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倫所操縱的靈體極為特殊,是一隻基本上看不見血腥死亡氣息的靈體,這是迪倫在一座無名古墓中搜集到的珍貴財富,這個靈體的氣息極度微弱,不見任何的惡心氣息,同時沒有任何的攻擊力,當時迪倫就靈機一動將這個靈體精心收藏了起來。
“通靈者”能夠與自然靈和亡者溝通或者驅使他們,三隻有攻擊力的怨靈是迪倫的最強戰鬥力,而那些其他的怨靈也被迪倫脅迫纏繞在身上,不過迪倫還是藏了幾個類似於這種無害隱蔽的靈體來當成奇兵的。
一般人隻會看到迪倫滿身血腥氣和渾身怨靈就會誤以為迪倫隻會驅使怨靈,再加上那隻特殊靈體的氣息微弱,沒有人會知道迪倫的這招奇兵的。
弗蘭茨和他的管家神父巴沙勒祈禱商量完之後並沒有繼續談論,而是一同順著樓梯前往地下室,當這個隱秘的靈體跟隨的時候,剛踏進地下室,那個特殊靈體便不斷抖動著,在短短幾秒的時間中,特殊靈體便消失殆盡了。
迪倫在靈體消失之前,隻靈性聽到了一點聲音:“······靈體······不好······轉移······鏡麵集市······”
在迪倫來不及掐斷自己與特殊靈體關係的時候,迪倫便腦袋仿佛被狠狠地砸了一下,鼻子都流出猩紅的鮮血,思維都慢了幾拍,不過迪倫強撐著站了起來,隨便擦了一把血便向外走,尚有些懵懂的腦袋中急切地思考著:“被發現了,打草驚蛇了,直接收網了。”
在夜中,死神教會也同樣有很多人在進行著工作,隻不過相比白天少了很多人而已,在《死神啟示錄》中,死神已經快要追上造物主的權柄了,而黑夜、月亮也是死神的核心權柄之一。
所以當迪倫頭腦尚有一絲發懵的時候,渾身都是鮮血的狼狽地走出來的時候,還是讓不少人都為之驚訝,就仿佛看見一隻稀奇生物一般。
一般這個時間工作的教會成員至少都掌握了靈視,所以當他們看到迪倫身上湧現著令人不安的亡靈時,還是忍不住膽戰心驚,不敢詢問發生了什麽事情。
迪倫順手將一隻沒有用的靈體抓住,隨後狠狠地向自己身上沾有血跡的地方摸去,等到狼狽的跡象消失、頭腦清醒之後,迪倫順手將靈體捏爆,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站在了主教的休息室的門口了。
迪倫猛地調整了一下呼吸,隨後帶著下屬麵見上級必須擁有的尊敬和禮儀,有序地敲擊著主教的大門,隨後便是陷入長久的沉默,佩尼亞城的主教並未為難迪倫,很快便將門打開。
當迪倫亦步亦趨、眼睛一直盯著地麵地走近主教的客廳的時候,呼吸聲才出現在這間休息室中,與此同時的還有較為溫和地聲音響起:“是迪倫嗎?不用這麽謹慎,是我,有什麽事情嗎?”
迪倫聽到聲音耳熟,便抬起頭來,立刻就認出了麵前的主教是“熟人”,甚至是自己的族人,歐勒格·艾格斯。
“該死,怎麽是這個家夥,不是說佩尼亞城的主教是一個中立派係的家夥嗎?”迪倫心中暗罵,但是表麵卻露出了驚喜的神情:“歐勒格表哥,怎麽是你?是這樣的,我的任務有了關鍵性進展。”
歐勒格將注意力放在了迪倫所說的關鍵性進展:“你的任務?哦,對了,是那個叫做“隱匿賢者”的邪神嗎?具體什麽情況?”
“今天我去普特森家族的家中做客,幾經試探無果之後,我將一隻特殊的靈放進普特森家族中,聽見他們確實是“隱匿賢者”的信徒,並且知曉自己被發現,最後他們說了一個地點,“鏡麵集市”。”迪倫長話短說地解釋了一番。
““鏡麵集市”?那可不妙,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出發。”歐勒格隨手排除一個靈體,讓它去通知那些隨時待命的死神教會成員。
歐勒格強行走到迪倫的身旁,沒等迪倫擺手反對就拉起迪倫的手。
在迪倫眼中,世界的色彩變成了油畫一般的風格,紅的更紅、綠的更綠、藍的更藍,現實世界事物的具體形態都變得不一樣了起來,這裏是靈界。
世界變得模糊了起來,在一瞬間油畫般濃烈的色彩便開始重新整合,等到色彩開始凝固之後,迪倫才發現自己已經離開了靈界,返回了現實世界。
緩了兩三秒,迪倫才發現周圍已經變成了之前所見過的普特森家族的莊園大門的模樣了,而歐勒格則在迪倫身旁解釋了一下:“這是“擺渡”符咒,可以快速讓我們抵達任務地點。”
迪倫知道他最不想遇到的事情發生了,歐勒格是艾格斯家族中,不太親近帕倫克·艾格斯的一脈,相反它和艾格斯嫡係較為親近。
盡管仇視帕倫克·艾格斯的人不會光明正大地弄死帕倫克·艾格斯,但是如果是在緊急的敵對事件中,被敵人弄死隻能怪迪倫運氣不好。
崇尚死亡的艾格斯家族可不會因為晚輩的死亡而大動幹戈,相反,他們甚至覺得死亡是種榮耀,盡管宣揚這種思想的人都不會這麽認為。
歐勒格沒有管迪倫如何後悔自己的衝動,而是直接讓自己的死靈隨從撞開了大門,走近大門之後,歐勒格看著普特森家族種滿曼珠沙羅、罌粟、黑玫瑰、黑薔薇的花園,詭異地笑了笑:“死神的恩寵?背棄恩寵者得到的可不是恩賜!”
就算同樣是“收屍人”途徑的非凡者,但是迪倫看到此時的歐勒格卻隻感覺到一種真實的壓迫感壓在自己的肩膀上,對方這是準備全力施為。
在二十二條非凡途徑中,同途徑中,有的高序列非凡者對低途徑非凡者壓製力強,有的壓製力弱,而“收屍人”途徑高低途徑之間的壓製是最為強烈的幾個途徑之一。這也導致了艾格斯家族的冷漠無情、弱肉強食的氛圍,和比起宗法製還要冷漠苛刻的家規。
歐勒格身體中仿佛開了一扇來自冥界的大門,一種冥界特有的陰冷靈氣吹拂著迪倫的皮膚,這是此前迪倫在幾次打開冥界、感受死亡的儀式中,才感受過的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