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兵發驪山的前奏

忙完了手上的活兒,海法醫起身就要走,這時候廖東風伸手抓住他的胳膊問:“您全名怎麽稱呼?”

“海晨。”說完他往前走了2步,立時又停下繼續說道:“要根除這些古代女人的怨氣,防止她們繼續作亂,你必須要跟我們合作,再說了,你不是還想知道魯班鎖的秘密嗎?”說完,快步走向遠處。

等海晨回到隊伍,就聽見廖東風從遠處大喊:“以後我上哪兒去找你?”

“要是短時間內的話,你就去驪山找我吧!”

“驪山?”廖東風有點吃驚,但隨後一問更讓海晨吃驚。“難道你們是盜墓的?”

海晨聽完,回頭從兜裏取出一些文件證件之類的東西,放在廖東風麵前,隨後揪著他的耳朵大聲說:“是考古,懂嗎?高尚的職業,跟你們家族···跟你們廖家沒有關係。”

海晨說話中間的停頓讓廖東風非常懷疑,按前半句話原本方向說下去的話,一定會是說跟你們家族不一樣,那就是說廖家從事的不是高尚的職業,難道爺爺幹的真是盜墓的勾當?還有,這個海晨一定知道些爺爺的事兒,他既然能第一時間鎖定魯班鎖,那麽他也一定知道魯班鎖的秘密,沒準兒還跟火災案有關係。想到這裏,他不屑一顧的說道:“對,你們做的是高尚的職業,跟我們廖家沒有關係,所以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我們井水不犯河水,再見,哦不,不見。”說完,叫上彭建軍背起董娟就要走。

海晨低下頭想了半天,這才一瘸一拐的快步跑到廖東風前麵,伸手攔住他們的去路,隨後把他拉到一旁,低聲說道:“我是法醫,我也知道你的爺爺還健在,如果把這件事兒捅出去,你覺得會怎麽樣?”

廖東風猛的抬頭惡狠狠的看著海晨,一字一句的說:“你tm的敢要挾我?”

“這不是要挾你,我這是在變向邀請你加入,隻不過理由有點兒過分而已。我知道你從小跟爺爺一塊兒長大,感情很不一般,隻有這個才有可能打動你,希望你原諒!”

海晨的態度還算誠懇,廖東風也沒有再發火,而是靜靜的問道:“你想讓我幫你們幹什麽?”

“驪山皇陵的考古工作已經被上麵飭令終止,我們要暗中發掘,我需要你幫我們找到進入皇陵的密道。”

廖東風聽完,回頭看了一眼彭建軍和董娟,這才又回頭說:“董娟的身子骨兒有點弱,等她好點兒以後再說,還有那個胖大個子我也要一並帶上。”

海晨歪著腦袋看了彭建軍一眼,又轉回頭來問:“他?他有什麽本事兒?”

“他能保證我的安全,在任何時候,無論多麽危險。”

海晨再次外頭瞄了彭建軍一眼,有點不屑的樣子,再次回頭問:“你確定?”

廖東風很使勁的點點頭。

首都來的知青在到達下河村之前發生過一件大事兒,前文書說過,死傷不少人,而且驚動了上級部門,上頭還挺重視這件事兒,老段的工作組也就是在那個事兒以後從驪山撤下來的。驪山大陵誰都有耳聞,不過按照當時的人力、物力以及科技發達程度來說,想要撼動驪山大陵純屬無稽之談,當然,發揚愚公移山精神的話也不一定辦不到,關鍵是誰有那個閑情逸致去發揚愚公精神,成天忙著批這個鬥那個根本沒有時間來管這件小事兒,最重要的是天高皇帝遠,就算是有人管也被扼殺在途中了。

還有,這考古工作組的老段組長曾經是海晨中學時的老師,至於說後來怎麽又去考古了,這就不好說了,好像還挺複雜。而這個海晨跟廖東風一樣,軍人家庭出身,當兵的時候意外受傷,瘸了一條腿,好在一身救死扶傷的本事,就算是上麵沒有在地方推薦工作,他也不會餓死。他們師生一直都沒有中斷聯係,海晨知道老師幹了考古這行,才千裏迢迢帶著魯班鎖來到陝西的。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青銅魯班鎖一般人是不能靠近的,能近距離接觸它的就絕對不是一般人。

話說三日後的一天中午,廖東風和彭建軍交代了其他一塊兒來的知青好好照顧董娟,並把那塊兒老耗子身上掉下來的紅色螢石也一並留了下來,確保她不會再出問題,隨後兩人才收拾了行囊,直接去找海晨所在的考古隊。

走在半路上,彭建軍一直在嘀咕,他一直問廖東風還有什麽他不知道的本事兒,結果廖東風一口氣跟他說了很多,直到他認為純屬吹牛才為止。這時候他忽然問了彭建軍一個問題:“如果兄弟我哪天真的身處險境了,而且你都沒法兒去救,軍子,你會做些什麽?”

彭建軍一愣,趕緊大笑著擺手說:“絕對不會發生那種情況。絕對不會。”

“我說是萬一。”

“一萬次也不會有一次。”彭建軍的回答對廖東風來說無異於定心丸,這個人表麵上看似有點粗有點笨,但是自打從地洞裏出來之後,廖東風就已經是刮目相看了,若真像他所說的自己遇到危險,這個人一定會不惜性命去救自己,而在這一點上自己很有可能還做不到。

想到這裏,廖東風也哈哈大笑,風趣的說:“軍子,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本司令官麾下的連長了,所以本司令官命令你在前麵開路。”

“好嘞!”說完彭建軍美滋滋的往前跑,不過剛出去幾步就一臉遲疑的回頭問:“憑什麽你是司令官,而我就是連長?再說了,誰見過你這樣的光杆兒倒黴蛋司令官?”

廖東風沒有理會他的疑問,依舊邊走邊說:“以後你這個大個子就跟著本司令吃香的喝辣的,本司令保證絕對不會讓你失望。”

來到考古工作組駐地,組長老段熱情的迎接了兩人,並介紹了組裏的幾位隊員給他們認識,也就是在雙方談話的時候,打外麵又進來三人,一女兩男,廖東風和彭建軍一眼就認出了他們就是之前遇到過的馮樂天、秦了和土狗子安躍民,經過老段介紹才知道他們也是來工作組幫忙的,而且這三個人都各有看家本事,這裏不多介紹,後文書會慢慢提及。

這個時候,廖東風扭頭看門外,他希望看到的是於老爺子,結果沒看見人,悵然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這時他看見馮樂天拿出一張草圖鋪在桌子上,並把其他人聚到一起說些什麽,彭建軍對這些不感興趣,坐在原地品茶,不時還左顧右盼,找些自己感興趣的事物,秦了走到門外去放哨,免得有人忽然闖進來,走漏了風聲,惹來麻煩。

馮樂天見到廖東風沒上前去參與,隨即喊了一聲:“高手兄弟,你不過來看看?”

“你又沒邀請我,我憑什麽過去?”廖東風很不屑的說。

言語針鋒相對,氣氛一下子緊張,這時海晨趕緊上來解圍說:“好了好了,大家都是一起來解決問題的,兄弟同心其利斷金,我們需要的是精誠團結,集體利益大於一切,都是文化人,大道理不用我多說了吧?”

見到兩人都沒有再說話,海晨這才繼續說道:“小馮他們三人是段老邀請來破解大陵未知機關的專業人才,他們的老師是位隱士高人,我們都尊稱他老人家為於老機關王,而小廖更不一般,他的祖父廖老先生也是我們當代最偉大的機關大師之一,他老人家的足跡遍布各地,被他老人家破解的機關難題不計其數,最拿手的本領就是活體機關移植,大大減少了我們考古人員在考古過程中的傷亡。不過廖老年幕,認為活體機關術不太人道,故而洗手歸田,實為憾事,今天廖老的孫子廖東風來到我們的隊伍,他深得廖老的精髓,對我們接下來的工作非常有幫助,既然大家各有所長,那麽我們接下來的工作必定順利。”

海晨給雙方都戴了高帽,原以為他們的爭執也就平息了,誰知這時彭建軍忽然冒出一句:“那麽海法醫您的專長是什麽呢?您的恩師又是何方神聖?”

海晨微微一笑,隨口就說:“實不相瞞,我的恩師就是工作組的段老,不過遺憾的是我沒有從段老身上學到任何東西,並不是說段老的本領不值一提,而是我本人對這一行不太感興趣,我這次來隻是負責我們團隊的醫務,我是醫生,有我在就能及時對大家意外受傷進行救治。”

看到眾人你一句我一句,針鋒相對,喋喋不休,組長老段站起來哈哈大笑說:“容段某說句話,你們都是年輕的才俊,是祖國的棟梁,是我們考古界不可多得的人才,今天能請到諸位確實是段某人的榮幸,段某人也能讓諸位的才能能有用武之地,來來來,都圍到桌子前麵來,都來看一下通過我們猜測和實地考察後繪製的兩幅驪山大陵橫切圖。”

老段一說話確實有些份量,大夥兒對這位長者也非常的尊重,所以暫緩了爭執,一起圍到桌子跟前看圖。別人怎麽看的先且不說,廖東風一上眼便非常的吃驚,緣由就是他之前好像不知道在什麽地方見過這兩幅圖,仔細一想才知道,爺爺用來記錄魯班鎖拆解方法的紅色小本上有明確記錄,不過要比這兩幅圖詳細的多。

廖東風的吃驚引起了老段的注意,隨後就聽他問詢:“小廖,你有什麽見解,跟大家說說無妨?”

年輕人都有些許好勝心,廖東風也不例外,更何況之前海晨把他捧的那麽高,所以也就款款其談:“第一,我感覺兩幅圖差別不大,最大的相似點就是兩幅圖同時標注出了驪大陵底部有水脈貫通內外,至於說這些地下水又沒有經過地宮沒有明確的標示,這水到底滲透到了驪山大陵內部什麽地方,我們也隻有去查看一下才能明確,還有第二,老皇帝為了他的大陵不被盜掘,自然不會留下什麽破綻,不過據說建造地宮的工匠最後都沒能出來,人是活的,自然會想找條活路,所以離開地宮的密道也說不定真的存在,也說不定它就是能揭開這驪山大陵千古之謎的重要線索。”

此時,馮樂天剛想說話,卻忽然想起那天晚上於老說起的一句話:“沒有他你們哪兒都去不了。”連於老都這麽肯定廖東風的能耐,所以她還是沒有說出自己心裏的疑惑,然而讓她更為疑惑的是,於老是從哪兒看出廖東風有能耐的?單單是憑他那晚麵對紅眼耗子王時不懼一切的好心態嗎?那樣的心態是非常老練的獵手才能具有的,是見過大風大浪的前輩才有的膽識,可怎麽會出現在麵前這個也就18歲的年輕人身上的,難道他原本就深藏不露?如果是這樣,那麽那晚出手救他就是他自導自演的大戲了?馮樂天越想越擔心,到嘴邊的話也又咽回了肚子裏。

說實話,當時在場的很多人都對廖東風不屑一顧,跟段老一起工作多年的組內重要成員李崇亮更是首當其衝的提出質疑,這也正好替馮樂天說了心裏的疑問。

“那麽我請問小廖同誌,既然你說驪山底部或許有水脈貫通內外,那麽既然有活水,就必定有空氣,如果真是如你所說,那麽大陵內部的中華遺產豈不是會完全腐朽?這也跟史書記載的內容有很大出入呀!”

李崇亮的一言引起了廖東風的重視,他也抬頭看了一眼李崇亮這個人,隻見他帶著一副深度近視鏡,眼窩深陷,皮膚蠟黃,一副學問淵博的迂腐樣子,看他的模樣就知道是跟著段老見過不少的世麵,所以接下來自己的回答一定要小心,否則自己勢必會成為眾矢之的,想到這裏,廖東風整理了一下思緒,這才慢慢說道:“李老的疑問確實存在,不過我想說的是,既然古時的工匠能創造出這樣一個經天緯地的大工程,那麽他們自然也能想到避免腐蝕的方法,或許驪山底部水脈的盡頭另外有個大門也不一定,與其我們在這裏胡亂揣測,倒不如我們實地去查證一下虛實?然後再斷定史書記載是否有誤?”

“如果段老允許的話,我們也願意去。”馮樂天也搶著表態。

“不急不急,小廖方才說的兩點確實有理,不過老李對史料查證的也挺多,你們應該多聽聽他的說法,大家的意見統一起來才能有明確的方向,對吧?”段老一方麵肯定了廖東風的說法,一方麵還是維護了老部下的顏麵。

既然段老放話,李崇亮也就說起了史料上對地宮內構造的記錄:“說實話,段老請諸位來其實是有原因的,一方麵我們擔心地宮內有大量的機關埋伏,另一方麵則是懷疑地宮內確實有水銀江河湖泊的存在,機關埋伏事小,水銀毒氣事大,史書上說地宮內灌注了上萬噸的水銀,時隔兩千年,這些水銀早已形成毒瘴,一旦見天,它足以使得方圓百裏範圍內生機全無,這兩點雖然暫時不能確定其存在,但我們不得不防。說起地宮,乃是千古之謎,考古工作組在發掘過程中發現地宮周圍地麵有大量的溫泉水溢出,換句話說就是地宮下一定有水脈存在,自古皇室陵寢都講究風水望靠,有風有水有望有靠才能做百年安息之所,秦時的講究更是多的不勝枚舉,這起碼的講究必定不少,更何況那時的機關大家大有人在,算數尺寸上的考究更是精確,什麽地方該有什麽不該有什麽都有固定格式,有無內藏的凶險也都是未知數,考古界無論是誰都想去一探究竟,但是誰也沒有這麽大的膽量去麵對一個自己未知的世界,換句話說這或許就是一張單程票,有來無回的可能性非常大,要是沒有安全保障的話誰也不願意去冒這個險,甘願冒險的人都可以稱得上是瘋子。”

李崇亮的說完,段老頻頻點頭,現場氣氛壓抑,眾人半天沒發言。廖東風也是思考成熟後才說的話:“李老擔心的確實有道理,不過現下我還有個說法,大家不妨聽聽,在座的有的是機關方麵的高手專家,地宮內的埋伏不足為懼,至於說水銀江河湖泊,我感覺是史書記載危言聳聽,我還聽說當時地宮內安放了長生燭,經久不滅,如果地宮真的與外界隔絕,長生燭豈能不滅?還有,古來關中地震頻繁,才使得地宮外圍滲水,就算是古時工匠技藝高超,總不至於把整個地宮澆築完成吧?如果水銀毒氣要泄露的話早就應該發生事故了,時隔兩千年,這些毒氣也應該弱化到最輕程度了。”

雙方各持己見,相持不下,考古工作再度擱淺,段老也覺得一味假設沒有任何意義,所以決定三天後全隊再次進發驪山,順便也讓這些初生牛犢去曆練一下。但是第二天一早就聽說了一件大事兒,那就是之前廖東風和大耗子搏鬥過的地洞塌陷了,地麵上留下了將近10米寬10裏長近30米深的大溝,當時有不少人掉進了溝裏,當地老鄉在救人的同時,挖出了不下百具兵馬俑像以及綠色的人骨架,還不小心把死人和大耗子的屍體一並給帶出來了,這可是之前廖東風一直極力要阻止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