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五章 歪

小山還站在那尊馬俑器的旁邊,白逸看了一眼,恍然大悟:“小山,你剛才動了哪裏?”

“我,我按了馬頭。”小山知道自己闖下大禍了:“我不是故意地。”

白逸知道了,並不是拿走江心鏡的原因,而是馬頭,是馬頭!假如拿走江心鏡才會出現屍鱉,那麽先他們一步進來的人並沒有拿走江心鏡就遇上了屍鱉?白逸突然扯下那具屍體的衣服,蕭寧望了一眼險些吐出來,衣服下麵隻餘下骨架子了,這具屍體的頭部保持地完整,加上衣服的掩飾,造成了一種錯覺,衣服下麵的皮肉已經被屍鱉吃了個透了。

雷子朝地上啐了一口:“娘的,這些屍鱉還挺挑食地。”

“什麽時候了,還管它挑不挑食。”蕭寧說道:“找到一隻取了血我們就趕緊撤吧。”

“來了。”唐三成說完了,從青石磚的縫隙裏就鑽出來了一隻,白逸眼疾手快,拿出劉知習的工具快速地卡住那隻屍鱉,七邪眼疾手快,快速地抓住屍鱉的尾巴,用力一扯,一股血噴了出來,落到七邪手上的罐子裏,那屍鱉血比尋常動物的血要腥,雷子抽了一口氣:“搞定了?快走!”

是要走的時候了,無數隻屍鱉從那青磚的縫隙裏鑽出來,密密麻麻地一大片,雷子正要開槍,被白逸喝住了:“不要開槍,現在它們還沒有到興奮期,殺傷力不大,你開槍會刺激它們的!走,快走!!”

唐三成和白逸殿後,護著大家撤離那墓室,大家一出去,那門就自動地合上了,不過這無法阻擋屍鱉的爬行,白逸催著大家盡速離開,看著身後的屍鱉慢慢遠去,大家的心才放心不少,爬出盜洞之後,大家乏力地躺在泥地裏,連說話的力氣也沒有了。

大家躺在墳堆裏,也顧不得周圍都是入葬的新屍,隻是大口地吸氣,敏感的蕭寧還不時向盜洞裏麵看著,看到屍鱉沒有爬出來,心裏才徹底放心了,七邪將取到的屍鱉血交到白逸手上,露出一個笑來:“又搞定了一樣。”

“是啊,又搞定了一樣,離希望越來越近了。”白逸接過裝著屍鱉血的瓶子,緊緊地握在手裏,符羽,離我們希望的那一天越來越近了……

休息完畢,終於以一麵江心鏡就讓這趟旅程劃上了完美的句號,雷子這段時間的怨氣徹底發泄出來了,雖然鑽出那條盜洞,回到墳場的時候依然還有些滲人,卻絲毫影響不到他的心情了,幾個人在墳場裏就換上了幹淨的衣服,要不然灰頭土臉地回去,恐怕無法對紅姐解釋,麵對一個純粹善良的人,大家都不忍心對她說謊。

打理好了自己,大家沿著原路回去,此時天剛剛黑下來,路上依然沒有什麽人,大家加快腳步回到鎮上,回到紅姐的家裏,紅姐正站在門口左右張望,看到他們回來,臉上才一臉地輕鬆:“天都要黑了,你們還沒有回來,可著急死我了,現在這晚上可涼得很,總在外麵溜噠可不行,會生病的。”

白逸連忙笑著謝紅姐,這時候,小山突然指著祭鏡塔:“你們看,那塔怎麽歪了?”

遠處的祭鏡塔的塔尖果然微微傾斜了一點,大約是三十度的樣子,白逸心裏一驚,想到背包裏的江心鏡,心“砰砰”地強烈跳動起來……

“咦,這塔今天看上去是有些歪。”紅姐也納悶道,但她馬上釋懷了:“這塔也這麽多些年了,隻怕哪一天不保不住了,這些年呀,鎮子的人也過得辛苦,實在籌不出什麽錢來修葺這塔,唉呀,我們也擔心哪一天,這塔可就垮了,這要真垮了,我們還有點舍不得呢,畢竟老有曆史了。”

白逸舒了一口氣,想到剛來的時候,這塔還是筆直的,絲毫沒有傾斜的樣子,怎麽就這麽巧?江心鏡一拿出來,這塔尖就歪了?再看這塔麵朝的方向,正好是墳場的方向,這種巧合讓白逸的心七上八下起來,就在白逸胡思亂想的時候,紅姐招呼著大家進去,大家回到屋子裏,白逸拉著唐三成:“晚上和我去一趟祭鏡塔。”

唐三成一愣,正要問為什麽,白逸搖了搖頭:“就你和我,不然太招人眼了。”

唐三成馬上答應下來,蕭寧放下東西便去廚房幫紅姐的忙,要不然在這裏白吃白住,總感覺心裏不塌實,小山和紅姐的兒子在院裏子嬉戲打鬧,雷子和七邪陪著紅姐的丈夫和公公下象棋,一幅其樂融融的樣子,白逸與唐三成走過去,先是觀棋,然後打探了一下祭鏡塔的事情,那塔是有鎖的,但作用不大,用紅姐老公公的話來說,就是個擺設,因為那塔裏也沒有什麽值錢的東西,鎖不鎖也無所謂,平時也沒有人進去,白逸趁勢問那塔為什麽要建那麽高,紅姐老公公笑了一下:“明天你們早起,看看日出就知道了。”

既然人家這麽說,白逸也不好問了,隻有留待明天早上再說了,等吃過了飯,其他人都睡熟了,白逸起身去拍醒唐三成,叫他與自己一起出門去,兩個人拿著手電,輕手輕腳地出了院子,夜時的鎮子十分清冷,夜間的風吹在臉上很涼,唐三成的身子都縮了起來:“好冷!”

他這一輕聲叫喚,惹來隔壁家的一陣狗吠,唐三成吐吐舌頭,這狗的反應也太靈了,兩個人一路朝東,那祭鏡塔就在東邊,早上大家出去的時候恰從那裏經過,那祭鏡塔是建在院牆內的,一道木門鎖著,要進塔,先得進到院牆裏,白逸懶得開那木門,先托唐三成上了院牆,然後自己爬了上去,牆頭不高,兩個人利落地跳下去,那祭鏡塔就在眼前了。

塔很高,站在塔底,需要高高地抬頭才可以,從下麵筆直地向上望,塔尖的確是歪的,白逸與唐三成對視一眼,一起朝那塔底的門走去,一把生鏽的鎖將門鎖了個嚴嚴實實,白逸從口袋裏掏出一根線鐵絲來,捅進鎖孔裏,一番搗鼓,那鎖就開了,門吱呀一聲打開,白逸知道唐三成膽子小,自己打著電筒走在前麵,唐三成跟他走進去,順勢帶上那扇門,塔內還真是幹淨,木階梯盤旋上去,一直到了塔頂,這是整座塔裏唯一的一間房,也正是用來祭祀用的,走進去還能聞到火紙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