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弗倫此前和這個房子的主人沒有絲毫的關係,但是弗倫還是覺得他能夠找到一點油水——弗倫懷疑那個古老怨靈可能與馬科斯有關,甚至就是其先祖。
不然解釋不了,為什麽隻殺了馬科斯旁邊的人,卻沒有幹掉馬科斯,雖然怨靈並沒有感情,但是古老怨靈還是有著一些前世的記憶片段的,殺了那麽多人,給馬科斯逃出生天也是說得過去的。
當然或許還有讓馬科斯持續吸引一些擁有非凡能力的人過來也說不定是古老怨靈的目的之一,至於懷疑馬科斯和怨靈混搭在一起?
弗倫根本沒有想過這種可能性,就算是真正的古老怨靈,也不過是遵循既定的規則,在一個地方不斷地徘徊,怨靈有人類的智慧,雖然不是不可能,但是起碼在半神之下的怨靈中,可能性基本上是零。
占卜可以不斷延伸手中那些物品的現在、過去、未來,但是沒有辦法精準地占卜自己根本不知道的東西,有著古老怨靈的詛咒物,弗倫現在的占卜可以說是輕鬆簡單加精準。
不一會,弗倫就用夢境占卜術改成的夢境占星術顯示在了水晶球吊墜上,弗倫看了一遍過後,順利地得到了自己想要找到的東西。
那是一摞本子,雖然曆經了很久的時光,但是這些本子還保持著原本的模樣。
弗倫伸手先試了試有沒有什麽機關,隨後就用手指小心地撚了撚這些本子的外表,隨後再小幅度地摩挲了一下。
確信這些本子還沒有被歲月腐蝕到一碰就碎的程度之後,弗倫才將這些摸起來像是粗糙樹皮一樣的本子拿了出來,這些本子大約隻有A5的大小,很像一本本日記。
“正經人誰記日記?下賤。”弗倫嘀咕了一下,然後翻了一下,大致了解了這些筆記是卡森家族的一位名叫華爾達的人寫的。
弗倫想了想,要是不找個地方裝起來的話,外麵的馬科斯也不是傻子,萬一想要強行要求留下的話,弗倫可不願意了,弗倫還是挺好奇一個六七十年前還沒有的怨靈怎麽會變成古老怨靈的呢。
嘖嘖嘖,弗倫這一次才覺得帶一個箱子還是很有必要的,這樣自己也不用這麽糾結了。
本來弗倫還在尋思要不要幹脆一走了之的時候,才想到之前這裏是來過工人的,而工人們基本上都會帶著工具箱,這也算是這個時代匠人們的標誌了。
將工具箱的東西放在了看起來毫無機關外表的石質書架的機關處,然後弗倫才將這些本子放進工具箱中,弗倫隻能祈禱這些看起來質量很好的本子不會因為搬運而損毀吧。
在馬科斯的眼中,自己本來想要跟著那位弗倫大師一同進去解決事情,結果自己卻突然變得麻木了起來,隻有意識是清醒的,身體卻停留在原地,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弗倫進入了古宅之中。
‘吱吖’一聲之後,馬科斯帶著急切的眼神看向屋中,古宅中傳出了一聲聲靴子和大理石地板碰撞的聲音,馬科斯的急切瞬間變成了欣喜和期待。
弗倫麵帶微笑地走了出來,臉上一片從容不迫,配上一塵不染的衣服,悠悠然有一陣超脫世俗的模樣。
“事情解決了。”弗倫嘴角略帶笑意地說道。
“是,辛苦大師了。”馬科斯腦袋懵了一下,不過還是很快反應過來,然後識趣地回答了一聲,就準備叫一輛馬車過來。
在馬科斯匆忙的目光中,還是看見了弗倫手上提的工具箱,雖然馬科斯的本性第一時間就覺得這位有真本事的驅靈人偷了自己家的東西,但是馬科斯又否定了這個猜想。
畢竟這裏是自己家族廢棄了好幾年的古宅,如果由值錢的東西的話,那麽自己的老爹也肯定將那些東西全部典當了。
馬科斯雖然已經有四十歲了,但是對於自己童年的記憶還是分得清的,自己確實經曆過一段極端貧困的童年時期。
在弗倫回歸的時候,馬科斯還是依照契約將自己承諾的二百金鎊的委托費交了出來,雖然馬科斯有些肉疼,但是對於一個掌握著一些自己不太清楚力量的大師,馬科斯還是不敢拖延的。
弗倫回到費內波特四合院之後,才將看起來整潔幹淨的工具箱打開,而看起來平平常常的筆記本們,還是用自己堅挺的質量告訴弗倫,它們還能堅持。
雖然現在已經是接近淩晨的時間段了,但是作為一個前夜貓子,弗倫對現在這個時間段還是知之甚詳,也不想耽擱時間,想要看一看這些日記來解決自己的疑惑。
“······都坦曆1348年7月24日,”
“我還是習慣使用都坦曆,但是畢竟我已經曆經千辛萬苦離開了南大陸,我終於逐漸站穩了腳跟,我也不能夠將這一切前功盡棄,一切還是得盡快適應······”
閱讀日記的時候,弗倫先是看到了和古弗薩克語很像的語言,但是意思卻截然不同,弗倫有理由懷疑這些語言是都坦語。
不像北大陸那麽複雜的形勢,南大陸在第四紀隻有一個勢力,那就是拜朗帝國,而文字是統一的文字,就是這種都坦語。
都坦語和古弗薩克語分別是南北大陸在第四紀的主流語言,同時也是源於一個統一的源頭,不過這種未知的語言叫什麽名字,弗倫卻並不知曉。
不過之前那些都坦曆之類的語言,弗倫倒是能夠認識,因為這些是用費內波特語寫成的,不過能夠看出寫日記的人,對於這種字體還是有幾分生疏的,筆跡還是有些歪斜的。
“······我有孩子了,心情很複雜,我想起了黛安和那些苦命的孩子,戰爭,一切都是戰爭,孩子出生的那一刻,我深深地覺得,我似乎已經成了一個北大陸的人了,我注定要與故鄉分離,但是我的血脈卻在延伸,這種感覺······”
“······我的生命在流逝,我能感受到,死亡正在逼近我,為了不讓孩子們遇險,我甚至沒有教給他們任何魔藥和非凡世界的知識,但是,我想,我應該可以用那種方法來,來延長我的生命,就算我已經消失了,但是,但是,我,我應該還能夠庇護他們吧?還是會走向注定的毀滅呢?修伊,我的朋友,我一同逃出生天的朋友呀,我遠在冥界的朋友呀,我又想起了你,你應該會同意我的做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