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月後。
集體潛意識大海中,奧黛麗依循靈性直覺,向著右邊走去。
在不遠的時間之前,奧黛麗終於成為了七位心理煉金會的委員之一,取代的正是原本的“傲慢”先生,赫溫·蘭比斯。
一隻心靈巨龍在魯恩王國東切斯特郡的消息在七位委員的交談中出現,而奧黛麗則嚐試性地接受了這個任務。
奧黛麗在與自己的兩位兄長一同獵狐時,不經意間路過了赫德拉克村莊,而這裏正是心靈巨龍傳說之地。
這就如同命運的一般,在那一夜的晚上,奧黛麗如約而至,順著夢境一步步行走,最後披著藍色鬥篷的奧黛麗來到了盡頭。
左側的一間半開放的日曬房吸引了奧黛麗的目光。
抿了下嘴唇,奧黛麗呼吸平穩地伸掌握住那扇門的把手。
隨著那扇木門後敞,裏麵的場景逐漸暴露出來,這不再是一個房間,地上一顆又一顆圓潤的石頭和一叢又一叢青黑的雜草,深處一片幽暗,無法看清。
奧黛麗緩步走了進去,房門在她的身後吱呀一聲合攏,周圍的環境迅速變得真實起來。
一根幾十米高的巨大石柱聳立,上方停著一條體態欣長的蜥蜴樣怪物。
這怪物蹲在石柱頂端,就如同一座小山,體表盡是灰白石頭般的碩大鱗片,眼眸淡金而豎直。
這條名為艾瑞霍格的心靈巨龍與奧黛麗交流著利維希德的景象,艾瑞霍格的頭部一點點下垂著,仿佛要從百米石柱的頂端栽倒地麵。
沒等奧黛麗詢問情況,艾瑞霍格突然抬起了腦袋,祂那雙淡金的豎眼變得愈發淡漠,嗓音又一次回**在了曠野中:“利維希德······”
艾瑞霍格背後那些藏在深暗中的事物飛快變得清晰,在逐漸發亮的場景內顯現出自己的輪廓。
那是一根根幾十上百米高的巨大石柱,它們或孤零零立著,或共同撐起了一座座雄偉但古拙的宮殿。
這些石柱和宮殿以灰白為主,落在島嶼般的地基上,與奧黛麗剛才描述的“奇跡之城”利維希德一模一樣。
而此時,隨著場景逐漸清晰,艾瑞霍格此時正蹲在利維希德最高最粗的那根石柱頂端。
正當艾瑞霍格逐漸改變的時候,奧黛麗身後傳出了金屬把手被擰動的聲音。
那扇失去所有外在憑依的孤單木門一點點後敞,顯露出了訪客的模樣:
一隻巨大的,白乎乎的,耳朵一動一動的,人立行走的兔子。
赫密斯與狀態明顯發生變化的艾瑞霍格交手之後,艾瑞霍格並未久留,撂下一句話便展開翅膀離開。
“亞當不一定就是亞當,就像我不一定就是艾瑞霍格。”
灰霧之上,古老宮殿內。
亞當沒有出手?“愚者”克萊恩眉頭微皺,將注意力放回烏托邦,取代了“靈之蟲”的本能監控。
此時的秘偶小鎮並沒有什麽異常。
克萊恩散去占卜用的金幣,準備下降意識,回歸沉睡於聖阿裏安娜教堂的本體內。
穀然而克萊恩此時的動作出現了一絲遲緩,過多的巧合讓克萊恩不由地多想了幾分,他用手指輕敲斑駁長桌邊緣,準備為自己擔憂留下一點準備。
他飛快凝聚出一道包含某些話語和某種意誌的光芒,將它投入了一個祈禱光點內。
做完這件事情,克萊恩下沉意識,離開源堡,讓精神回歸本體。
緊接著,他開始影響烏托邦,打算通過各種安排讓目前在城內的外鄉人暫時“離開”。
狂暴海,烏托邦。
於街上巡邏的拜爾斯搓了下手,拐向警局所在的那條街道,準備和同事交接。
突然,他的身體僵立在巷子口。
他身上一條條虛黑細密的“靈體之線”同時脫落,向著上方飄起。
一張裁剪精致的紙人落下,與那些“靈體之線”連接在一起,飛快變成了另一個拜爾斯。
突然一隻手抓住了這個拜爾斯,拜爾斯的腦袋向上看去。
這個輕鬆將拜爾斯如同人偶一般握住的恐怖巨手的主人,正是帶著水晶打磨的單片眼鏡的阿蒙,祂較有興致地看了看周圍,隨後笑著說道:“準備的不錯,可惜我並不打算接著看戲了。”
祂手中的拜爾斯似乎出現了某些錯誤,拜爾斯的身體、外貌、靈體之線都開始重新向著無法逆轉的形勢聚合,最終變成了克萊恩的模樣。
同時,克萊恩本身想要回到“源堡”的動作一頓,周圍的規則似乎改變了很多,將克萊恩完全禁錮在了這裏。
克萊恩努力地挪移著,想要從阿蒙的手中逃走,然而,無論是天使級別的“紙人替身”還是“重組”,這些努力都被阿蒙輕易阻止了。
啪,啪,啪。
烏托邦的所有大門突然敞開,無論是庭院的大門,還是屋子內的房門,就連窗戶之類能夠打開的事物,此時統一地響亮地打開了。
烏托邦之上明亮的夜空打破了被阿蒙更改的規則的世界,在阿蒙手中的克萊恩此時重新獲得了自由。
克萊恩頭也不回地向著曆史迷霧內跑去,這是弗倫與克萊恩商量時候的約定,在臨走之前,克萊恩還伸手摸了摸自己領口的群星徽章。
阿蒙整個人的存在仿佛突然被剝離了出來,變得與周圍格格不入了起來,祂並不意外,也不氣惱,隻是抬了抬單片眼鏡,仿佛剛才隻是前菜而已。
天空的星光凝聚出了一扇由光球組成的大門,弗倫伸手打開了光門,跨步來到了阿蒙身前。
阿蒙右眼上的單片眼鏡上光芒一閃,隨後才笑道:“果然,你和克萊恩、羅塞爾一樣,都有某些特殊的聯係。”
弗倫的臉上也難得帶上了一絲笑意,祂將降臨到自己與阿蒙周圍的星光散去,了然地回答道:“你能夠感受到屬於黑皇帝的陰影秩序的權柄正在被收回?”
阿蒙點了點頭,隨後祂頗為好奇地問道:“你就不擔心克萊恩嗎?你也有所猜測吧。”
“亞當?”弗倫反問一句,當看到阿蒙讚同般的笑容時,也笑著回應道:“並不會,隻要我來了,就意味著一切都會按照一些劇本進行,這也是我此次會親自到來的原因。”
“唉,果然,你和那個偏執狂預料的一樣,這種行為果然遠超擅長布局和預料的程度,你果然是祂所說的那類人?所謂的穿越者?”阿蒙較有興趣地詢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