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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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修謹沒勁地揮揮手,“你這人真是沒意思透了!事關你兄弟的終身大事,你居然一點都不關心!”

“什麽?”蕭歧終於有了一絲反應。

徐修謹這才高興起來,笑咧咧道:“我就說我看中的女人不一般,好生厲害!你說太後那老太婆鐵石心腸的,當年為了安皇上的心保全王府連十歲的小孩都不放過,那還是自己的親孫子!誒?可是她居然對林四另眼相看,不僅封她為縣主,還要幫她賜婚呢!”

談到蕭銘,蕭歧的臉色也不好看,他想若不是當初他處處矮蕭銘一頭,那現在被火燒毀容貌、燒壞身子的就是他了。

身在皇家的恩寵,從來就不是福氣,更多的是催命的符咒。

徐修謹繼續神神叨叨,“你知道她要賜婚給誰麽?”

蕭歧心情不好,不搭腔。

好在這次徐修謹也沒指望他回答,自顧自道:“端王世子,太後要將她賜婚給端王世子!沒想到吧?這麽好的美事落到林四頭上!要知道,這幾個親王中,除了你爹太牛逼無人匹敵外,就屬端王最逍遙自在,雖然也最沒有出息,但一輩子總是吃喝不愁的。林四嫁過去,風風光光的世子妃,端王再一翹辮子,那可就是金光閃閃的王妃了!”

端王的封地遠在隴西,氣候環境惡劣,一般是沒有世家大族願意將女兒嫁到那麽遠的地方,所以太後為林四賜婚,並沒有誰會表示異議,畢竟林四也是世家嫡女,現在又被封為了縣主,怎麽都不算高攀。

可他們殊不知。這看似吃虧的婚姻,將來會是最幸福的。

端王與世無爭,安分守己,能一輩子安安穩穩地做個親王,隻要子孫不那麽敗家,這蔭庇總能世世代代享受下去。

而那些看似封地富裕遼闊的親王,都是被皇上利用或忌憚的,現在是沒事,一旦儲位之爭爆發,必定會受到牽連和波及。到時候別說享受榮華富貴,有沒有命活著都難說。

至少,若他蕭歧榮登高位,是不會放任那些對他有威脅的人活著的!

太後不傻,肯定也想到了這一點,她想要林四遠離爭端,平平安安地度過下半輩子,卻又舍不得她嫁給低門小戶,將來子孫吃虧。

所以端王世子。實在是不可多得的好人選!

蕭歧理解,卻實在詫異。

這林四,到底哪來的魅力?

“你是不是很奇怪?”徐修謹挑了挑眉,傾身到他麵前。眼底全是引誘,“我知道為什麽哦,你想不想知道?如果你想知道的話就求我,求我我就告訴你。”

蕭歧嫌惡地伸出一根手指抵住他越湊越近的臉。冷冷吐出幾個字,“愛說不說。”憋死你!

徐修謹故作失望地搖了搖頭,“唉。虧我動用我徐家的關係網玩命地查探,好容易查到了線索,又用我智慧的頭腦猜出了大概,你居然不想聽!”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

蕭歧:“……”

徐修謹又接著歎氣,“唉,可惜啊,可惜!”

蕭歧又:“……”

徐修謹開始絮叨,“這年頭做人真的很難,你說吧,為你辦事為你賣命,為你上刀山下火海,為你做一切你不想做的事,為你得罪了全世界的人。結果,那個人偏偏不領情。你說說,這世上還有什麽事是比這更悲慘的?”

蕭歧:“……你說吧!”

徐修謹立刻收起痛心麵容,齜牙咧嘴地衝蕭歧一笑,表情轉換之快不亞於川劇變臉,令人咋舌。

“我要是告訴你,你就明白林四何以讓太後刮目相看,並且……你一定會轉移目標。”徐修謹神秘兮兮地說道。

蕭歧不耐煩地看了他一眼,“再廢話我就不想聽了。”

“我徐家包打聽的名號享譽全國想必你知道就不需要我多加解說了我承認我對林四有一絲興趣所以就多關注了她後來發現太後對她的態度很異常多番打探之下才得知她並不是林家三太太生的女兒如果我沒有猜錯她應該是宛妃和林琛的孩子。”這一番毫無頓點的話一口氣說下來,徐修謹累得不行,叉著腰在原地大喘氣。

蕭歧對他雖然無語,卻是實實在在被他的話震撼到了。

林四,她居然……

“你確定這消息可靠?”蕭歧斂下思緒,如果這消息是真的,那麽就真可以從林四的身份著手好好謀劃謀劃了。

徐修謹拍胸脯保證,“絕無虛言,我的探子查出來十四年前皇上搶了當時少年丞相貌美如花的妻子,同年林琛娶妻,一年後那妻子誕下一個死嬰,同年林琛之妻劉氏產子,早產三個月,同宛妃誕下死嬰的日子隻差了五個時辰。”

“少年丞相?”

“對,同你弟弟一樣,是當時有名的天才少年,十五歲便考取了那年的狀元,被皇上欽點入內閣,三年後被皇上升為丞相,誰知道曇花一現,很快銷聲匿跡,甚至沒有人知道他的真實身份,據說當年的知情者要麽被滅口要麽被驅逐出京,當紅的內閣大臣徐英也是在那時含冤入獄,含恨而亡。哦對了,那徐英正是宛妃的生父。雖然這事明麵上看是賀家搞的鬼,難保不是跟這秘辛有關。”

內閣大臣徐英是白手書生,沒有家族勢力撐腰,憑借一己之力坐上高位,幫助皇上出謀劃策,解決了很多朝堂紛爭。

俗話說槍打出頭鳥,徐英這種厲害角色,想拉攏想彈劾的人不在少數,當時端貴妃的生父賀琰就想拉攏他為軍師,可誰料徐英油鹽不進,固執己見,怎麽都不肯為賀琰所用。

賀琰一怒之下設計陷害徐英,當時賀琰在朝堂勢力龐大,便是皇上想保都沒有法子,後來徐英便被彈劾入獄,含恨而終。

在這之後,皇上利用這件事,用了五六年的功夫提拔了董丞相和幾個新銳貴族,才稍稍壓製了賀家的勢力,將他們弄到了西北去。

這件事當年的確牽扯到好些人,不過那時候他才四五歲,整天想的不過就是如何才能讓母妃和父王多關心他一點,哪有空去關注那些事?

而後來,這些事就被封鎖了,朝堂無人敢提。

他會知道這麽多,也是蕭王爺無意間跟他提及過。

而聽徐修謹這麽說來,這件事不僅僅是所謂的朝堂之爭,其中還牽扯到女人?

“你的探子查出那少年丞相是林琛,而林琛當時的妻子正是現如今身處後|宮的宛妃?”蕭歧不是不信,畢竟徐家莊的情報網是出了名的專業可靠,隻要是這世上存在的消息,無論你怎麽封鎖,他們上天入地也能給你找出來。

隻是,這消息實在是太震驚了。

宛妃的父親是徐英,曾經嫁給過林琛。

那麽說,林琛跟徐英是翁婿,徐英當年出事,林琛也退出朝堂。

蕭岐想到這兒,實在忍不住笑了出來。

這就是帝王之愛啊!

皇上為了她不惜得罪朝臣,卻又故意放任她的父親身陷囹圄,設計賀家陷害他,能救而不救,借此將知道這些齷齪內幕的人從權利中心隔離,更從中捉到把柄將賀家驅逐出京。

如此,宛妃成了人人厭棄的紅顏禍水,皇上卻帶著對她假惺惺的寵愛,榮登高位,牢坐江山。

這樣的寵愛,不如不要!

“對,至於林昭言的身份,是我猜的。”徐修謹說著,又奇怪道:“雖然我查出了這些,可我還是覺得奇怪,按理說皇上做出那等敗壞倫常道德之事,建安侯府百年大族,不可能會忍氣吞聲,你要說是為了靜妃前程,可靜妃那時已經誕下三皇子,出了宛妃的事後也沒見她更受寵一些。”

蕭歧已經平複了自己的情緒,聞言,唇角勾起一抹冷笑,“這世上哪有無緣無故的軟弱?你瞧著好像建安侯府沒有得到什麽好處,但這好處又豈是你肉眼能看到的?你就看近些年來那些老牌世家大族的下場如何?哪個不是抄家的抄家,落魄的落魄?朝堂全是崛起的新貴,皇上急需培養他的勢力,豈會容忍那些心存異念的家族勢力存在?”

建安侯府為皇上打壓各方勢力立下了“汗馬功勞”,皇上又豈能過河拆橋?再者,扶持一個對他威脅並不是很大的世家上位,也的確不是什麽了不得的大事。

蕭岐說著,端起書案上的茶杯輕呷了一口,又在徐修謹認真的眼神中繼續道:“能像建安侯府如今尚在風光的實在稱得上是少之又少,除非是真有底蘊本事的,譬如太後的外家鎮南伯府。但自從林老爺子死後,林琨一無是處,混到現在不過一個五品官,權力被架空,外戚幹政的可能性實在太小,便是賀家都不願牽扯進來,否則咱們為什麽要接近林五?”

皇上利用女人來鞏固江山,他何嚐不是利用女人來獲取權益?

可他後悔嗎?不,他一點都不後悔。

蕭王府教會了他,成功是需要踩在別人的屍骨上的,一個人能被利用也是他的價值。

否則,隻會被棄之如敝屣,到時候,死不瞑目,屍骨無存。

這現實,容不得他心軟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