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9噩夢後的領悟
隨著目光又回到了鬼麵燈籠上,廖東風也終於昏昏沉沉,不久就抱著鬼麵燈籠睡著了.
夢境中,他好像又回到了之前見到天一和涅槃的那個地方,隻不過這次麵向他的卻是一捧黃沙,具體的說是能夠千變萬化的沙子。
冰一樣的火,火一樣的水,水一樣沙子,這些東西究竟是誰發現的?
想到這裏,廖東風下意識的伸手去碰了一下黃沙,就僅僅是一瞬間,黃沙嗖的一聲就鑽到了體內,迅速占據了呼吸道和所有能容納黃沙的地方,廖東風也馬上呼吸不上來,瞳孔也飛速的變成了金黃色,之後自己就嘩的一聲變成了一灘沙子。
猛的從夢中驚醒,廖東風還在吃驚於夢中的印象,完全沒有意識到此時的鬼麵燈籠渾身布滿紅色的機關網。
想到也許是冥冥中的提示之後,他才慢慢低頭朝鬼麵燈籠看去,此時的鬼麵燈籠卻依然安靜的躺在桌子上,安靜的像熟睡中的嬰兒。
不過,鬼麵燈籠表麵鎮字機關所在位置一片漆黑,黑色的周圍泛出微弱的淺藍色光芒。
而對應舞字機關所在的位置,此時卻透明晶瑩,廖東風幾乎都能穿透外壁看到裏麵的景象。
此時,他的手指下意識的在外壁上點了一下,鬼麵燈籠隨即像蒲公英一般打開,看著密集的機關網紅線,廖東風的目光也凝結在了紅線的末端。
黑乎乎的屍心還是跟以前差不了多少,隻是現在貌似能看到它的表麵微微泛白。
這時,廖東風伸手去嚐試抓住屍心,而這樣的舉動之前從未有過,他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麽樣的後果。
廖東風的手一點點的朝黑心伸過去,穿透了密集的機關網,也似乎聽到了有人在耳邊竊竊私語。
當手指碰到屍心的瞬間,廖東風渾身就像觸電一般的開始劇烈的顫抖,他的神智也快速淪陷。
就在最後的知覺消失的刹那,他的目光看到了從桌子延伸到地麵上的機關網,而眼前的這個網絡要比之前的每一次都要大,大到穿透了一切,大到幾乎延伸到了地域的盡頭。
不知道什麽時候,身體的抖動停止了,而廖東風也發現自己不在原來的小屋裏了。
眼前的空間無比的寬廣,像是在外太空漂浮,又像是到了地獄裏一般。
自己的周圍,八種色彩的亮斑靜靜的懸浮在空中,其中的三個亮斑自己也是認識的,正是黑火涅槃、怪水天一和千變萬化的黃沙。
其他的亮斑雖然從未見過,但此時廖東風也能看清它們的形態。
其一鮮紅如血,鐵絲網一般的構造,而且還在不斷的生長中。
其二純白如雪,鼓鼓囊囊,好像隨時都能破裂。
其三刺眼的明亮,有形無實,處處透出囂張。
其四宛如盛開的花朵,但渾身尖刺,讓人不敢靠近。
其五,其五這不就是自己手臂裏的珠子嗎?它怎麽會在這裏?
此時廖東風低頭看去,隻見自己的手臂內空空如也,不光是手臂,就連體內的髒器都不知所蹤,隻留下一副虛殼。
“我去,這是怎麽了?”
剛想完,就聽呼呼的聲音傳來,隨後就見到涅槃和天一先一步鑽進了體內,此時就見自己的外表皮膚變硬,閃出淺藍色的光芒,而天一卻化作了無數血脈,撐起了組織網絡。
呼呼呼!又是三個亮斑鑽進體內,如血的亮斑轉化為了髒器器官,如雪的亮斑也忽然炸開化作了骨骼慢慢生長,刺眼的亮光鋪滿了內髒各處,給人嶄新的感覺。
當盛開的花朵鑽進體內,心髒逐漸成形,與此同時,那顆珠子卻直接鑽入腦中,隨即就感到翻江倒海。
視角上移,廖東風也終於知道了自己隻是看客,而被八個光斑填充的人也確實跟自己長的一模一樣。
隨著機關一樣的棺槨把這個人封在內中,棺槨外也出現了一個圓坑,而此時廖東風也看到,鬼麵燈籠就在其中鑲嵌著。
視線再次飛速挪移,棺槨也瞬間沒了影子,眼前出現了一座偌大的圓形迷宮一樣的城池。
這難道就是魔國嗎?
噗通一聲摔倒在地,掀翻了桌子,鬼麵燈籠也滾落到了地上,這時候廖東風才意識到剛才的一幕純屬是幻覺。
隻不過那種感覺太真實了,就好像是再造了一個自己,也好像是揭秘了人的組成。
看罷這一切,廖東風伸手去撿起鬼麵燈籠,而此時卻發現,手臂內的珠子不見了,該不會是真的鑽進了自己的腦子裏吧?
“海晨,軍子,你們都給老子滾過來。”
聽到廖東風的喊叫,海晨和彭建軍衣服都沒來得及穿就匆匆跑來,而此時,紮卡娜淇也聽見了叫聲,等她來到之後也看見了兩個光溜溜的男人正杵在眼前。
“你們,你們三這是唱的哪一出兒?”
看到海晨和彭建軍失態,廖東風也大聲喊道:“流氓呀?趕緊穿衣服去?”
紮卡娜淇紅著臉等到兩個人離開之後,廖東風也忽然把腦袋伸過來問:“你看看,快看看我的腦袋有問題嗎?”
大半夜的不睡覺,把人吵醒了問自己的腦袋有沒有問題,這問題難道還小嗎?
紮卡娜淇伸手摸了他的額頭,翻看了他的眼皮,觀察了他的嘴,這才問:“東子,你沒病吧?”
“你才有病呢?老子那顆珠子不見...”
他邊說邊舉起手臂讓紮卡娜淇看,而此時居然發現那珠子還在左臂內,這tm又唱的是哪一出兒?
見到他無語,紮卡娜淇也白了他一眼,邊走邊說:“真的是有病,而且病的還不輕。”
這時海晨和彭建軍也正好跑來,他們也聽到了紮卡娜淇說的話,就見海晨歪著腦袋看著紮卡娜淇的方向,問道:“這個女人在說誰有病?”
“還tm有誰?老子唄?都滾蛋回去睡覺。別tm煩老子。”
兩人聽完這話也一頭霧水,海晨剛想辯解什麽,彭建軍此時也一把把他拉到一旁,之後匆忙回屋休息。
一直到第二天天亮,其他人都晨練回來了,廖東風都還沒起床。
是,他折騰一宿估計也累壞了,多睡會兒沒什麽不好,其他人也沒去叫醒他,就這樣一直又到了晚上。
一天就這麽睡過去了,要不是廖東風忽然覺得餓了,估計還會賴在**不起來。
聞到了食物的香味兒,廖東風也跟著香味兒找到了源頭。
雖然夜裏還是有點涼,但看見遠處的三個人裹了大被子,圍著火堆上半熟的麅子,還有說有笑,甭提多開心。
廖東風看到這一幕,心裏也高興,但隨即一想想死去的人,他臉上的笑容也飛快的消失,暗自感歎:要都在該多好,甭管誰對誰錯,就算是打一架也是快樂的。
遠遠的看見廖東風黯然神傷,海晨也知道他又記起了馮樂天,隨即就起身走過來,遞上一壺濃香的當地自釀的白酒,安慰道:“都過去了,別想太多了,你就一個人,不能把所有的事兒都考慮周全,就算你身懷機關術絕技,可離開這術法,你還是一個普通人,來,幹了。”
說完,海晨一仰脖兒咕咚咕咚的灌了一氣兒,此時廖東風也愣了神兒,抬頭看了看漫天的星鬥,隨後高舉酒壺大聲喊道:“樂天,我幹了,你隨意。”
他這一嗓子直接把遠處的紮卡娜淇給叫哭了,接下來不光是她,就連海晨也開始啜泣。
廖東風和彭建軍心硬,也強忍了酸楚一聲不吭的聽他們哭,直到彭建軍再也忍不住,大聲喊道:“熟了喂!開吃了。”
聽完,廖東風也拍拍海晨的肩膀,兩人隨後一起走了過去。
三男一女邊吃肉邊喝酒,把煩心事兒全灌到了肚子裏,此時廖東風看著其他三個人,忽然樂嗬嗬的問道:“親愛的戰友夥伴們,老子想教你們機關術,你們肯學嗎?”
“學呀!幹嘛不學?關鍵時刻能救命呀!還能飛呢!是不是?”
聽彭建軍這一說,海晨也趕緊使勁兒的點頭,紮卡娜淇不用多說,自然也樂意。
這時,廖東風站起來往遠處走了幾步,就聽咣咣咣三聲響,魍魎機關獸披掛著紅色的機關網隨即出現。
也許是廖東風喝高的緣故,此時他根本就沒在意遠處的幾個人,直到他聽見一聲叫罵,這才趕緊看過去。
剛才這一下子,不光魍魎機關獸成形了,就連紮卡娜淇的魑魅機關獸也一並站了起來,而彭建軍和海晨之前休息的地方卻沒了兩人的蹤影,此時卻杵著一個白影大個兒。
往遠處看去,就見彭建軍和海晨兩個人一頭紮在荒草堆裏,就剩四隻腳露在外麵,這時候彭建軍還在不停的罵。
“東子,你丫個王八蛋,動手前能不能說一聲,你丫害死老子了。”
廖東風一邊聽一邊朝紮卡娜淇靠近,問:“怎麽回事兒?我還沒開始教呢,你們這就都練上了?”
“不是,東子,機關武器自己啟動了,就在你啟動鬼麵燈籠的同時。那張網我也看見了,一直延伸到了老房子那邊。”
聽完,廖東風也朝著老房子望去,此時隻見兩隻大個兒的機關獸就杵在遠處,其中一隻還已經來到了大門外,另一隻在屋內,卻也把屋頂捅了個大窟窿。
看到這情況,他也暗自叫道:我去,以往的領悟都是恍惚中促成的,這回該不會是跟昨晚的那個幻覺有關係吧?如果真是這樣,那幾十萬個鬼麵燈籠豈不是都聽我調遣了?
越想越恐怖,然而廖東風始終都不相信這是真的。
此時,他再次打開機關網,迅速收起鬼麵燈籠,就聽遠處也咣咣咣響了幾聲,四隻機關武器魯班鎖也再度合攏。
確定這不是做夢,廖東風也走到了火堆邊撕下一塊兒肉,回頭喊了一句不教了,之後就頭也不回的走回了老房子。
一切出現的都太過突然,廖東風也完全沒思想準備,原本是打算教其他同伴自保的術法,誰知卻發生了那樣兒的事兒,光是想想都難以置信。
廖東風終止了教授機關術,其實他並不是怕其他人學會之後搗亂,而是他感覺到這又是莫須有的一場陰謀。
機關術失傳了很久,隨著鬼麵燈籠現世,機關術也再度活躍。
如果說這種術法僅僅是為了利民,廖東風也就不說什麽了,但事實上這種術法非常凶殘,從驪山大陵一直到屍山血洞,這一路上的所見所聞,無不把機關術描繪的跟凶神惡煞一般。
這種術法的存在已經威脅到了社會安全,威脅到了很多無辜人的性命,如果自己再這麽宣揚下去,不久之後了解機關術的人就會越來越多,那時候才是真正的全民恐慌。
四個人圍著大桌子,一味的喝酒吃肉不說話,一直到了半夜,才各自昏昏沉沉的回屋睡覺。
廖東風輾轉反側,反正也睡不著,索性就披上大衣來到了戶外,遠遠的眺望下河村方向。
此時的下河村大片漆黑,唯有打穀場上能看到十幾個零星的火點,看著這些火點,廖東風不禁尋思:這幫人這是幹嘛呀?打穀場那兒可是有結界存在的,從那個口進不去,他們該不會是想從這邊進去吧?不好,他們會把蜮鬼蟲放出來。
想到這裏,他趕緊朝屋內大喊一聲:“海晨,趕緊跟我去下河村,速度。”
也沒等海晨出來,廖東風就迅速結成帝江機關球,像一顆炮彈一般飛掠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