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斯特不動聲色地向後方退了退,而弗倫也和納斯特他們保持著一定距離地走上前了幾步,不過裝扮成瓦塞克的怪物卻絲毫沒有察覺到。

‘瓦塞克’自顧自地說道:“‘雷電之矢’?行呀,這是我威力最大的非凡能力,怎麽用呢?”思考了一會之後,瓦塞克才看著納斯特說道:“怎麽用呢?怎麽用呢?怎麽用呢?······”

霧氣開始彌漫在了弗倫的周圍,並且越來越濃,隨著‘瓦塞克’迅速膨脹後爆炸之後,霧氣已經仿佛變成了實體一樣,弗倫向周圍試著探了兩下,之間原本沒有重量的霧氣仿佛實體一般,需要弗倫用一些力氣才能夠推動。

更要命的是,弗倫感覺自己的身體開始逐漸變得沉重起來,很有可能是這些古怪的霧氣造成的影響,並且重量開始加速增長了起來,如果再過一個小時,弗倫很有可能會寸步難行。

弗倫呼喊了兩聲納斯特他們,但是他們也失蹤了,沒有回應,沒有聲音,就像是隻有弗倫在這片濃霧中,眼前隻有濃濃的白色。

弗倫摸索著向原本記憶中有大樹的地方走去,但是原本長著猙獰奇怪形狀的大樹竟然消失了,並且在弗倫摸索之中,自己的身前一點東西都沒有,這很不可思議。

仿佛突然想到了什麽,弗倫突然緩緩低下身子,一邊蹲下,一邊充滿警惕地向周圍警戒著,這個地方危險性太大了,弗倫也把握不好這地方到底有什麽危險。

果不其然,弗倫向土地摸去的時候,並沒有摸到野草灌木之類的東西,弗倫感覺到地麵的觸感甚至不太正常,於是用力接著向地麵上摁壓,這時候一股反重力開始將弗倫的手使勁地向遠離地麵的方向推去。

弗倫使出了最大的力氣,但是地麵還是無動於衷,最後,弗倫若有所思地站了起來,也沒有糾結,從身上找出來了一隻羽毛筆,用大拇指和食指捏住羽毛之後,閉上了眼睛,默念道:“前往我應該去的地方。”

重複七遍之後,一股無形的力量托起了羽毛筆的筆尖,並且向著一個方向指去,弗倫慢慢地行走了過去。

白霧中沒有任何東西,既沒有樹木、花朵、灌木,也沒有怪物、惡魔、敵人,一切都是這樣重複,一點點能夠引發變化的東西都沒有,甚至有一種無形的心理暗示作用在了弗倫的身上,弗倫的時間觀念開始模糊了起來,甚至原本強大的記憶能夠記錄的時間也都弄得時準時不準的,讓弗倫不得不放棄對於時間的記錄。

弗倫身上帶著的懷表則是一開始就失去了作用,詭異的白霧充盈著所有的一切,懷表不知道為什麽,直接就沒有辦法轉動了,就算擰了幾圈,也絲毫不會移動。

沉靜的環境似乎比任何可怕的怪物都要恐怖,眼前永遠濃密的白霧讓弗倫的意識都開始變得模糊不清了,弗倫也嚐試向天空飛去,但是沒飛多遠,弗倫就感受到了來自自己靈性的危險預警,這麽飛下去,自己肯定會死。

於是弗倫不得不按照羽毛筆的指示,向一個方向漫無目的地走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個微小的動靜引起了弗倫的注意力,一處白霧突然被破開,一個黑發中摻雜著一些銀絲的老者出現在了白霧之中,他是典型亞洲人的長相,他的氣質看上去十分溫潤,頗有紳士風範。

弗倫一看之下竟然有些感動得難以說話,弗倫連忙上前走了幾步,打算仔細看看對方,而對方也注意到了弗倫,對於周圍的白霧一點也不驚訝,隻是雙臂對著弗倫張開,爽朗地笑道:“哈哈哈,弗倫好久不見了。”

這個老者算得上是弗倫的長輩、老師,也是弗倫的救命恩人,他的名字是拉澤·阿諾爾,索希爾馬戲團的首席魔術師,當然,也是一個半神,應該是“詭法師”。

在這種鬼地方遇到故人,弗倫當然是心情快樂到難以抑製,自從弗倫穿越至今,也沒有遇到過一個真正可以交心做朋友的人,一直都是在流浪,在尋找,在晉升,在自救,唯有在馬戲團扮演“戲法大師”的時候,弗倫才得到了一些如同家人般的朋友,當然,在弗倫被救之後,這種感覺越發強烈了起來。

不過,弗倫還沒有真正接近拉澤的時候,弗倫的臉上突然露出了一種摻雜著奇怪、憤怒、絕望、苦痛之類的情緒,弗倫簡直難以抑製自己的心情,也不想抑製自己的心情。

並非是眼前之人是虛幻的,而是因為他在靠近的過程中,發現了拉澤的身體周圍有著一些東西,雖然弗倫並不知道這些東西是什麽,但是也察覺到了這絕對不是什麽好東西,甚至弗倫能夠感受到眼前之人隻不過是一具空殼,這也得益於弗倫的占卜得到了來自源堡的增益。

拉澤看到弗倫止步之後愣了一下,但是很快就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他的身影被一團火焰所覆蓋,一瞬之間就躲過了弗倫記錄的“無暗之槍”,但是在弗倫的操縱之下,“無暗之槍”並不會那麽簡單地被甩掉。

“無暗之槍”速度再增,轉眼間就來到了通過“火焰跳躍”的拉澤身旁,拉澤的神色出現了一點無奈,但是很快就有了一些變化,他看見了金色的鎖鏈緊緊地纏住了自己的身體,更要命的是金色的鎖鏈似乎察覺到了他身上的某些要素,更加緊實地纏住了自己。

“無暗之槍”停在了他的麵前,弗倫並沒有打算幹掉他,實際上,隻幹掉一個秘偶,對於“詭法師”來說,頂多是收到損傷而已,根本一點影響都沒有。

“你到底是誰?”弗倫站在拉澤的身前,一字一頓地問道,現在弗倫已經恢複了一些理智,他隱約感覺,似乎對方是秘偶,隻是出於善意,並非是自己原本想的那樣。

“索希爾·哈夫曼。”

一個無機質的聲音出現在了弗倫的背後,雖然聲音清冷美妙,但是沒有感情的模樣還是讓弗倫吃了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