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往北大陸的途中,弗倫或多或少的經曆了一些事情,其中一些是原來的舊友,一些是與高層次的存在進行的交流與交易,這些暫且略過不提。
弗倫抵達北大陸之後,第一站便是北大陸最南方的國家之一,費內波特王國,弗倫一邊從靈界在費內波特的土地上漫遊,一邊飛速地獲取費內波特的信息,比如說它的地理、它的城市、它的教會分布等信息。
在越過費內波特,抵達倫堡的時候,弗倫停了下來,這裏有弗倫曾經的舊友。
弗倫踏出靈界,踩在腳下麥穗色的地板上,環顧四周,在一麵牆壁之上,一枚由麥穗符號、鮮花符號和泉水符號簇擁的一個簡筆嬰兒的聖徽映入弗倫的眼簾。
身著大地母神主教服的女子從更裏層的祈禱室中走出,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紅發碧眼的模樣,在她走出來之後,那些在教堂中裝飾性的植物都散發出了豐收的喜悅,原本垂頭的花朵也重新綻放了生機。
弗倫對女子點了點頭,問候道:“許久不見,格蘭達。”
格蘭達是弗倫曾經有過一段交情的大地母神的非凡者,她原本在北大陸曆練,如今她早已曆練完成,作為大地母神的一名大主教駐紮在倫堡的艾薩拉。
倫堡與費內波特曾經於第五紀738年到743年展開了一場名為“背誓之戰”的宗教戰爭,最後以費內波特分裂成費內波特王國和倫堡等國家的結果而告終,雖然在數百年的磨合中,兩者關係不再那麽僵持,但倫堡也不會讓大地母神教會進入得那麽舒服。
倫堡等國家中,隻有艾薩拉允許大地母神教會傳教,便是格蘭達所在的繁盛教堂。
格蘭達略微思索了一下,便從原本的凝重神色變得從容而開心,她在胸前恭敬地畫了大地教會的手勢之後,便笑逐言開地說道:“弗倫恭喜你,你也脫胎換骨了,獲得神性,重獲新生了,這是大地母神的恩賜。”
弗倫也不在意,隻是微微點了點頭,隻是心中略微有些遺憾,當時那個活潑靈巧的女子終究還是改變了,故人卻不似故人。
“要不和我一起向母神祈禱?母神幾年前便提示我說,留在這裏會有故人相見。”格蘭達笑吟吟地立在原地,若有所指地說道。
弗倫心中一動,便走進祈禱室中,坐在帶著靠背的黑色凳子上,默默地祈禱著,不過一切都沒有回應,仿佛弗倫隻是在做無用功而已。
弗倫也不氣餒,便向格蘭達道別,格蘭達臨弗倫離開時喜悅地揮手送別,同時祝福道:“母神會庇護所有向祂祈禱的人!讚美您,生命的源泉!讚美您,萬物的母親!”
在弗倫打開青銅大門離開繁盛教堂之後,教堂的祈禱室中一道聲音悠悠地說道:“這一次見麵可能是最後的一麵了,你真的不考慮再和他多說一些嗎?”
格蘭達微微沉思了一下,隨即溫和地笑著拒絕道:“不用了,我們關係雖然不錯,但是隻是脾性相和,就這麽與朋友相別,可能才是長生者的宿命。”
弗倫沒有留意自己離開之後那道聲音的來處,作為精通占卜途徑的大天使,弗倫一直都保持著時刻占卜的習慣,並且因為成百上千“星之蟲”都可以獨自進行占卜,所以弗倫確信,繁盛教堂中並沒有人。
穀艾薩拉作為北大陸的智囊中心,說幾乎全部都是大學自然是誇張的,但是每個街區都有一所知名的大學還是很輕鬆的事情。
弗倫走在潔白的大理石道路上,周圍的人仿佛沒有看見弗倫,弗倫也並不在意,他隻是想要見識一下自己曾經的朋友們最後生活並結束一生的地方是怎樣的環境。
精明、謹慎、合理是弗倫對於艾薩拉的整體印象,不管是整齊一致、或樸素或華麗的街道景象,還是規劃合理、不可增一分不可減一分的城市規劃,都讓人感歎於設計師的精明。
先進的排水係統、合適的裝飾、值得玩味的街景,艾薩拉的一幕幕映入弗倫的眼簾,弗倫似緩實急,不到五分鍾,便從繁盛教堂來到了位於城市不遠的一處陵園區。
這處陵園區除了等級不一的陵墓之外,沒有任何的居所,象征死亡與祭奠的白色花朵與紅色花朵,帶著不知名花朵的香氣將陵園區烘托的一副肅穆端正的模樣。
在知識與智慧之神的教會所劃定的專屬陵墓中,弗倫找到了那些故人的陵墓,三名故人距離的並不遠,在無數行陵墓中的前後中,三處陵墓分別屬於埃裏希·薩巴赫和卡爾·格林。
卡爾·格林原本是羅塞爾的四騎士的格林的後裔,最後因為一些意外而不得不離開因蒂斯,留在倫堡,最後卡爾成為了一名知識教會的非凡者,直到死去,也一直留在倫堡,雖然平凡卻也安穩。
而埃裏希則在一次晉升的時候,因為晉升儀式的意外而徹底失控而被清除,就連留在墳墓中的骨灰也是戰鬥的殘留。
弗倫將這些信息一一占卜而來,表情並未有什麽變化,對於非凡者來說,無論怎樣的命運都是合理的,一旦追求非凡,那麽自身的命運也就和非凡掛上了鉤,無論是失控、平淡死亡還是在戰鬥中死去都是合理的。
弗倫從墓園的種的一株淡紫色的花叢中摘取了兩隻花朵,分別放在兩人的墓前。
知道他們死去的消息與具體過程對於弗倫來說已經是足夠的事情了,生命短暫、時光易逝,時間對於人類向來都是這麽殘忍。
弗倫看了一眼艾薩拉的西北方向,那裏是因蒂斯共和國,雖然故鄉近在眼前,但是弗倫卻並不願就此前去,在回家鄉之前,還是最後一個地方要去。
一轉眼之後,高聳的山峰與潔白的雪蓋映入弗倫的眼簾,這裏是魯恩王國的凜冬郡,雖然地處魯恩王國相對而言最貧瘠的東北方,但是凜冬郡的名聲卻一點都不低調。
因為這裏有著黑夜教會的聖堂,寧靜教堂。
在弗倫的眼前,一座被群山包圍著的雪山上,靜靜地佇立著一座尖頂的占地極廣的哥特式黑色教堂,在教堂的前方是一處斷崖,那裏正是弗倫必去的一個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