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二章 武館
二老板的武館位置很好,這是受了關凱的照顧,不,現在也沒法知道到底是誰出資,武館修建得十分大氣,一幢單門獨院,門口的牌匾十分氣派,上麵的“振遠武館”四個字極有氣勢。
二老板帶著瘋子和鬼子站在門口迎接,見白逸他們來了,十分興奮:“我今天可是一大早就起來了,就盼著你們來呢,走吧,進去,進去。”
看二老板臉上的表情,全然沒有了之前的困惑,白逸料想是猴子的事情解決得差不多了,進去後,就看到院子裏就有梅花樁還有可以練拳的木人,十分有陣勢,二老板指著樓上說道:“上麵是徒弟們住的地方,我平時就住在一樓,你們進我的房間說話吧,我是武人,也沒有什麽書房什麽的。”
大家跟著二老板進了他的房間,雷子興奮地問道:“二老板的武館教授的是什麽功夫?”
“南拳北腿,我們主要練的是腳法,取虛步站立,動則手腳齊發,發力腳多懸起,故有懸空之稱,而出擊時,左右互換,成雙配偶而別名鴛鴦腳,不過也有練拳法了,但始終是以腿法聞名的。”二老板歎道:“獨獨猴子例外,他就是拳法好過鴛鴦腳。”
提到猴子,有短暫的靜寂,白逸問道:“猴子的父母?”
“唉,我隻能說是猴子意外落山,對兩位老人家來說是天大的打擊了,也是我不好,自己一個人去送死,還要帶著他去……”二老板的眼角一紅:“我留了一筆錢給他們希望他們能夠終老,幸好,他們說還有一個女兒在山西,現在猴子不在了,他們打算去山西投奔女兒,好歹也有一個歸宿。”
“這樣還好。”想到一雙年邁的老人家白發人送黑人發,也是悲淒無比,白逸說道:“二老板,你也不要太自責了,猴子也算是死在了他自己手上,貪欲太盛,你忘記了,他在危難的時候推了你一把,險些把你害死?”
白逸故意這樣說,隻是要讓二老板心裏好受一些,二老板歎一口氣:“這事情不提了,反正已經過去了,烏雲那邊,我把你們找到的事實也告訴他了,他也能夠坦然接受,阿木爾已經按照他們本地的傳統入葬,也算是落葉歸根了,對了,關於你說的關凱和關安的事情,太讓我驚訝了,不過後來我仔細回想,的確有一些不對勁。”
“哦,說來聽聽?”白逸說道。
“從小我就是和關凱走得親近一些,他這個人頭腦特別靈活,也會和人打交道,關安呢,就要安靜一些,不過他爆發的時候,特別可怕,我記得在我們十三歲的時候,有一次,關凱被人打了,關安正好經過,他看到的時候,眼神突然變得很可怕,衝上去,拿起一塊磚頭就朝人家的頭上拍下去,你可是不知道,當時大家都被他的狠勁給嚇到了……你們說,一個人真的會有兩個極端嗎?”二老板是習武的人,說出這麽一番有些深奧的話來,自己都不好意思了,抓了抓自己的頭發:“不知道是不是這麽一個說法?”
“沒錯啊,都說人的心理和性格都會出現反差,這個關安的反差也夠大的,你和他不親近?”白逸問道。
“因為他的個性安靜,大家當時都是少年,好動,貪玩,他不動,怎麽和他親近?”二老板說道:“而且他經常好長一陣子不見人,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裏。”
“是不是和他父親一起不見的?”白逸突然問道。
“還真是。”二老板說道:“的確是父子倆同時不見,又同時回來,不過十六歲的時候,他們家裏的人突然說關安死了,說是發急病,還說是傳染病,你們也知道那個年代是什麽狀況了,各人顧各人的,人家家裏死了人,匆匆忙忙地抬出去埋了,因為是未成年,沒結婚的,是不舉行葬禮的,十分潦草,大家也就都接受了這個事實。”
“也就是說,關安死了,隻是他們自己家人說的,並沒有經過其他人驗證,連屍體也沒有看到。”白逸冷笑了一聲:“真是高明啊。”
“那天聽你一說,我就想起這麽一出來了,也覺得當年的情況有些怪了,可惜啊。”二老板說道:“還有,來找我的人,我一開始就認定是關凱,是因為他自己報上名來,我們這麽些年沒有見麵了,相貌沒有多大的變化,而且他叫得出我的名字,說得出我們小時候的事情,我自然就認為他是關凱了,昨天晚上我仔細想了一下,終於想起一件事情來可以證明他不是關凱而是關安。”
“哦。”白逸來了興趣:“什麽事情?”
“關凱不吃蔥。”二老板說道:“那一回我忘記了,遞給他蔥,結果他沒有表現出來一點反感。”
這個白逸有印象,畢竟關凱是名人,一些報紙上的采訪也提到過,他是不吃蔥的,一個人對於某種食物的反感,那種反應是很自然的,看來中了蠱毒的是關安沒有錯了,如今活著的依然是關凱。
“真是沒有想到會是這個樣子。”二老板十分感慨:“幸好事情已經過去了,我畢竟也承了他的情……我在武館立了他和猴子的靈位,每天上上香,自己心裏也舒坦一些。”
“這樣也好,二老板,事情都過去了,這一頁我們就翻過去不表了,泄露出去,對大家都不好,這關家兄弟的事情,我們心知就好。”白逸的意思不言而喻,二老板也是個聰明人,馬上會意了:“這個自然是,說出去,我豈不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二老板,那我們就行告辭了。”白逸站了起來。
“你們大老遠過來,怎麽可以就這麽離開?”二老板說道:“好歹我要招待一頓啊,你們不會是嫌我這裏寒酸吧?”
“怎麽會。”白逸說道:“我是突然想到一件事情要辦,所以要馬上趕回去,這件事情十分重要。”
白逸十分堅持,二老板隻好送他們出去,走出武館,唐三成疑惑道:“你這是怎麽了,怎麽說走就走?”
“我在想,我們可能已經豎了敵人了。”白逸皺緊了眉頭:“你們覺得關凱不會知道關安和父親的所為嗎?”
“你是說關凱知道這些,而且一直在支持他們?”雷子驚訝道:“你怎麽會有這樣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