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敬?尊重?

弗倫回歸現實世界很久之後,才恍然驚覺,將自己在心中產生的那種崇拜的感情消滅得一幹二淨。甚至弗倫還將自己所記錄的所有“觀眾”的半神級別非凡能力都用掉了,務必將這種影響壓製到最低。

將自己的個人潛意識島嶼和島嶼周圍的心靈潛意識海洋都探索了一遍之後,弗倫甚至用了一道天使級別的“觀眾”能力,直到確認自己沒有危險之後,弗倫才緩了一口氣。

那副畫麵並沒有施展手段,並不會讓弗倫成為那個造物主的虔誠信徒,甚至會讓弗倫更加敵視那個造物主。

不過這個畫麵應該也是所有人都會看見的畫麵,隻有短短幾瞬的畫麵,很難讓人察覺,如果不是弗倫過於敏感的話,這些畫麵的影響最多也不過讓弗倫對於造物主的好感度增加一些。

“唉。”弗倫歎了一口氣,對於這種軟插入的“廣告”沒有絲毫辦法,畢竟黃昏隱士會也是一個效忠於“造物主”的教派,而這個教派的主人更是“觀眾”途徑的大佬,沒有抓著人洗腦,已經是對方對於自身能力的收斂和克製了,這些可有可無的事情,也無所謂了。

搭上了一個龐大的組織,除了收獲巨大之外,受到限製、付出代價都是可以理解的事情。

弗倫將這件事情拋之腦後,將注意力放在“星界通道”上麵。

這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壞消息,弗倫原本以為,憑借“先祖之杖”中記錄的非凡能力,弗倫肯定可以輕鬆將“星界通道”搭建成功,就算遇到難關,隻要將幾個天使級別的非凡能力合理搭配,也一定可以成功舉行儀式。

雖然“漫遊者”的晉升儀式的要求艱難異常,不過畢竟是序列3的晉升儀式而已,有天使級別的非凡能力,一個晉升儀式不還有手到擒來?

這次,弗倫錯了。

原本以為,最壞的結果就是讓羅塞爾出手相助,以一個序列1的大天使相助,晉升儀式也能夠勉強完成。當弗倫和羅塞爾談完之後,這個最後的策略直接破產了。

弗倫有些牙疼,想了半天束手無策之後,隻能夠繼續在靈界和星界中探索。

除了努力構造星界通道之後,弗倫也隻能寄希望於探索靈界時候的靈機一現了。

幾個月之後的某一天。

弗倫宅在南大陸,一如既往地呆在別墅中,一邊研究著自己在靈界和星界之中收獲的結論和知識,一邊努力地管理著地下工作。

在將研究筆記的內容進行梳理之後,弗倫本能地在自己的麵前劃開了一扇“旅行家之門”,還沒等繼續探索靈界,弗倫的目光就從“旅行家之門”挪移開,看向了窗外,那一片漆黑的天空中。

“旅行家之門”順勢化為了點點片片的星芒,悄然消散在了空氣中。弗倫沒有管這個稱得上漂亮的畫麵,而是呆呆地站在落地窗的麵前,外邊一如既往地寧靜,弗倫的靈性卻告訴自己,空氣中彌漫著血腥、恐懼與戰栗。

在狂暴海的西麵,與南大陸最相鄰的一片海域。

濃厚的戰爭迷霧籠罩著整個海麵,在北大陸還未出現在戰場上的鋼鐵船隻,在這片海域上竟然足足有數十艘之多。

在影影綽綽的濃霧中,這些泛著鋼鐵色澤的噴湧著蒸汽的怪物仿佛一個個靜默的軍人一般,正在等待著即將到來的戰爭。

鋼鐵艦隊的中間,一個龐然大物安靜地停在那裏,與其他噴薄著蒸汽的船隻不同,這個艦船又顯得過分古老陳舊了。

不過百米長的艦身足以掩蓋一切不合時宜的念頭,一盞又一盞馬燈懸掛在艦船之上,朦朧的光芒讓整艘船更加詭異古老。

在這艘百米三角桅帆艦船的船艙的出口處,聳立著一個巨大的、斑駁的石椅。

此時此刻,一個身著一身華麗尊貴又與眾不同的帝皇服裝的栗發男子坐在這個石椅之上,雖然他的身材相比於石椅顯得體型稍小,但是卻有一種無法忽視的強烈存在感。

在他的身前站立著幾個各有特色的身影,在最前方,則是一個身著掛滿勳章的軍服的中年男子。

不過此時羅塞爾並沒有與他們說話,而是盯著出現在自身前方的黑色霧氣組成的身影,微笑著說道:“如你所見,我們準備好了。”

猙獰失真的聲音從不斷凝聚又不斷破散的黑色霧氣中傳來:“我也準備好了,就像我們所約好的那樣。”

“是的,就像我們所約好的那樣。”羅塞爾重複了一句,緊接著那團霧氣便直接消散掉了。

在羅塞爾和那團黑霧說話的時候,除了那個中年男子之外,其他人的臉上或多或少都有些不適,這不是因為心情不好,而是生理作用罷了。

羅塞爾和對方都是天使位階,那名天使說話的時候,其所擁有的力量肆無忌憚的溢出了,雖然站在羅塞爾身前的將軍們都不是弱者,但是還是多多少少有些氣悶的感覺。

“說起來,今天正是拜朗帝國的死祭日吧,是這個國家最神聖、最重要的日子。”羅塞爾站了起來,似自言自語,又似向其他人詢問一般。

麵容嚴肅、身前掛滿了勳章的男子上前一步,微躬身體,平淡地說道:“是的,在一千多年以前,一位強大的神靈、偉大的皇帝收複了豐收平原和遠古森林,一個偉大的帝國從那時起便佇立在南大陸一千多年,而今天,在它最重要的日子中,將由另一位偉大的皇帝親手終結它的命運,而他也將在這個滅亡帝國的屍體上,做實自己皇帝的稱號!”

“哈哈哈,沒想到科林斯你竟然也學會拍馬屁了。”羅塞爾打趣道。

“不,我並沒有進讒言,而是說出了今天我們到來的目的,今日的事實和未來史書上記載著的內容。”科林斯語氣更加平淡,退後了一步。

“那麽,前進吧!”羅塞爾灑脫一笑,走了幾步,看著天邊血紅無比的紅月,伸手一揮,指向了南大陸。

科斯林身上隱隱浮現了一座座鋼鐵艦船、一個個整裝待發的士兵的模樣,在朦朧的濃霧的掩飾之下,數十艘鋼鐵艦船組成的鋼鐵洪流,向著南大陸整齊劃一地移動著,帶著一種所向披靡的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