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事不決,先算一卦。
雖然這個世界沒有算卦的說法,但是弗倫還是覺得算卦更有神棍氣質,這個世界的占卜,算與自己相關的卦,不但沒有限製,相反還會有神秘學的加成。
弗倫自然是不會客氣,沒事就占卜一下,得益於此,給自己占卜雖然對於魔藥的消化效果不怎麽樣,但是對占卜的速度和熟練度方麵還是有所褒益的。
臨近中午的陽光格外耀眼,塞維亞山脈的樹雖然並沒有遠古森林那種特有的濕寒陰森,但是樹木的大小也不容小覷。
據說費內波特的土地都是被母神所祝福過的,任何作物在費內波特都能夠茂盛地成長,而放在其他地方千年而成的古木,在費內波特也不過四五百年便能形成。
原本倫堡也是費內波特的土地,而倫堡與因蒂斯之間茂盛的森林,據說也是母神神力所為,同時在費內波特分裂之後,倫堡的植物成長速度也倏忽地慢了下來,據說確有其事。
馬匹在蜿蜒曲折的山路之間穿行,塞維亞經過塞維亞山脈前往費內波特城的道路在曆經千年的修繕過程中,已經逐步建成了極為緩和的道路,不過代價就是前進的速度分外緩慢。
‘學者’目光如同箭矢一般向四周發射,弗倫也稍加注意了一下周圍,不過除了用遠處的山脈作為參照物,光看周圍的山路,弗倫絲毫分不清楚方位。
不過‘學者’並不是一般人,他對這一次的盜竊行動作出了十足的準備,在記憶中的場景逐漸對合之後,‘學者’猛地勒住馬頭,然後環顧四周,微眯眼睛之後,利落地翻身下馬。
時刻注意著‘學者’動作的弗倫也照著‘學者’的動作做了,‘學者’示意弗倫跟過來之後,右手拇指食指環成一圈,然後猛地‘噓’了一下,兩匹馬不知道聽到了什麽指令,在聲音之後受驚般地向著一個方向奔跑而去。
‘學者’早有預料地尋找著一條早就規劃好的道路,在找到了方位之後,‘學者’緩緩向前走去,對於弗倫是否能夠跟上自己絲毫沒有疑問。
弗倫也不會拖後腿,雖然對於‘學者’表現出來的馴獸能力略顯驚訝,但是還是回過神來循著‘學者’的足跡向前走。
樹木的枝丫相當的茂密,樹和樹之間灌木叢生,雖然兩棵樹之上的樹葉已經遮住了七七八八的陽光,但是灌木野花還是違反常理地盛開著。
為了之後可能到來的戰鬥,在樹林中穿行的兩人沒有使用任何的非凡能力,而是不約而同地拿出了兩把鋒利的匕首,用巧妙的角度省力地將障礙排除。
走了大概一公裏的時候,跟在‘學者’後麵的弗倫感受到了前方陽光異常的猛烈。
樹木越茂密的地方,樹下麵的環境會變得異常的昏暗,沒有了陽光,溫度也會隨之降低,塞維亞山脈的茂密程度哪怕是地球的遠古森林也自歎弗如,這才有了這般違反自然規律的陰暗。
陽光猛烈讓弗倫一瞬間就知道前方是一塊空地,在這片森林中顯得格外的詭異,弗倫調整了一下眼睛的光照度,沒有遲疑地走進了陽光之下。
‘學者’在此地停了下來,略微恢複了一下自己的體力,弗倫坐在一塊被燒得表麵反射出陽光的大樹根,看著周圍的場景。
翠綠的小草已經破開滿是灰色塵埃的地麵頑強地生長了出來,不難從鋪滿地麵的塵埃看出來這裏應該經過一場巨大的火勢。
“放火燒山的習慣可不好啊。”體力恢複了一些的弗倫帶著調侃的意味說道。
‘學者’不以為然地反駁道:“燒山?你知道我開辟出這一片空地耗費了多少精力嗎?我並沒有滅火,是周圍的樹木自己將我用儀式魔法弄出來的大火給滅掉的,我用的儀式魔法在小城鎮釋放的話,如果沒有救火,半座城都會被燒掉,而在這裏造成的僅僅隻是燒出了方圓十米的空地而已。”
“並且,”‘學者’說到這裏還看著欣欣向榮的小草了一眼,“這些小草也怪異得很,火勢應該是把種子也給燒滅掉的,沒想到沒過兩周,已經重新長出來了這麽多的植物。”
“這樣的話,難度還是有點大的呀,大地教會的人在這片森林所能發揮出來的實力翻倍都不成問題。”弗倫若有所思地拍了拍已經正在坐著的樹根。
“廢話不用多說,你讓開,我要來作一些符咒了。”‘學者’讓弗倫從坐著的樹根上離開,樹根的所在地正好是空地的中心。
弗倫自無不可,同時也想看看主要能力點在儀式、符咒方麵的‘解密學者’的厲害。
‘學者’的氣度自然不凡,與弗倫那種湊湊活活隻能使出一些不入流的儀式不同,‘學者’環繞著大樹,在沿途不斷地撒下一些非凡材料。
在大概的儀式框架搭好之後,‘學者’取出一把儀式銀匕,靈性覆蓋在銀匕上麵之後,銀匕冒出了火光,‘學者’微微低下身子,用匕首在地麵劃出一些扭曲的符號。
弗倫看了看大概,儀式的主體符號是由抽象的太陽符號、長矛帶火周圍還有兵戈的戰爭符號組成,不過兩種符號並沒有完全地統合,在依照這某種規律扭曲著。
大概知道這是製作與太陽、烈焰有關的儀式魔法就足夠了,弗倫對於‘學者’的儀式動作並沒有興趣記住,儀式魔法雖然所有非凡者都能夠使用,但是唯有精通此道的人才能發揮出儀式魔法真正的威能,同一種陣法,書寫的角度、材料的運用、天時地利的改變、星辰的變化都能夠造成不同的結果。
哪怕弗倫記住了‘學者’所有的材料、動作,但是仍然不是能夠百分之百成功,唯有儀式魔法方麵的精通者,才能夠肆意地使用各種各樣的儀式魔法。
‘學者’毫無疑問是真正的學者,他的神秘學知識的掌控程度絕對令人歎為觀止。
在儀式勾勒完成之後,‘學者’站在儀式的中央,將銀匕放在身前,隨後身體依照某種規律開始運動起來,左手也開始比劃出一些符號,嘴中也開始低聲吟誦著非凡語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