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冷螢的年紀來推算,她在最初見到程誌風時,程誌風應該剛拋妻棄子離開家不久。
程相儒這還是第一次聽到他爸離開後的消息,他的情緒有些激動,冷笑一聲,拳頭捏得“咯咯”響:“原來我爸是跟小三跑了。”
“小三?”冷螢一愣,隨即反應過來程相儒所指,她連忙搖頭道:“不是不是,洪姨和黃叔是夫妻,同時也都是你爸的護道者。”
“怎麽又蹦出來了個黃叔?”程相儒眨了眨眼睛,眼神中充滿困惑:“護道者又是什麽意思?”
冷螢擺了擺手:“這個我是真不知道,我猜,應該是你爸背負了某種使命,而洪姨他們是守護你爸一起去履行使命的人。你爸的護道者一共有四個人,除了洪姨和黃叔,還有湯叔和廖叔,他們各有本領,都是很厲害的人。但最厲害的,還要數你爸。”
“我爸有多厲害?”在程相儒的印象中,關於程誌風的記憶已經非常模糊,他隻記得那個男人拋棄了自己的家人,不留任何音訊地離開後,再沒回來。此時從冷螢口中聽到關於他爸的消息,他真的如饑似渴地想知道更多。
冷螢想了想,似乎想到了什麽,雙眼放光地道:“跟你說件事吧。有一次,洪姨被一些壞人抓了,黃叔他們都在商量怎麽營救,但你爸卻不知去了哪裏。你爸再回來的時候,背著昏迷不醒的洪姨,他身上也有很多傷。後來聽洪姨說,你爸那一晚一個人去救洪姨,在遭遇到伏擊後,在洪姨還有意識的時候,眼看著他殺傷十幾個人,無人可擋。”
程相儒聽得津津有味,幻想著他爸孤身赴險去救人的場麵,頓時覺得熱血沸騰。
“哎呀!被你打岔,我都忘記我講到哪裏了……呃……對了,我當時病好後,你爸終於同意留下我……”
當時年幼的冷螢得到了程誌風等人的收留,開始了居無定所的漂泊。
在一場場旅途中,冷螢與程誌風五人學習各種本領,遭遇各種凶險,進過無數古墓,也殺過很多壞人。
隨著冷螢漸漸懂事,她越來越不理解,為什麽總有那麽多壞人想害他們。
程誌風告訴冷螢,那些壞人,都想要那柄劍,而他所存在的意義,就是守護那柄劍,直至死去。他的漫長人生,其實就是一段驚險的旅行。他必須要和他的護道者們,走許多路,殺許多人,背負極大的惡,去對抗更大的惡。
冷螢滿十八歲的生日那天,在一座漢代古墓的主墓室,程誌風他們為冷螢慶祝了生日。
也就是那晚,程誌風對冷螢說,她的人生還長,她不該陪著他們背負這麽多,必須要離開他們,去重新開始自己的人生。
冷螢哭著喊著不想離開,但程誌風態度非常堅決,根本就不容反對。
在不得不分別那天,程誌風將洛書匣給了冷螢,還給了冷螢一個地址,讓她去他老家附近群山間的亂墳崗,為他豎一座碑,挖一個墳,將洛書匣埋在裏麵。
程誌風還讓冷螢去看看他的孩子生活得如何,讓冷螢帶給程相儒一筆錢,再帶一句話。
“什麽話?”程相儒頓時緊張起來。
冷螢清了清嗓子,用長輩的語氣正色道:“孩子,你要勇敢、堅強、努力地活出自己的人生,忘了我吧!”
程相儒怔了怔,隨即一拳砸在地上:“什麽狗屁話!我怎麽樣無所謂,沫沫怎麽辦?她還那麽小,已經沒了媽媽,不能再沒有爸爸啊!”
“其實我真的挺羨慕你妹妹的,她有一個好哥哥。而我……”冷螢很難過,眼圈紅紅的,應是真情流露:“其實我直到那時才知道,你爸有個和我差不多大的孩子,十幾年都沒見過一麵。我跟他們一起經曆了太多凶險,所以我能理解,他一定是為了保護你們,所以才一直沒有跟你們聯係。他,一定很痛苦。”
如果換做以前,程相儒肯定無法理解冷螢這番話。但今晚他見到了太多凶惡,見到了太多死人,甚至自己接下來是生是死都難以預料。他設身處地地去想,如果是他麵對那些殺不完的壞人,他該怎麽做?
或許,他的選擇,不會比他爸更好。
冷螢調整了片刻呼吸,故作輕鬆地繼續道:“其實那晚你挖你爸的墳時,我就在旁邊。我當時完全不知道該怎麽麵對你。你看得出來,我是挺內向的一個人,不是很擅長表達……”
“呃……你是認真的嗎?”程相儒想到冷螢的話癆屬性,真心有些無語。
你管這叫內向?你是不是對這個詞有什麽誤解?
冷螢道:“我想了很久很久,才終於想通。我決定以後就守護在你身邊了,做你的護道者,以此來償還你爸對我的再生之恩。雖然我不知道護道者是什麽意思,但我願意用你爸教我的一切,來守護你。甚至,付出我這條命,我也願意。”
“我爸是我爸,我是我,你真的不用這樣。”
“不,這是我存在的意義,也應該就是我的命吧!”
直到此時,程相儒才算是真正卸下防備,對冷螢有了信任。他忽然想到了什麽,皺眉問道:“對了,你怎麽知道我爸不認識周叔?是他告訴你的嗎?”
冷螢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我隻是猜的。你爸和黃叔他們喝酒時,曾不止一次說過,他活這一輩子,就黃叔他們四個朋友。他說,友情、親情和愛情,對他來說都是奢侈的。他還說,他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再走上他這條路,希望在他有生之年,可以讓一切有個了斷。”
“他說要守護一柄劍,那柄劍到底有什麽用?會比自己的老婆孩子更重要?”程相儒依然不理解,如果他爸把那柄劍交出去,不就沒那麽多事了,不就可以像個普通人那樣一直陪伴在家人身邊了嗎?
冷螢搖頭:“這個……我真不知道。”
程相儒低頭陷入沉思,冷螢明眸閃亮地盯著程相儒,沒有出言打擾。
過了好一會,程相儒長歎一口氣,似乎已經有了某種決定。他站起身,舉起手電照向牆上壁畫。
冷螢站在旁邊輕聲問:“如果咱們活著離開這裏,你對未來有什麽打算?”
程相儒始終看著牆上壁畫,語氣堅決地道:“去找一個人,去見一柄劍!”
冷螢皺起眉頭,似乎內心也很糾結。
片刻之後,她也有了決定,雙眼放光地道:“我陪你一起!”
二十兩銀子少是少了點,但放到現代也是八千到一萬塊。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兩銀子,一名百夫長每個月三兩銀子。
也許他會收吧。
另外,秦虎還準備給李孝坤畫一張大餅,畢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錢。
現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過今夜了。
“小侯爺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餓,手腳都凍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說道。
“小安子,小安子,堅持住,堅持住,你不能呆著,起來跑,隻有這樣才能活。”
其實秦虎自己也夠嗆了,雖然他前生是特種戰士,可這副身體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隻是堅韌不拔的精神。
“慢著!”
秦虎目光猶如寒星,突然低聲喊出來,剛剛距離營寨十幾米處出現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聲音,引起了他的警覺。
憑著一名特種偵察兵的職業嗅覺,他覺得那是敵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猶豫,萬一他要是看錯了怎麽辦?要知道,他現在的身體狀況,跟以前可是雲泥之別。
萬一誤報引起了夜驚或者營嘯,給人抓住把柄,那就會被名正言順的殺掉。
“小安子,把弓箭遞給我。”
秦虎匍匐在車轅
可是秦安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麽,這個時代居然沒有弓箭?
秦虎左右環顧,發現車輪上越細。
越看越像是一種武器。
木槍,這可是炮灰兵的標誌性建築啊。
“靠近點,再靠近點……”幾個呼吸之後,秦虎已經確定了自己沒有看錯。
對方可能是敵人的偵察兵,放在這年代叫做斥候,他們正試圖進入營寨,進行偵查。
當然如果條件允許,也可以順便投個毒,放個火,或者執行個斬首行動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直到此時,他突然跳起來,把木槍當做標槍投擲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鎧甲的,因為行動不便,所以這一槍,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著秦虎提起屬於秦安的木槍,跳出車轅,拚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為了情報的可靠性,斥候之間要求相互監視,不允許單獨行動,所以最少是兩名。
沒有幾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撲倒在地上。
而後拿著木槍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聲脆響,那人的腦袋低垂了下來。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點虛脫,躺在地上大口喘氣,這副身體實在是太虛弱了。
就說剛剛扭斷敵人的脖子,放在以前隻用雙手就行,可剛才他還要借助木槍的力量。
“秦安,過來,幫我搜身。”
秦虎熟悉戰場規則,他必須在最快的時間內,把這兩個家夥身上所有的戰利品收起來。
“兩把匕首,兩把橫刀,水準儀,七八兩碎銀子,兩個糧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壺,兩套棉衣,兩個鍋盔,醃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東西,你有救了……”
秦虎顫抖著從糧食袋裏抓了一把炒豆子塞進秦安的嘴裏,而後給他灌水,又把繳獲的棉衣給他穿上。
天還沒亮,秦虎趕在換班的哨兵沒來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腦袋,拎著走進了什長的營寨,把昨天的事情稟報了一遍。
這樣做是為了防止別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現在身處何種環境。
“一顆人頭三十兩銀子,你小子發財了。”
什長名叫高達,是個身高馬大,體型健壯,長著絡腮胡子的壯漢。
剛開始的時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繳獲的戰利品,以及兩具屍體。
此刻他的眼神裏麵充滿了羨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發財,是大家發財,這是咱們十個人一起的功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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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陪你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