塑,半個人高,渾身長滿了濕滑的苔蘚,廖東風伸手去摸了獅子,一股冰涼的感覺一下子鑽到了心裏,按理說周圍溫度不低,這獅子不應該這麽涼才對的。所以此時他非常好奇,隨手就扣下獅子外麵的一塊兒苔蘚,這時手指碰到了獅子表麵,有一種油滑的手感,廖東風眼前忽然發亮,緊接著就感歎:“我擦,原來是隻羊脂玉獅子。”

玉獅子的出現也證實了這裏就是輪台國大墓的範圍了,不過像這麽大的一尊玉獅子廖東風還從來沒見過,更別說還是羊脂玉的獅子,它的價值更是難以估量。

“太奢侈了,這不浪費嗎?”

嘴上這麽說,其實廖東風心裏還有不小的衝動,好在他心裏還惦記著九尾狐的事兒,所以才把目光從羊脂玉獅子身上挪開,繼續朝裏行進。

沒走幾步,就聽不遠處的安躍民輕聲咒罵,隨後又欣喜若狂的喊道:“東子,玉獅子,羊脂玉獅子。”

緊接著,也聽到秦了喊出了類似的話,這時候廖東風才知道,平台上的羊脂玉獅子遠不止一尊,這些價值連城的玉獅子隨便搬出一隻去,也足夠一個人花銷一輩子的,真搞不懂那些匪兵為什麽還要出去冒險搶劫,難道他們的腦子都壞掉了嗎?

想到這裏,周圍被發現的羊脂玉獅子已經不下十隻,出身比較窮苦的安躍民和秦了更是大笑出聲,張嘴閉嘴的調侃如何把這些玉獅子給弄出去。

看到這情況,廖東風忽然提醒道:“連你們都有這種想法兒,難道土匪就沒有?他們是傻子?老實告訴你們吧!別打這些玉獅子的主意,小心把命都搭進去。”

他說話句句在理,安躍民也馬上附和,扭頭就開始批評秦了,說他犯了目光短淺的錯誤,秦了聽完當然不樂意,反駁說安躍民心懷鬼胎,不堅持無產階級的革命路線。聽兩人越吵越凶,馮樂天也馬上嗬斥:“行了,都半斤八兩,誰也別說誰了。”

說到這兒,她朝向廖東風,繼續問道:“東子,這事兒有點兒不對勁兒,這幫子匪兵放著價值連城的玉獅子不動,幹嘛跑出去冒險搶劫?他們又不是瞎子,也不是傻子,不知道這些東西值錢嗎?”

“你說的這些我剛才也想過,不過我想問的是,你們一路進來,可曾看到了地上有腳印?匪兵數量不少,所以上麵才派了上千人來圍剿,如果就想賴清說的那樣,土匪都住在這裏,那麽他們都是怎麽進來的?飛進來的不成?老子忽然感覺又被人給耍了。”

一句話讓所有人馬上沉默,半響後才聽廖東風吩咐:“所有人馬上從這裏退出去,快。”

說完,他就率先往外走去,可沒走幾步就忽然停下來,回頭問其他人:“海晨人呢?半天沒聽見他說話了,人呢?”

所有人一起搖頭,這時候他們才意識到,自打看到了羊脂玉獅子,所有人的心思就都放到了這些值錢玩意兒身上,根本沒有在意海晨什麽時候走丟的,廖東風也很愧疚,因為他一開始看到玉獅子的時候也動過貪念,完全忽略了其他隊友,所以眼下他也沒再往出走,而是趕緊吩咐其他人去找。

熱氣白霧障眼,根本分不清東西南北,要不是有馮樂天在身邊,廖東風還真不知道該往哪兒走,此時,他聽著安躍民和秦了的聲音消失,馬上又想起什麽事兒,於是趕緊喊道:“狗子、秦了,都回來,別找了。”

喊完之後,四周也沒聽到回答,等了半天也沒有見到兩個人的影子,廖東風有點兒急了,忙對馮樂天說:“快,用黑影搜找其他人的位置,我感覺這裏空間太大,分散走的話一定會迷路的。”

說完,馮樂天趕緊喚出黑影勾魂使,隨後四麵八方散開找人。

大約過了2分鍾,馮樂天收到了黑影的訊息,急忙拉起廖東風的手朝迷霧裏走去。一直走了將近200米的距離,他們才聽到有人哼哼,好像是嘴被堵上了一樣。

循聲看去,廖東風見到地麵上有個圓形深坑,往裏一看才發現裏麵全是淤泥,而海晨不知道什麽時候陷在其中,此時隻剩半個腦袋還露在外麵。

看到這情況,廖東風手上的鬼麵燈籠迅速解放,銅塊兒連接到一處變成一條長臂,直接紮到淤泥裏把海晨給薅了出來。

自由後的海晨呸呸呸的把嘴裏的淤泥吐幹淨,一把就抱住了廖東風,就好像遇到了失散多年的親人一樣,感激的話一句句的往外蹦。

“你怎麽回事兒?給老子說清楚點兒。”

海晨此時穩定的情緒,抹了把臉上的泥水,回答:“剛才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兒,這地麵原本是硬的,不知道怎麽的忽然就變軟了,我當時都叫救命了,可你們好像誰都沒聽見一樣。”

剛說完,就聽馮樂天插話:“待會兒再說,有秦了的消息了,跟我來。”

說完,三人匆忙朝迷霧裏走去,不久就看到了安躍民正趴在地上,他的手正拉著懸空的秦了不放,而秦了腳下卻是無底的深淵,此時廖東風才知道幾個人正站在平台的邊緣。

搭手把秦了拉了上來,安躍民就馬上氣喘籲籲的說:“東子,這裏絕對有問題,顛覆常識判斷呀!你說我有的是力氣,別說是秦了了,就算是軍子我也能給他直接撂倒,可方才你們沒來之前,我怎麽也拉不動秦了這王八蛋,就好像他忽然變重了一樣。”

說到這兒,秦了也呼哧帶喘的插話:“不是我變重了,而是我的腳好像被什麽東西使勁兒的往下拉,我也往下看了,可霧氣太濃什麽也看不見呀!”

剛說完,就聽到馮樂天手上的虛鬼表忽然轉動的聲音,這情況誰都知道,虛鬼表隻有外圍存在大批虛魂的時候才會這麽轉。此時馮樂天不安的看著四周,花容失色的說:“虛魂,很多的虛魂,成千上萬,他們就藏在迷霧裏,之前他們一直在盯著我們。”

“東子,你聽誰說的這裏有匪兵?匪兵哪兒會住著鬼地方呀?”秦了哭喪著臉說。

“兄弟們,這是我的責任,我認錯,我太年輕了,不知道這世界上人心險惡呀!不過我保證不會再有下次了,我一定盡我所能的帶大夥兒從這裏出去,用我這條命來擔保。”

聽他說完,安躍民馬上說道:“東子,不是大夥兒不信你,也不是你的錯,關鍵是你太善良了,敵人又太狡猾的緣故,這不大家都沒事兒嗎?你說吧,我們怎麽做?別人不聽你的,我聽你的。”

“狗子你個王八蛋,誰tm不信東子了?你這話含沙射影的說誰呢?”秦了不服道。

“哎?我說秦了,剛才我說話提你名兒了嗎?你tm著什麽急?再說了,老子就含沙射影了,你能把老子怎麽著?啊?”

聽這兩開始鏘鏘起來,馮樂天趕緊喝止,回頭解釋:“他們兩就這樣,一天到晚的老是吵來吵去的,你慢慢的就習慣了。”

廖東風抿嘴一笑,回答:“當初被你們從大泥泡救起的時候,我就已經知道他們兩是這樣了,其實也怨狗子,誰叫他傷口感染了沒跟我們下地宮的?”

說完,他保持原有表情朝四周看了看,隨後吩咐:“你們誰要怕鬼麵燈籠就趕緊把頭扭過去啊?我可要讓他做事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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