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 行屍群 大蟲魖

四個人匆匆整理了裝備,各自取出了照明工具,廖東風看了一眼朵爾身上的醫藥包,愣了一下,才特意交代道:“聽好,我在前麵開路,軍子和機關獸在最後,軍子留神頭頂,紮卡娜淇和朵爾在中間,你兩也各自觀察一邊,我們四個人相隔距離不能超過2米,有問題嗎?”

另外三人搖搖頭說沒有,廖東風此時還看了一眼遠處的機關獸,他知道,機關獸是這次屍山血洞任務的重要夥伴,他也能聽懂所有人的話,隻是不能說而已。

此時的機關獸似乎也注意到了廖東風在看他,也象征性的搖搖頭,隨後才跟其他人一起走進了血洞內部。

血洞內,隨處都能看到瞪大了雙眼的屍體,他們的表情也不再有笑容,而是變成了憎恨和憤怒,好像是眼前的這幾個人做過了什麽傷天害理的事兒一樣。

越往裏走,周圍的溫度也逐漸的回暖,而血腥味也就越發的濃鬱,屍臭味也迎麵撲來,嗆的人睜不開眼睛。

四個人戴了風鏡和口罩,隔開屍臭對眼睛和鼻子的刺激,不久才又慢慢的前進。

腳下的地麵一開始也是生硬的,而走了不到半個小時就開始變的鬆軟。

四個人也不願意往地上看,因為地麵也是無數的屍體鋪成,而這些屍體可能是長時間被踩踏的緣故,五官早已扭曲變形,身體也露出了森森白骨,那種慘狀也一陣陣的襲擊人的心腦。

之前廖東風曾經讀取過於老有關這裏的記憶,但發現他的記憶裏有很大一段的空白。

這段有關於屍山血洞的記憶被刻意的抹去了,大概也是因為這裏過於驚心的緣故,所以難免會成為探險者心裏的惡夢和陰影,揮之不去,把這些抹去其實也算是一種解脫。

不過抹去了這一段記憶對廖東風來說卻不是件好事兒,沒有了任何關於這裏的線索,也不知道這裏麵究竟藏了什麽,這無形之中也變成了一種壓力,也就是對未知世界的迷惑和恐懼。

隨著不斷深入,這種迷惑和恐懼也越發的強烈化,就算是身懷絕技的廖東風也是如此,不知道其他人會是什麽樣的感受。

帶著這樣的心態一直前進了將近一小時,腳下的地麵也更加的柔軟,也開始變的濕滑起來,屍體腐敗的味道更加濃鬱,彭建軍也終於忍不住嘔吐起來。

他這一嘔吐不要緊,所有人的胃腸也開始翻江倒海,廖東風也強忍著不去看、不去想、不去聽都無濟於事,於是張嘴罵了幾句。

“該死的皇帝老兒,你tm這是造孽呀!知道嗎?殺了這麽多人,你倒是能睡的著?我相信,這些冤魂能讓你睡覺才怪呢!”

剛罵完,耳邊忽然就飄來淒慘的哭泣聲,聲音特別近,貌似還能感覺到有人在耳邊吹氣。

廖東風猛的扭頭看去,一雙血紅的眼睛正盯著自己看,心裏壓力頓時倍增,整個人也猛的後撤。

不光是他一人,其他人也是這樣的舉動,他們都刻意的遠離屍牆,生怕這些屍體忽然暴起把自己給薅過去。

畢竟人心裏的承受能力都有個限度,看到廖東風都恐懼,彭建軍更是受不了大聲的嚷道:“你tm蹦什麽?你tm不知道人嚇人能嚇死人嗎?”

廖東風聽完也沒說話,隻是回頭淡定的拍了他的肩膀,隨後繼續往前走。

說實話,要是身邊沒有這幾個人在,彭建軍早就掉頭跑出去了,而屍山血洞的路才剛剛開始,這種近似於崩潰的感覺就已經強烈的不得了,他都開始懷疑廖東風判斷有失誤了。

隊伍一起行動,最怕的就是有私心雜念在作祟,一旦不再信任身邊的同伴,那什麽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彭建軍之所以跟著廖東風,完全是由於出自對他的信任,一旦這種信任瓦解,說再多的話都沒用,更甚至於在這種環境下,彭建軍動手殺了他都是有可能的。

廖東風一直都沒有說話,因為他也知道現在每說一句話都可能會激發這種負麵情緒,所以每句話都要小心謹慎。

同樣是身懷絕技的老家夥團隊都能在這裏出事兒,更別說是這幫乳臭未幹的毛孩兒了。

頭頂和兩側的屍牆用手就能碰到,這種距離給人心裏的壓力也越來越大,廖東風眼下的期盼就是空間能忽然變大,以便於稍微緩解一下這樣的壓力,但是這樣的期盼卻遲遲沒有出現。

腳底下還是呼哧呼哧的響,那種人踩人的滋味確實不好受,而接下來的一幕終於使得緊張的局麵徹底激化,而一切也是從彭建軍受不了這種壓抑,忽然停下來回頭看身後的路開始的。

“東子,有人跟在我們後麵!”

猛的聽彭建軍這麽一喊,所有人也當即二話不說就舉槍點射,那一刻槍口的火光,飛射的子彈,砰砰的槍響,夾雜了泄憤的喊叫,一股腦兒全傾瀉了出來。

彭建軍也沒有節省彈藥,大光了槍裏的子彈,回手就抄起大片刀朝前猛衝。

紮卡娜淇也和地龍站到一處,也不管是什麽東西就一頓撕扯。

朵爾更是把異界盤裏的東西幾乎全都釋放了出來,霎時間是鬼哭狼嗷,一片混亂。

廖東風此時也是被其他人的舉動給驚著了,站在原地居然一動都沒動。

不過此時他也借著子彈噴射的火光,看清了跟在身後的到底是什麽東西。

行屍,成群結隊的行屍走肉,這些東西根本無畏狂射的子彈和飛舞的大片刀,就連能把它們生吞活剝的召喚生物都不畏懼。

沒有反擊,隻是一味的送死,廖東風看到情況不對,馬上就喊道:“都住手,住手,你們在濫殺無辜知道嗎?住手。”

短暫的緩解了心頭的壓抑,其他人這才停下來往遠處看。

隻見周圍的石牆不斷有腐屍加入,轉眼屍群的數量就到了讓人膛目結舌的地步。

“東子,你說怎麽辦?你說什麽老子就做什麽!”

彭建軍的話幾乎是喊出來,而廖東風思考了片刻才回答:“不用管這些行屍去哪兒,幹什麽,我們走我們的路,記住不要跟它們再產生任何摩擦,否則光是靠數量優勢,它們也能把我們都累死。”

“什麽?你說什麽?”

彭建軍邊問還邊揪住廖東風的領子,看他滿臉是血活像個惡鬼,廖東風也再度微笑著說道:“不要管行屍幹什麽,我們繼續前進,你tm要不是聾子就給老子乖乖的聽話。”

看廖東風皮笑肉不笑的臉,再聽他這麽嚴肅的說話,彭建軍那股子瘋勁兒也慢慢的癱軟下來。

之後,廖東風轉身就朝更深的地方走去,其他人也緊隨其後,不久,眼前就出現了幾條岔道,廖東風也任選其一就直接走了進去,隨後靜靜的等待行屍隊伍從眼前走過。

看著行屍隊伍還是沿著直線前進,彭建軍等人也相信了廖東風的話。

隻見這群行屍一直朝最中間的通道走去,頭都不回,義無反顧。

廖東風覺得奇怪,所以才吩咐道:“都聽好,把自己身上都弄髒點,越髒越好,我們跟著行屍隊伍走,看它們究竟去什麽地方,注意,別靠它們太近,畢竟它們是死人,身上會有屍氣的。”

聽完這話,其他人先是愣了一下,隨後才開始蘸了地麵上的鮮血和汙穢往臉上抹畫。

彭建軍一大老爺們兒倒是無所謂,關鍵是苦了身邊的兩個女人,看著她們不住的惡心想吐,廖東風也有點不忍心看下去。

不過身處這樣的環境下,這樣的苦也確實算不了什麽,兩個女人雖然平時裏看著嬌嫩,但真要動起手來,廖東風還真不敢保證能把她們打趴下。

靜靜的等待了一會兒,其他的三個人也把自己弄的像個活鬼。

此時廖東風滿意的點點頭,於是手掌一橫,示意行動,隨後四個人這才慢慢的跟上了行屍的隊伍,一步步的朝未知深處走去。

可能是行屍太多的緣故,加上通道時寬時窄,隊伍也變得擁擠。

廖東風也是不經間碰了一具行屍的身體,此時就看到行屍的身體忽然透明,內在的血脈網絡也被看清。

從腳底一直到頭頂,他發現行屍的腦殼有一條明顯的切痕,貌似是動過開顱手術,踮著腳仔細一看,這時才發現行屍居然沒有大腦。

這時廖東風看完之後也特別的驚訝,心裏尋思:這些行屍居然都沒腦子?這也難怪它們根本就不在乎我們了。不過他們的腦子哪兒去了?該不會也是被摘掉做了魯班鎖吧?

兩個疑惑出現,好奇心過剩的廖東風老毛病又開始作祟,他一麵用手勢示意其他人繼續往前走,一麵還留神觀察四周的動靜。

直到大約半小時後,腦袋兩側忽然有涼風吹來,廖東風也料定是空間開闊了,所以才提醒了其他人迅速脫離行屍隊伍,蹲下來仔細觀察情況。

這些無腦的行屍對光線也不敏感,所以四個人觀察也不會被盯上。

此時就見行屍隊伍從四麵八方聚攏到了空間的中央地帶,而那裏看清楚之後才知道,是一隻體型巨大的蟲魖正在靜靜的等待進食。

所有人也都知道蟲魖的厲害,這種生物就和成了氣候的屍太歲一樣難纏,在加上它們幾乎什麽都能吃,眼下所有人都麵麵相覷,等待廖東風的下一步命令。

廖東風此時也看著遠處的蟲魖,發現它對光線也是不知不覺的,於是他就站起來靠近點去觀察。

等到了近處,蟲魖的模樣才被看清,隻見這隻蟲魖的個頭兒要比在運輸機裏看到的那隻大了不知道多少倍,說是那隻蟲魖的祖宗都有過而無不及。

最要命的是,眼前的這隻蟲魖還在不停的生長,它扭動著龐大肥實的身軀,正不斷把行屍吞到了肚子裏,看情況根本就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如果照這種長法,估計用不了多久屍山血洞就會被頂塌,雖然也省了廖東風等人搞破壞,但接下來該怎麽對付這個龐然大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