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五章 花蠱
說話音,符羽開始在牆體上撒著一些粉末,有一股丁香花的味道,淡淡地,直往人的鼻子裏麵鑽,符羽要是不說,白逸一定以為是花粉,但這些是蠱蟲的排泄物,據符羽所說,這種蠱蟲在培育的時候一定要服食鮮花,尤其是早晨的沾有露水的花瓣,所以培育這種蠱蟲的時候必須在一定的季節裏,培育期短,但要求高,養成這麽一隻來不容易,這還是符羽第一次使用,名為花蠱。
花蠱的作用很簡單,聞過這個味道的人會對這個香味特別敏感,一方麵特別在意,另外一方麵,也會讓他的皮膚出現病變,表麵上看起來是皮膚病,可是醫院一定無法解決,到時候就可以讓七邪以中醫的名義出現,替他解開,通過上次機車事件,符羽也看出來了,這個叢陽是個很重情義的孩子,七邪求了他,他一定會視七邪為大哥,這樣一來,兩人的距離就可以接近了,用這麽曲折的辦法接近,也是無奈之舉了,符羽有意識接近,可偏偏叢陽拒人於千裏之外。
符羽布置好了一切,鬆了一口氣:“但願一切順利。”
兩人繞到屋前,正巧叢陽的母親走了出來,資料上看,叢陽的母親不過四十多歲,可是麵容蒼老,頭發花白,眼角與額頭上的皺紋已經十分明顯了,叢陽四歲便喪父,隻有母親一人拉扯他長大,這家人也太不容易了。
見到有陌生人來,叢陽母親臉上露出了明顯的敵意:“又是來讓我們搬家的嗎?”
“不,你誤會了。”符羽早就心酸了,馬上解釋道:“我們隻是不小心走進來,有些迷路了,怎麽?你們要搬家?”
“我們哪裏有地方去?”叢陽的母親嘀咕了一句,馬上轉身走進了院子裏,將門關得嚴嚴實實。
白逸覺得胸口被重擊了一下,說不出來的難受,符羽歎息一聲:“走吧。”
兩人順路去了古玩街,白逸的店鋪已經轉了下來,現在正在裝修中,白逸初來乍到,也有意識地不與其他人結交,符羽卻勸他平和一些,現在他們不過是普通人,過往的一切已經不作數。
店裏的裝修沒有什麽異樣,兩人就此打算回去,剛走到街口,一輛車子停在兩人麵前,白逸看到車牌,正是那天到機場接他們的那一輛,就停下了腳步,車門一拉開,是雷一人的臉,他的樣子有些憔悴:“快上車!”
雷一人的樣子古怪,符羽和白逸馬上上車,車門一被拉上,車子就朝西邊駛過去,白逸馬上問道:“出什麽事了?”
“你的感覺倒是敏銳。”雷一人歎了一口氣:“事情有大的變化了,還記得海生嗎?”
怎麽會不記得,海生是陰人組織裏的降頭師,當年對付合撒兒,他也是出了一份力的,“他怎麽了?”白逸有不好的預感。
“他死了。”雷一人說道:“你應該猜到了,假如是普通的死亡,我們不至於這麽著急了,我們來找你們……”
符羽心裏一動:“與合撒兒有關?”
白逸吃了一驚:“符羽,你怎麽會這麽說?”
“這些年來,在我心裏一直有一個疑問,合撒兒的靈力當時的確是消失了,可是它是離開了,還是被消滅了,我們是無從判斷的。”符羽說道:“所以,我懷疑,它可能並沒有完全消失,隻是被重創。”
“符羽的預感真是靈驗了。”雷一人苦悶地扶著自己的額頭:“組織上也是這麽認為的,現在我帶你們去看海生的屍體。”
海生的屍體並不是陳列在屋子裏,而是放到了樹林裏,屍體並沒有被處理過,依然是遇難時的樣子,白逸隻是看了一眼,就想到了朱三,雷子師兄死時的情形!海生的屍體有多個血窟窿,現在口上的血全部凝固了,而他的衣服完全被血浸透了,現在血一幹,就硬梆梆地,這麽殘忍地死法,說是意外或自殺就太扯了,唯一能夠解釋的就是他殺,而且是非常殘忍地他殺。
“死法和一位卸嶺力士的門人一模一樣。”白逸說道。
“這樣……”雷一人的右手抖動起來,他伸出左手將那隻抖動的手按了下來,自嘲道:“三十年了,我真的是老了,居然讓你們看笑話了。”
“雷兄,你是不是想到了他?”白逸直白地說道:“光是與卸嶺力士的死法一樣,有這樣的重合點就能讓我們心悸了,還有,以前的時候,我一直在想,會是什麽東西讓朱三死得那麽悲慘呢,假如是靈力造成的物理力量穿過人的身體,那麽就不足為奇了,當時我曾經了解過,朱三的慘案根本一點線索也沒有,沒有人證,沒有物證,人就是憑空死亡的。”
雷一人的臉徹底變了:“當時海生是和我們組織的另外一位成員在一起,據他所說,完全沒有任何征兆,倒是海生似乎有所察覺,可是根本沒有抵抗的能力,就……成了現在這個樣子,血濺了我們那位成員一臉,他也不是有修為的人,所以根本談不上拯救,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海生已經成了這幅樣子了。”
“沒有報警?”符羽問道。
“我們那位成員知道這事情不尋常,根本沒有驚動任何人,就把屍體轉移到了這裏,然後通知我們過來。”雷一人說道:“確切地說,當時轉移的並不是屍體……”
“他還留有一口氣在。”白逸說道:“和當初的朱三一模一樣,雖然身受重傷,可是沒有痛快地死去。”
雷一人倒吸了一口冷氣:“沒錯,這個細節也能對得上的話,那麽就真是一模一樣地情況了,白逸,難道說他……”
“看來這三十年來,對於他來說,也是蟄伏期。”白逸沒料到他們剛回來,就出現這驚人的變化:“他開始複仇了,當初是海生給了他最後一擊,他就拿海生第一個下手。”
“……”雷一人說道:“組織上的人要見你們,我們組織也脫不了幹係。明天晚上十二點,我來接你們,希望你們全員都到。”
這三十年來,雖然與組織有聯係,也完成過任務,可是除了雷一人,他們並沒有與組織的核心人員見過麵,說起來,這還是第一次,他們表現得越急切,越說明對手強大,這並不是什麽好事。
“海生的屍體你們準備怎麽處理?”白逸知道自己多管閑事了,可是兔死狐悲,他心頭也有一股悲淒。
“海生是降頭師,死後會按降頭師的儀式來辦,已經有人接手了。”雷一人說道:“走吧,現在這個時候,大家都需要靜下心來,好好思索思索。”
雷一人老了,他在上車的時候,背有些彎,他已經抬起一隻腳上車,另外一隻腳卻停了下來,好像在思索什麽問題,雷一人突然轉身過來:“我在想,以我的能力,在他附身的時候,能不能看到他的過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