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 多麽平凡的愛情啊

“哈哈哈哈哈!”不遠處卻傳來了一陣爆笑聲,“你們膽子也太小了吧,又沒做虧心事,青天白日的都能嚇成這樣!”

林昭言趕緊望過去,隻見一襲青衫的徐修謹一手扶著‘門’沿,一手拍著大‘腿’在那兒狂笑。

毫無形象可言。

林昭言的心現在還“撲通”“撲通”跳個不停,此刻見徐修謹哈哈大笑的模樣,簡直想一掌拍死他。

“徐公子,很好玩麽?”林昭言深深吸吐了一口氣,冷冷地對他道。

徐修謹一愣,“生氣了?”

林昭言卻不再搭理他,而是拉過馨娘的手,道:“咱們進去吧!”

馨娘點點頭,亦步亦趨地跟著林昭言往前走。

徐修謹見她二人都不搭理他,尷尬地‘摸’了‘摸’鼻子,“我不是故意的。”

林昭言繞過他進了院子。

她可不信,徐修謹也是個練家子,而且憑他上次襲擊蕭歧的時候來看,他內力和耳力都很好,剛剛她跟馨娘在‘門’外說話,他肯定是聽見了才會故意出來嚇她們的。

對於這種無聊之士,她真覺得沒什麽‘交’流的必要。

蕭歧也說過,遠離徐修謹。

徐修謹卻不依不饒地追了上去,朝堂生活太無聊了,他得給自己找點樂子。

“誒,這位姑娘是誰啊?你上次可不就是因為帶了一個姑娘過來才跟蕭歧那小子吵架的麽?你今日怎麽又帶了一個過來?”

林昭言腳步一頓,心裏有些惱火。

蕭歧這個人怎麽什麽都往外說。難道很光榮嗎!

“我樂意。”林昭言話出口,就沒什麽好氣。

徐修謹嘖嘖稱奇,“瞧瞧,跟蕭歧那小子呆久了,連語氣都變得一模一樣了!”

林昭言一噎,轉過身去狠狠瞪他。

徐修謹縮了縮脖子,嘀咕,“昨天送了那麽多銀子還不奏效麽。果然大戶人家的小姐胃口就是大。”

林昭言並沒有聽清,也不打算搭理他,而是去找薛慎之。

薛慎之正在吃燒‘雞’,看到林昭言來了,很興奮地招呼她,“昭兒來了,來來來,新鮮的燒‘雞’,還熱乎著呢!陪我一塊吃。”

林昭言皺了皺眉。“一隻燒‘雞’就把您給收買了?”

薛慎之沒明白,很無辜地看著她。

林昭言偏了偏頭,朝徐修謹示意。

薛慎之恍然。卻擺擺手道:“誒。你搞錯了,這燒‘雞’不是他送的,是蕭歧那小子送來的,說讓我對你好一點。”

蕭歧……

林昭言一怔,心跳漏了半拍。

“他,他怎麽會來?他人在哪兒?”她略有些緊張的問道。

薛慎之啃了一口燒‘雞’。含‘混’道:“送完燒‘雞’就走啦,你們倆現在這樣,見麵多尷尬啊,盡量避免唄!”

林昭言說不清自己是失望還是氣惱。

這是什麽意思,昨日送她禮物。今日又收買薛慎之,三番四次撩撥她的心弦。卻又不說是個什麽情況,難不成還玩什麽‘欲’情故縱嗎?

她林昭言才不會吃這一套!

薛慎之又啃了一口燒‘雞’,繼續齜牙咧嘴,“不錯,味道真好,就衝這隻燒‘雞’,今後我也要將我畢生的武學‘交’給你!咱們今日就徹底結束紮馬步的日子,開始正式學武!”

林昭言:“……”

她沒想到薛慎之這麽沒有原則底線。

可事實證明,薛慎之並不是那麽沒有原則底線,或者說是更沒有原則底線,因為他並沒有如口頭所說,真因為一隻燒‘雞’而對林昭言溫柔和善了,反而是更加的變本加厲,誓不把林昭言折磨死不罷休。

林昭言終於才明白薛慎之第一天對她說過的話,在真正的學武麵前,紮馬步神馬的,那都是浮雲啊浮雲!

林昭言這廂跟著薛慎之在學武,馨娘則一直縮在角落默默等她。

徐修謹無聊,走上前搭訕。

“嘿,小姑娘,你叫什麽名字,今年多大了?有沒有定親啊?”典型的勾搭小‘女’生的伎倆。

馨娘低垂著頭,不說話。

徐修謹不放棄,又湊近了一點,“別那麽拘謹嘛,我跟林昭言是朋友,你既是她朋友,那就是我朋友,所以,大家一起‘交’個朋友嘛!”

馨娘趕緊挪開了幾步遠,心裏甚至有些害怕。

她覺得,這個人好像‘精’神有點問題。

徐修謹不知道馨娘心中所想,開始吹噓自己,“我跟你說,你別看我一副‘浪’‘**’子的模樣,其實我是很有文化很有內涵的,而且我還有個不為人知的身份,說出來嚇死你,怎麽樣,要不要考慮和我‘交’個朋友?”

“不了。”馨娘看都不敢看他一眼,隨著徐修謹越湊越近,整個人如受驚的小倉鼠一樣,直想刨個坑鑽進去。

可她越是這樣,徐修謹越是覺得有趣,就越是不依不饒。

於是整個下午,林昭言在被薛慎之摧殘“‘肉’體”,馨娘則是被徐修謹摧殘“‘精’神”,等到了下學的時候,兩個人隻覺得在刀山火海中走了一圈。

林昭言回到劉府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沐浴,狠狠泡了一個時辰才算是舒緩了過來。

馨娘就不提了,直接讓丫鬟捎了口信給林昭言,大意就是:咱倆既然有了共同的秘密那就這樣吧,今後我也不陪你再過去了,你多多保重。

可想而知她被徐修謹摧殘得有多厲害。

反觀徐修謹這邊,調戲了一個下午的小姑娘,在‘精’神上可謂是吃飽饜足,一路上哼著小曲,回到延陵別院的時候,臉上還有止不住的笑意。

蕭歧看到他這幅樣子,挖苦他,“大冬天發什麽‘春’?”

徐修謹毫不客氣地回擊,“說起發‘春’還不知道是誰呢!”得到蕭歧一個冷刀子眼後,趕緊笑眯眯地湊上前,“嘿嘿,不過說實話,我今日下午果真遇到一個很有趣的小姑娘,臉皮簡直是太薄了,從未見過這麽怕羞的,看都敢看我一眼,我離她稍微近一些就要暈過去似的,太好玩了!”

徐修謹一年裏有三百六十天遇到有趣好玩的姑娘,蕭歧懶得搭理他,隻問道:“她呢?她還好麽?”

“誰?”

“她。”

“她是誰?”

“……她是誰你不知道嗎?徐修謹你別給我來這一套!”

“……凶什麽凶!”徐修謹沒好氣地嚷嚷,“你不說清楚一點我怎麽知道你指的是誰,要問林四就問林四,喜歡人家又不肯承認,躲在背後瞎關心個什麽勁兒,我看總有一天你要栽在她手上!”

蕭歧難得的沒生氣,而是自嘲地笑了笑,“你說得沒錯,不過不是總有一天,因為這一天,早就已經到了。”

他試著這麽多天不見她,結果,比他想象中的要更難熬。

他從來沒有這麽思念過一個人,無時無刻,每分每秒。

他也終於體會到了什麽叫度日如年。

最可悲的是,他一點不自信,不知道她是不是也在同樣思念他,哪怕,隻要有他的一半。

這下子反而輪到徐修謹怔住了,他看著蕭歧悲傷的樣子,有些手足無措,“誒,你別,別這樣啊,你罵我啊,你打我也行,你這樣‘弄’得我怪不習慣的。”

蕭歧:“……犯賤。”

“嘿嘿。”徐修謹撓撓頭,能罵髒話就好,證明還不是無可救‘藥’。

蕭歧白了他一眼,將跑偏的話題重新掰扯回來,“她最近好不好?看上去有沒有瘦了?臉‘色’呢?有沒有生病?”

徐修謹:“……”得了,還是無可救‘藥’。

他唉聲歎氣兼吃味泛酸,“你就放心吧,她能有什麽事?好得很呢!該吃吃該喝喝,臉‘色’紅潤,身材勻稱,一看最近就活得‘挺’滋潤的。我可聽說最近那劉老夫人打算替她說親了,人家灑脫的很,你還是關心關心你自己吧!把自己賠進去不說,還把那麽多價值連城的珠寶全數送給了她!誒,我說的金銀珠寶可以哄小姑娘,那是指一根碧璽簪子,一串珍珠項鏈,沒讓你把金山銀山往裏麵搭啊!還好我機靈留著張字條在裏麵,否則你賠進去這麽多東西她還不知道說送的呢!”

“你留字條了?”蕭歧的臉‘色’立刻冷了下來,“誰讓你留字條的!”

“怎麽了?”徐修謹愣了愣,“你不是想哄她麽,那你不讓她知道是誰送的怎麽哄啊?切,我告訴你,就這樣她還拽得很呢,一點沒感‘激’你的意思。”

蕭歧的臉‘色’更加‘陰’沉。

徐修謹心裏‘毛’‘毛’的,他到底做錯什麽了?不就留了張字條嘛,蕭歧這小子想玩什麽心有靈犀,可萬一林四猜不出來怎麽辦,他留了字條,簡單直白,多好啊!

“今後你不要再自作主張。”蕭歧是真的很生氣,他感覺自己僅存的一點尊嚴都沒了,在林昭言麵前,他就好像被剝了個幹幹淨淨,被她當醜角當笑話一樣看待。

徐修謹不明白蕭歧內心的想法,還以為他是在為林昭言沒有原諒他而氣悶,便道:“實在不行,你再送她一套房產嘛,雖然說你那些珠寶可比這些房產有價值,但小姑娘嘛,總得有安全感的。”

蕭歧:“……”他真的要被徐修謹的智商蠢哭了。

可是,幾天之後,遠在劉府的林昭言,當真收到了一張地契。

沒有署名,並不知道是誰送的。

望天……