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不久之前,那時弗倫剛剛將曆史投影散去,而七神與墮落母神和欲望母樹的戰鬥也逐漸變得激烈起來。
星界當中一個黑暗的以夜香草與月亮花裝飾的國度中,一位女子輕笑了一聲,從未知處抽出了一把深黑色的巨鐮,在這女子的肋間、腰間分別長出了一對覆蓋著深黑短毛的手臂,兩隻手臂將一團血紅色的月亮抱在懷中。
而在星界另一處永遠都是黃昏的神國中,一道巨大的身影走了出來,祂四肢畸長,穿著充滿破敗感的銀色盔甲,臉孔被麵甲遮蓋,隻隱約露出了一團橘紅色的光芒。
祂手裏提著一把誇張的長劍,讓尖端自然下垂,緩緩隨著這個巨人的行走而拖動著。
在黑夜女神第一個站出了準備親自動手之後,戰神也按捺不住,手持橘紅長劍,準備親自和迷霧海中,那件血色披風化成一個模糊恐怖的人形,在侵蝕“門”先生的同時,也分出了一部分迎向了提著深黑巨鐮的黑夜女神與拖著橘黃巨劍的戰神。
一道詭異的、由血肉組成的恐怖巨樹從深淵的底層生長著,將那個唯一能夠探出無盡深淵的山峰緩緩籠罩住,隨後便將那一根根如同手臂一般的枝杈繞著那個五米多高的血肉大門。
在血肉大門的中間,由無數光球組成的“門”先生正在闖過了血肉大門,正在緩緩調整著自身的狀態,準備直接完成成神儀式。
就在此時,原本還未盡全力的“永恒烈陽”、“風暴之主”與“知識與智慧之神”瞬間全力以赴,準備將正在成神的“門”先生擊殺。
此時的“門”先生還殘留著墮落母神的影響,而一旦此時成神,對於所有的神靈來說,無異於一個噩耗。
與已經被汙染後成神的羅塞爾不同,“門”先生成神有祂的特殊性:首先,“門”先生很會逃跑,在天使之王的時候,如果不是“門”先生為了完成晉升儀式,也不會那麽輕易地被風暴之主與黑夜女神困住。
一旦“門”先生真的成神,基本上所有的神靈都無法阻擋“門”先生竄逃,而“門”先生的汙染也會因為無人幹涉而不斷加重,最後徹底變成外神操縱的神靈。
其次,“門”先生的權柄特殊,“門”先生成神之後掌握的權柄除了定位之外,還有封印、解放、空間、時間方麵,對於已經岌岌可危的原初屏障來說,“門”先生的存在說不定會有什麽變數。
最後,“門”先生的途徑是源堡的三條途徑之一,有了成神後的“門”先生,墮落母神很有可能進一步染指源堡,一旦染指了源堡,對於地球諸神的最後兩條出路一瞬間就會被砍掉一半,隻剩下上帝的選擇了。
一輪仿佛初生的恢宏而耀眼的太陽從星界中落下,徑直砸向了此地,整個影響對於整個地球來說都是相當明顯的,所有的人類都為突然刺目的陽光而痛苦的捂住眼睛。
大氣層的水汽還是不斷地揮發著,大自然的水汽循環、大氣層統統發生了巨大的改變,深淵周圍的迷霧也被強行打散掉了,迷霧海的海水劇烈地揮發著。
層層疊疊的烏雲堆在消散掉不少的迷霧海雲層中,數不清的銀白電蛇跳了出來,深藍的波浪高高湧起,向著欲望母樹借助深淵力量的詭異巨樹而去。
穀雖然立場是敵對,但是在“永恒烈陽”的那輪恐怖太陽砸下之後,“風暴之主”卻與“永恒烈陽”天衣無縫地配合了起來,一個是從星界而下的打擊,一個是海麵、地底與天空的攻擊。
一座虛幻的高塔從虛空中出現,它每一層都是由厚厚的書籍組成,每一本書籍上都有一隻黃銅色的眼睛,越往上層,越是深暗,越是充滿瘋狂、毀滅、不詳、災難等氣息。
祂將“門”先生所化的光門、欲望母樹的那個似藤蔓似樹木的樹幹與深淵都包含在內,此時,祂們仿佛不斷地長出著黃銅眼睛,災難毀滅從概念方麵不斷打擊著一切。
終於,由光球坍縮成的人影體內層層疊疊的門完全重合,在這時,這個世界上的所有封印都一瞬間產生了鬆動,一切的大門都轟然打開。
僅僅在一瞬之後,世界上的所有封印便再次被關閉,而一切沾上“門”概念的事物,也重新回歸了原樣,所有的一切都恢複了與之前相同的模樣,仿佛時光倒流一般。
血色長袍不再與黑夜女神、戰神糾纏,而是直接無視黑夜與黃昏的打擊,任憑兩道恐怖的攻擊將自身覆蓋,而是直接順著某種神秘的聯係,包裹向某個人影。
欲望母樹化身的那一根根枝杈在“永恒烈陽”、“風暴之主”與“知識與智慧之神”的攻擊之下,或是變得焦黑一片,或是遍布傷痕,或是憑空消失在無法長出,而是祂竟然還有餘力將其餘枝杈伸向完全聚合的光球組成的大門。
光門閃動了一下,仿佛變成了完全虛幻的事物。
接近著,光球形成的巨大身影便徹底消失在了血肉大門之外與欲望母樹的包圍之中,而欲望母樹一根根伸進靈界、伸進星界的枝杈都被輕鬆趕了出來,連光門的一點蹤影都沒有撈到。
血色長袍卻有了收獲,在血色長袍落下之後,一個頭發呈虛空黑、參雜少量白發、麵容古板的男子緊閉著雙眼,被血色長袍籠罩住,祂一動不動,嘴角卻微微勾起,仿佛昏睡過去一般。
然而,墮落母神卻並未欣喜,血色長袍化作緋紅潮水,將伯特利一裹,隨後“門”先生的屍體便徹底消失在了物質世界中。
墮落母神依靠長時間所籠罩的“門”先生伯特利·亞伯拉罕竟然已經死去,而那個正在進行成神儀式的竟然不是“門”先生。
由無數光球組成的層層疊疊的門形成的身影落在深淵之前,而這個人正是弗倫,祂依然是尋常那個模樣,不過祂的眼睛卻變成了有著漣漪層疊的蔚藍眼睛。
不過此時的弗倫卻並沒有一點欣喜,臉上一片漠然,隻有在看向伯特利的時候,漣漪層疊的蔚藍眼睛從毫無波動稍稍有了一絲波動,有悲憫、冷漠、釋然,不過轉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